回去的路上,雲清酒抱着小皇子與司空戰一起坐在馬車裡。
夕兒和朝兒一左一右,一臉戒備的坐在雲清酒身邊,像防賊一樣的防着司空戰。
司空戰對此也很是不爽!很想轉身離開!
但是,出宮之前,父皇吩咐了,他必須寸步不離的守着他的這個小皇弟。
若小娃娃有什麼差池,便要拿他問罪。
想來想去,都怪雲清酒這個臭女人,在皇宮裡爲小皇子醫治不好嗎?偏要答應父皇將他帶回府醫治……
想着,把冰冷的目光投向雲清酒。
雲清酒感覺到寒意,微微瞥了他一眼:“你也別那麼不高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小皇弟的樣貌要是被皇宮裡的人看到了,那還活得了嗎?”
司空戰皺眉,她說的,倒也十分在理。
好半天,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大概多久能治好?”
雲清酒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夕兒便撅着嘴巴,軟糯糯的回懟:“哼!我們比你還要迫切呢!自然,會用最快的速度治好他!”
司空戰看了小人兒一眼,沒有與她搭話。
實在是,他每次都在這個小妮子的手上栽跟頭!怕了怕了!
回到王府,天色也不早了,朝兒和夕兒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小皇子,三人沉沉的睡着了。
雲清酒看着那小皇子,腦袋飛速思考着關於這病的醫治之法,哪料,半晌無果。
她倒是有一本醫書古籍,上面有記載。
但是,古籍在她的藥箱裡面……
想到這裡,便立刻站起身,讓門口丫鬟去幫她找蕭衡過來。
原本,司空戰是無論如何也不讓蕭衡入府的,雲清酒一番威逼利誘之後,他才勉強答應。
蕭衡很快就來了。
屋門關上,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良久的沉默之後,蕭衡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猜,你是想問我身上爲什麼帶着你的醫藥箱?還想問我你的醫書古籍還在不在……”
雲清酒頓了頓,看着他好一會兒:“你是誰?”
蕭衡緩緩站起身,從袖中拿出一本古老的醫書古籍遞給雲清酒。
隨即,轉身便往外走,唉聲嘆氣道:“酒酒,我不過是換了副皮囊,你便不認得我了,真叫人傷心!”
雲清酒身體一僵愣在原地,此刻猶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一般,劈得她皮香肉脆,外焦裡嫩!
這世間會喚她酒酒的,只有雲哥一人!
之前見他給自己做手術那嫺熟的樣子,她心裡便已經有了懷疑。
可,又覺得這一切太過魔幻,便沒有深思。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雲哥和她一起,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已走到門口處,雲清酒回神,站起身追了過去。
“給我站住!你小子不講武德啊!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抓住他的手臂,她急切埋怨。
他轉過身來,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以爲你早知道了,哪料,你還和以前一樣笨!”
雲清酒不服氣的在他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慄:“誰說我笨的!都怪你現如今的樣子比從前英俊太多……嘿嘿!”
清冷的月光灑下來,雲清酒那一顆寂寥的心,彷彿尋到了岸。
在這陌生的時空裡,還有一個她從前的親人,老天爺對她,也還算不錯。
挽着他的手臂,想要將他往屋裡拽:“多年未曾敘舊,走,咱倆喝一杯去。”
蕭衡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將她的小手扒拉下來。
隨後,指了指前方屋頂上。
他聲音淡淡:“敘舊可以,但不是現在……”
屋頂上,司空戰見兩人卿卿我我,一雙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殺氣騰騰!
雲清酒撇了撇嘴,只好讓蕭衡先行離開。
蕭衡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自己多加小心,既不是他的對手,那便把暴脾氣收斂一點。且忍了這幾日再說。”
雲清酒乖巧的點了點頭,他們兩個相依爲命的長大,雲哥是這個世界上與她最親近的人。
從小到大,他說的話她都會聽。
雲清酒轉身回到屋內,剛要關門,司空戰便怒氣衝衝來到門口。
“雲清酒!就這麼幾天你也忍不了了嗎!”
雲清酒在他即將踏進屋子那一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你管不着!”
司空戰怒急踹門,房間裡熟睡的小皇子因此被嚇到,哇哇大哭起來。
雲清酒放下手中醫書,連忙去哄他。
“你別在這裡礙着我給小皇子看病,小心我到你父皇那告你的狀!”
司空戰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的父皇和他的爺爺!
雲清酒算是拿捏住了他的這一弱點,百試百靈。
果然,他悻悻的離開。
打開厚厚的醫書,挑着燈火逐頁翻閱,終於在第二天的黎明時分翻到了記載着初生無皮的醫治之法。
胎元不足,治宜調補氣血。
以白蘚皮、白蒺藜、甘草、當歸等十幾種藥材內服,外用糯米粉撲之。
雲清酒很快記下藥方,並讓人去找來了所有所需的藥材。
太陽剛剛升起,朝兒和夕兒便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
兩個小寶自己都還那麼小的年紀,便十分懂得照顧人了。
生怕驚醒了小皇子,兩人輕手輕腳地下牀。
這小皇子倒也是十分乖巧的,司空戰連夜去給他請奶孃,一連幾個奶孃都被嚇跑,所幸,還有一個十分缺錢的留了下來。
雲清酒不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去做,於是把熬藥的事情交給了朝兒和夕兒。
她自己則是親自研磨起所需的糯米粉來。
給他喂完藥,又把研磨好的糯米粉悉數鋪在他身上沒有皮膚之處。
一天三次,如此循環三四天。
四天之後,可見,他身上已有多處長出了紅紅的皮膚。
眼看只需四五天便能夠醫治好他,雲清酒很是高興。而且,經過這幾天的療養,她身上的傷也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會有點疼痛,但也沒有之前那般痛苦了。
她肚子高興,而另一邊的書房裡,司空戰眉頭緊鎖。
單凝兒站在他的跟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戰哥哥!別再猶豫了!母妃和王妹都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上!你此時不爲她們報仇,待得雲清酒離開之後,怕是就很難找到她了!”
司空戰一直沒有說話。
單凝兒急不可耐,又再次開口:“你若是生怕那兩個孩子將來怪你,那便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去做!”
司空戰思量好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屋頂上,朝兒和夕兒互相對視,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