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
軒轅煜緊緊地摟着薛娜,戀戀不捨地往內宅走。兩人相依相偎,小聲說着相思。
雖捨不得離開,到底不能壞了薛娜閨譽,這花園中定有不少眼睛吧?
薛昊忍自己到現在,也夠意思了。
軒轅煜知道兩人今年大婚,卻也不急。眼看着薛娜的身影消失在院內,自己便轉身往住處走。
去年薛昊大婚,軒轅煜帶着江水,衆人在這裡住了一兩個月,府中路徑熟悉得如自己家一般,雖無人領路,很快便回到了住處。
見院中黑燈瞎火,軒轅煜奇怪,江水不會睡了吧?怎地不等自己?
陳強和陳壯紅着臉從軒轅煜身後暗處竄出來,忙進屋點了燈,侍候着軒轅煜洗漱好,兄弟二人方來到外間,歇下了。
幾近天明,江水方回來,表情奇怪。
軒轅煜聽外面動靜不對,命陳強傳江水過來。
見江水俊臉漲紅、眼神閃爍、頭髮稍亂、鞋上有土,軒轅煜奇道:“怎地一大早便是這幅模樣?難不成,你昨晚一夜未歸?”
江水聞言,臉上更顯尷尬,結結巴巴地道:“回……回六爺的話,沒……”
軒轅煜抱着雙臂,大眼睛微微眯起,圍着江水轉了一圈,一臉不信,“說?幹嘛去了?”
突然想到自己昨夜之事,俊臉也有些紅,“昨晚……我知道你跟着我,後來……後來你去哪兒了?”
後來,自己跟小娜太過投入,竟不知道江水何時走掉的。
江水俊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竟不答話,扭頭走了!
軒轅煜和陳強、陳壯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卻見江水不願意說,想來必是自己的私密之事,能有什麼呢?必是和丁元春之事了!
難道昨夜竟是和丁元春一起度過的?不過,說來好奇,這兩人昨夜到底幹什麼去了?
軒轅煜吐吐舌頭,好傢伙,江水這廝的膽子竟越來越大了!
看回去不告訴二哥,好好懲罰於他!
膽敢夜不歸宿,在西詔王府跟心上人雙宿雙飛!
……
禮部得了薛娜的生辰八字,再加上薛暘的滿月宴已過,便要回轉京都。
軒轅煜卻捨不得走,偷偷地找到薛娜。
薛娜一本正經地道:“嗯,我可以跟大哥說說,你在這裡住到何時都可。不過,我過幾日卻要去京都了。”
軒轅煜大喜,“你去京都?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若走,我自然跟你一起走!”
薛娜便抿着小嘴,笑:“還以爲你捨不得大哥呢。”
軒轅煜眼睛裡便生了火,眼神灼灼地看着一臉嬌羞的薛娜,撓撓頭,笑嘻嘻地道:“我自然是捨不得離開你!你走了,誰還耐煩住在這裡?!”
兩人大婚之日尚需朝廷來定,軒轅煜自然是要走的。
薛娜是擔心肖瑤的身子,也想陪着流月一起,是以,決定跟着軒轅煜等人一起回京都。
薛昊捨不得,流月便偷偷告訴了薛昊肖瑤有孕一事。
“軒轅離這混蛋!”薛昊初聞有些心中難受,把軒轅離狠狠地罵了一頓。
後來,便漸漸地高興了,“若是個女孩兒,便是我家薛暘的媳婦。阿媽,你可一定要讓阿瑤應了此事!”
“自然!”流月聞言,便十分喜歡。
自己的養子和親生女兒若是成了親家,能親上加親,自己最高興不過了。
丁元春自然也要跟着流月和薛娜走的,心中也很高興。
便開始忙着收拾東西,雖說要帶的不是太多,到底要住的時間長,還是收拾了兩天才完。
衆人便啓程回了京都。
一路因爲有流月在馬車上,再加上軒轅煜想和薛娜多多相處,是以,路上走得並不快。
江水幾日未見丁元春,出發之日才見到,卻不過驚鴻一瞥。
丁元春暗暗瞥了一眼江水,小臉突然漲紅,竟鑽進了馬車。
江水想到那夜小樹林中、芳草地上,初嘗禁果的**,看着馬車的眼神便如着了火。
馬車中。
流月見丁元春俏臉漲紅、神情嬌羞,奇怪地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丁元春忙搖頭,這下連脖子都紅了。
身邊的薛娜自然知道是因爲江水的緣故了,便調笑道:“元春這是思春了吧?”
流月聞言便嗔怪地瞪了薛娜一眼,“你這丫頭,口無遮攔。”
說完,看看一臉嬌羞的丁元春,流月嘆了一口氣,“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也老了。什麼也看不到,竟把元春給耽誤了。”
丁元春和薛娜忙道:“不是的。”
流月搖搖頭,看着丁元春道:“若是有喜歡的,定要告訴我,我給你做主。莫要爲了我、爲了小娜,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我一生婚事不順,卻最喜歡看別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丁元春聞言,便低了頭。
薛娜緊緊地抓住了流月的手,眼裡含淚,道:“阿媽,有我和姐姐,定不會讓你孤苦。”
流月眼神慈愛地看着兩人,道:“幸好你們都是有福的。”
說到這裡,流月又問:“元春,可是有了喜歡的人?”
丁元春聞言,便跪下了,“公主,便是平西王的侍衛,江水。”
“哦。”流月點點頭,“是個不錯的後生。等有機會我探探軒轅離的口氣。”
回去事多,流月又年紀大了,萬一事情耽擱了,自己若是有了身子,未婚先孕,便丟人丟大發了。
丁元春一咬牙,磕了一個頭,直起身來,滿面羞紅、兩眼含淚。
“公主,元春……元春有辱婦德,前幾日……前幾日已把身子給了他……”
聞言,流月和薛娜都愣住了。
流月便有些嗔怪,“你這孩子,平日是個穩重的,怎地能做出這種事來?若是他就此拋了你,你要如何自處?萬一……萬一有了身子,豈不是讓這孩子……?唉!真是糊塗!”
見丁元春滿面淚痕,流月便不再說她。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是無益。
“等到京都,見了阿瑤,便讓你們成婚了吧。”流月微微皺眉,“如此一來,倒要抓緊些。”
丁元春心中感激,卻有些擔心,“皇上那裡……”
“哦,流霜那裡,我給他去封書信即可,諒他也不會阻止。你本是他送給阿瑤的,過來伺候我也不是本分。”
“若是跟江水成了婚,你以後便留在阿瑤身邊,以後我離得遠,你要好好伺候阿瑤!”
“謝公主!”丁元春淚如涌泉,磕頭不止,“爲了姑娘,元春定萬死不辭!”
流月擡手拉起丁元春,轉頭看見薛娜臉色青白,流月心中一突,一把抓住薛娜的胳膊,聲色俱厲,“小娜,說實話,你和阿煜是不是也……”
“沒有!沒有!”薛娜突然臉色漲紅,連連擺手,“阿媽,我們沒有!”
幸好沒有,那日初見,若不是自己堅持,恐怕軒轅煜那男人把持不住……
以後,定離這男人遠些!
一路上,薛娜很少出來騎馬,老是關在馬車中。夜裡住店時,也早早就關門安歇了。除了吃飯時,兩人竟連話都沒機會說了。
江水自開了葷,夜裡獨眠便覺得十分難耐。白日見了丁元春,當着衆人也沒有什麼機會說話。
軒轅煜和江水兩人都苦悶不已。
此時已過初夏,風擺楊柳、鮮花盛開,一路風景如畫。
衆人權當出來郊遊,行程不快。曉行夜宿,走了五六天,還未到京都地界。
流月和丁元春各有心事,便有些急躁。
薛娜也有些不耐煩了,便告訴軒轅煜,行程快些。
軒轅煜本來恐幾個女人累着,見薛娜急了,只得命令隊伍加快速度。
這一日,終於到了京郊。
眼看夜色降臨,軒轅煜便不想往京城裡急趕,指揮着衆人住進了擁翠山莊。
擁翠山莊裡住着兩個不安分的女人,便是陳淑嫺和陳淑慧姐妹。
這兩人自從被軒轅離和肖瑤趕進山莊,已有半年之久,天天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根本無心莊子之事,過年的時候,更是回相府哭訴了一番。
陳權毫無招數。
軒轅離不喜,便是肖瑤讓她們進了府,恐也無得寵的機會,真是可惜了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頭。
這兩個女人也是鐵了心,這輩子非軒轅離不嫁,任誰過來說親,一律不見。
再說,陳淑嫺年齡已經二十好幾,可算是個剩女了,卻還是挺着不允。
這個時代男子早婚,比陳淑嫺大的男子未成婚、家世又相當的本就不多,再加上過來說親的竟有幾個是喪偶續絃的,把陳淑嫺噁心得不行,越發淡了心思。
姐妹兩人在莊子上,日日以咒罵肖瑤爲樂,閒暇時便在莊子上閒逛,發現不合心的農戶,便耀武揚威。
莊子上的都是陳家的佃戶,本來把兩人當仙女供着,殊不知竟是兩個女夜叉,全村人都把兩人恨得不行。
這一日,聽說六爺回京路過,要來山莊小住,衆人都很高興。
這幾個月,因着這兩個女人,天神一般的王爺不來了、天仙一般的王妃也不來了,這下好了,六爺還沒有忘了這裡,總算盼來個正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