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擡頭看看已經正當頭的大太陽,再看着悶悶不樂的肖瑤,嘻嘻笑着說:“姐姐,我餓了,我們去下館子吧!”
肖瑤知道肖靖插科打諢的是寬自己的心呢,點點肖靖的鼻子,笑着說:“走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吃一頓最有效了!”
於是一家人樂呵呵地吃大餐去了。
再說吳嬌,在回春堂服了藥,很快平復了,坐着馬車回到府裡。
吳夫人看見蓮兒手中的藥,嚇了一跳,得知女兒哮喘又犯了,吳夫人一把摟住吳嬌,“乖啊、嬌啊”喊了半天,痛罵了肖瑤一頓才罷休。
正好吳知府午時回府,吳夫人迎到外堂,紅着雙眼接過吳知府的官帽,抽抽搭搭地說:“老爺回來了。”
吳新勇五十多歲,中等身子,白麪微須,在明城任上六年,無功無過,當了個太平官。
此時見老妻眼淚汪汪,吳新勇道:“好好的,這是怎麼了?春桃又惹你生氣了?”
春桃是吳新勇的妾,原是吳夫人的陪嫁丫頭,吳夫人連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後,自覺地位穩固,才把這春桃賞臉擡了妾。
春桃多年無所出,知道是吳夫人暗中使得下三濫的招數,可始終沒抓到吳夫人的把柄,又孤掌難鳴,時不時心裡發狠的時候就給吳夫人來點兒不痛快,吳新勇早就習慣了。
“嬌兒今天又犯了病,這不,從回春堂剛回來。老爺你快來看看吧。”吳夫人如此這般,將事情講了一遍,身邊蓮兒不斷地添油加醋。
吳新勇來到內堂,吳嬌正在太師椅上病懨懨地坐着,看見自己的爹回來了,眼睛一紅,帶着哭腔叫了一聲:“爹!”
吳新勇看看吳嬌,點點頭,“好好養着吧。聽說,那丫頭還開有藥方,拿出來我看看。”
蓮兒把藥方掏出來,遞給吳新勇。
只見上面寫着:“紫河車一具,川牛膝、淡蓯蓉、天門冬、川黃柏(鹽水炒)、五味子、鎖陽、全當歸各四錢,大熟地一兩,大生地、枸杞各九錢,杜仲六錢。共爲細末,制蜜丸一錢重,每次服一丸,一日兩次,白開水送下。須連服半年。”
此方正是著名的河車大造丸。
此時,吳夫人見吳新勇皺着眉頭,以爲這藥方必定是那丫頭禍害自己寶貝女兒的,煽風點火地說:“老爺,派衙役到胡家莊把那丫頭打一頓,給咱們嬌兒出出氣!”
吳新勇卻擺擺手,眼盯着藥方,手摸着鬍鬚,說:“紫河車本氣血所生,能大補氣血,爲本方主藥,常服能使精血日增,不但勞損之疾得以蠲除,虛弱之體亦日臻強壯。此方看着,倒比錢大夫的方子更適宜嬌兒!”
所謂久病成醫,這吳新勇所說不差,對這方子竟然十分推崇。
“咦?”吳夫人和蓮兒互看了一眼,吳夫人疑惑着,“難不成那丫頭真能開出好方子來?”
吳新勇點頭,“錢大夫的藥也吃了六年了,嬌兒的病還不是該犯就犯?換個藥方試試也好。”
吳嬌一聽就不幹了,呼哧呼哧地又喘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爹,我、我纔不要吃那丫頭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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