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寞殤以特異功能匯聚念力,五道真氣化成的利刃同時擊出,精準地斬斷了他們的胳膊。
“啊……啊……”五人震天的慘叫四起。
君寞殤血森的瞳眸微一凜,全身的寒冰真氣向着四面八方的沙層強勁擊出,流沙一瞬間結了一層冰,他同時大喝一聲,“起!”
所有護衛藉着冰層爲着力點,一躍而起,輕功縱出流沙層,即便有幾人一躍之後落地仍在流沙泛圍的,因流沙結了冰,一時仍可作二次着力點,再次一縱,皆安全落在了流沙範圍之外。
“多謝主子救命之恩!”一從護衛立即單膝跪地,誠心叩謝。從他們受訓之初,就明白,他們的主子只會殺人,根本不會救人。
今日主子能出手救他們,也許……是鳳驚雲改變了他。
眼角的餘光偷瞥主子一眼,只見他一襲華貴黑裳,立於沙漠,氣勢尊貴霸道,周身散發的邪寒之氣,似連炎熱的空氣都結了冰。
不容反抗、毀天滅地的尊崇!
主子,還是那個主子。
他的情意只針對鳳驚雲。
他們,仍舊是主子一手訓練出來的殺手死衛,唯有忠心效命,才能活着。
“主子,那五名護衛如何處理?”九十五號作爲護衛首領,小心翼翼地出聲問了句,見主子面色寒冷,未發一言,又不由環顧着四周,找尋那五名叛徒。
向後方一看,只見五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隨着正在融化的冰凍流沙緩緩下沉。
他們已經死了。
氣溫太高,很快流沙層的冰凍全部化解,屍首淹沒無痕。
他九十五號是這隊護衛裡武功最高強的,不然也當不了護衛首領,卻連主子什麼時候出手處理了叛徒都不知道。
要知道那五名護衛就算失了一臂,聯合起來也不易對付,卻無聲息就被主子‘處理’了,可見主子的武功已臻化境,到了恐怖的境界。
一時之間,一隊護衛全都莫名發顫,覺得主子根本就不是人!
鳳驚雲覺得那五名護衛嚴格說來也不算叛徒,只是這種人指不準什麼時候及有可能會臨陣叛變,死不足惜。
一行損失了六人。
但他們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沒有悲傷,不受影響,繼續尋找墓葬與赤焰紫狐。但凡墓葬,即便是沙漠裡的古墓葬,多少會有跡可顯,可他們尋找的泛圍不斷擴大,炎炎沙漠中,一行人尋了二十九天,期間四次回城補充飲水與乾糧,仍然不見目標影蹤。
第三十天,天色矇矇亮的時候,一行人再次空空而歸,回到了塔特拉古城的古棧。
君寞殤下令讓一衆護衛去歇息。鳳驚雲則又到了樓頂上,看着黎明時分,古城的人們又開始爲了每一天的奔波忙碌。
“你喜歡這裡的風景?”殤從後方擁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輕呵在她的頸項間。
“這裡的人們生活雖然艱辛,卻寧靜而古樸。”
“你喜歡?那我們留在這裡。”邪冷的嗓音沒什麼起伏。
她側首,詫異地望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君寞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伸手插-入她長長的髮絲之間,以指縫順滑着她柔長的青絲,“豈會不知。”
“你是堂堂一國的皇帝。好不容易你才爭奪、搶到了江山,若是陪我留在這裡,酷熱的沙漠古城,連生存都艱難,一年忙出頭,也不過一個溫飽。你真的願意放棄大好山河,跟我過這樣平凡的日子?”
“要是以前,你根本不會問這種問題。因爲你知道,在我心裡,江山永遠不能跟你比。”
“你的部份記憶因忘情蠱而缺失了,我是怕你恢復記憶之後,會反悔。”
他血色的瞳仁深深地注視着她,嗓音低沉而微啞,“驚雲,我不會後悔。你在我身邊,便是我君寞殤的所有。別光記着我爲你做了什麼。祁天國梅林小築,我重傷不醒,是你拼死護我周全。君舜那個老匹夫不肯承認我的身份,是你默默助我恢復我殤王名銜。霸天島,你以爲我被瘋屍咬了,要與我共同赴死。萬蠱門斷崖,你親眼看着我落崖,我原本會摔個粉身碎骨,是你毫不猶豫地隨我跳崖,救了我。就連我冰冷的軀體、體溫與心跳,都是你的鮮血賦予的溫度……你爲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仔細地盯着他俊美無鑄的容顏,即便他的左頰戴着黑灰色的玄鐵面具,從他右臉可看出,他的眼眸、他的神情、甚至感受着他的心……都能強烈地感覺到,他是那麼深濃地愛着她!
記得他中忘情蠱七天之後,他是忘了她的,甚至不願意相信是她救了他。
即便後來他信了,他亦是沒有記憶的。
他現在竟然說這些……
她不由以二指把上他的脈門,發現他所中的忘情蠱毒竟然已經全解了。也就是說,他的記憶恢復了!
她激動了起來,儘管心中已確認,仍小心地問,“你……都想起來了?”
“嗯。所有的事,我都記起來了。”他哽咽着頷首,將她緊而重地擁入懷,淚水自邪魅的俊龐滑下,“該死的我竟然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竟然不信任你。鳳驚雲,我該如何才能彌補你、如何才能不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
想到被他誤會後的心傷,她也溼了眸眶,“你記起來了就好,記起來了就好……以後,再不許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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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會了!”
她知道,忘情蠱是愛得越深,忘得越乾淨,定是他對她的愛到了極限極致,連蠱毒都無法控制,他纔會記起與她之間的一切。
這個男人啊,對她該是怎樣毀天滅地的深情厚愛!
她埋靠在他的胸口,淚水滴落,那是幸福的淚。
他是全天下最無情、最狠戾的男人,她得到了他的心,他卻又是天底下最值得愛的男人。
她緊緊地回擁着他的身軀,兩顆深愛的心似融進了彼此的血肉。
“這麼多日子以來,讓你擔心了。”半晌之後,他輕悠開口,語氣裡的疼惜,像是怕驚着了她。
“是啊,我好擔心的。中了忘情蠱毒的人,沒有一個能想起所愛。唯一恢復了記憶的例子,也在恢復記憶的那天就死了。”她像失而復得一般,抱着他不肯鬆手,“我好想你恢復記憶,可又好怕你什麼都想起來了,卻……”
他深深在她脣上印下一吮,“我不會死。我說過的,讓你不必憂慮,我乃歷經萬毒淬鍊的毒人,區區忘情蠱毒,根本奈我不何。隨着時間的消逝,忘情蠱毒在我體內已同別的無數種毒一樣化成毒血毒液,消融於我體內,對我這個毒人造不成影響了。”
她扁了扁嘴,“這麼說,我擔心你也是多此一舉了,還有,我製出了忘情蠱毒,找了濟世堂的當家朱少堂做蠱毒實驗,也是做白工?”
“怎麼會?”他一點點舔去她臉上的淚痕,神情認真,“我心疼你的憂慮。卻喜歡你爲我擔憂,喜歡你爲了我而尋着法子解毒,喜歡你什麼都爲了我。”世事從不入她眼裡,若不是愛着他,她豈會誰煩擾半分。
她抱着他的力道加重,這一刻,她不想跟他生氣,只想好好感受着他活生生地在她懷中,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他,“君寞殤,以後你再也不要懷疑我,不要不相信我,好嗎?即便你那時不記得了,我仍然好傷心。”
“好!”他緊箍着她的力道比她還重,“就算我哪天又失憶了,我也絕不會懷疑你分毫……”
她擡手捂住他的嘴,“盡胡說,失憶有那麼好玩嗎?再不準了……”
他低啞地笑了起來,捉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天底下,除了你,以我的武功,誰還能傷害我?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而你,是最不會害我的人。”
“知道就好。”她嗔了一句,忽爾想起,“是誰害得你落崖?我當時雖然看到夜月天正拉着弓,而你是中了箭落崖,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是君佑祺所爲對不對?以你的聰明,怎麼會上他的當?”
“當時在萬蠱門,我看到君佑祺從你睡的房間出來,並且挾持了你。我來不及多想便追了出去,他速度快我一步,我剛追到山道轉角,便見你正往萬丈懸崖下墜,我本能地隨着跳下去救你,卻發現那是一個穿着你衣服的稻草人。原本就是墜崖,以我的武功也上得來的,但我轉身下崖的一剎那,君佑祺從背後偷襲,直接給了我致命一箭。箭上不但沾了當即就會斃命的劇毒,且摻了忘情蠱毒。若非我內功深厚,你醫術卓絕,我也不會有命在。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愚蠢,上了君佑祺的當?”
“不會。他是利用你太愛我,當時晚上視線不清晰,你也沒看清楚纔會追上去。若是你真那麼理智,反倒還說明你不那麼愛我。我覺得不對勁,追出來的時候,就見夜月天拉着射空的弓,想必是君佑祺故布的疑陣,他不想認是他殺了你,免得
我收拾他。現在想來,他從沒進過我的房間,你看到他從我房裡出來,他應該是故意從房外潛着,裝着出來而已。別說你看到‘我’落崖會失控,就是當時,連我都不顧後果的跳了下去。好在,我們命大,沒有死……”
“傻瓜!”他的心深深地揪痛着,“我不值得你如此。”可他又是好愛她不顧一切地爲了他而瘋狂的舉止。
“你不是一樣的傻?”她擡手撫摸上他絕俊的右頰,清冷的瞳眸裡充滿愛意。
他爲了她一句話,竟然以匕首刺進自身心臟。以爲她落崖就傻呼呼地跳。海水裡明知帶着當時不能動的她是個累贅,卻從不放棄。深海遇巨鯊,明知前無路,仍與她同共赴死……
至少,她不會因爲他的一句話,傷害自身。他對她的情,不但不亞於她,甚至更深更重……
“君佑祺害得我們誤會、分開了段時間……我一定要殺了他!”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補充,“讓他償到天底天最慘的死法!”
二人眼中殺氣騰騰。
整間古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在沙漠綠洲刺殺鳳驚雲不成,反倒受了重傷的君佑祺逃跑後,以內力逼出了胸腔內的斷劍,簡單地自行處理了傷口,憑着堅強、憤恨、不甘的強大意志力,走出了沙漠,折回了格勒城潛伏着。
待小廝園子也設法從一線峽混了過來後,二人在暗號下匯合,由園子侍候着君佑祺在格勒城養了大半個月的傷。二人心知已奈鳳驚雲不何,便悄悄往祁天國而去……
塔特拉古城裡,君寞殤與鳳驚雲休息了一天,他們往東南方向與其它方向,加起來在沙漠中尋了一個多月,愣是連半絲墓葬的痕跡也沒發現,迷失在沙漠的枯骨、乾屍倒是看到了數具。
這麼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不由得懷疑找錯了方向。折回古城古棧歇息的中午,鳳驚雲坐在房內的桌前,手裡拿着慕容澈畫的羊皮地圖,無聊地瞥着、瞅着。
地圖上的每一根線條她都能倒畫如流了。
千年前的城主塔裡克到底埋在哪裡,卻還是個迷。
腦海中過慮了一下在沙漠裡見到的事,她蹙了下眉宇,提出疑點,“殤,你有沒有覺得,東南一百多裡外的流沙……城主似乎……”
他們在那找墓葬的時候,也碰到過一批人,那批人像是在找金銀寶藏。
君寞殤似想到什麼,沉喝一聲,“來人!”
九十五號走進房,恭謹地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我們在東向方向碰到的那批尋寶藏的人有沒有回到古城。再去查一下,歷年來有多少人是去那裡找寶藏而回不來的。”
“是。”
……
九十五號辦事效率快,一個時辰後就回來了,“主子,我們碰到的那批人是從古城得到了消息,說是東南方向一百里開外可能有巨大的寶藏,近三十年來,
自克里費繼承城主之位到現在,數批前來沙漠尋找金銀寶藏的人,幾乎都是有去無回。而此消息是城主克里費暗裡放出來的。想必他是有意誤導前來尋寶藏的人去往有流沙的區域,讓那些人陷死在流沙裡。”
君寞殤聽罷,微眯了眼。
鳳驚雲知道君寞殤是以特異功能讀取的克里費腦海中的訊息,不可能有假,因爲那是他的思想,若要騙人,會連騙人的思想一塊被讀取。
何況,克里費並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最多以爲他們在找寶藏吧。
“前來沙漠找寶藏的人很多居心叵測,克里費纔會想出讓那些人死在流沙裡的辦法。”鳳驚雲說,“克里費沒有誤導過我們,他這麼做,也是爲了保護古城裡人們的安全。他腦海中有聽過塔裡克的墳墓可能在東南一百多裡外一事,他也是聽說的,畢竟是千年前的事了,消息不實,也很正常。也許,正是因爲他的這個‘聽說’,纔想起了以流沙對付尋寶的人的辦法。沙墓危險重重,很多尋寶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找不到寶藏而擾民、搶民的大有先例在。克里費的做法能不動聲色除掉那些人,又能不被人懷疑,確實聰明。”
君寞殤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爲難他?”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立場。”她站起身,望着窗外已然暗下來的天色,“他不干擾我們,那便相安無事吧。”
她都那麼說了,君寞殤自是同意的。
晚飯後,君寞殤與鳳驚雲登上了古城的城樓,古老的城樓上每間隔一段距離,便有侍衛駐守,由於二人是城主的貴客,城主有命不得阻攔,是以,二人能通行無阻。
不攔更好,天底下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們。
明月高掛在天空,漆黑的夜空滲着深藍,皎潔的月光浸灑着塔特拉古城,那土黃而古老的色澤,充滿着神秘。
城外四周是廣褒無垠的漫漫沙漠,夜裡寒涼,似連黃沙都比白日裡沉重了。
驚雲與君寞殤都清楚,不能再這麼不着邊際的找下去,否則,別說白找了一個多月,就是找個一輩子,也找不出塔裡克的墳墓所在。
克里費腦海裡關於塔裡克墳墓的訊息是假的,面對茫茫沙漠,又過去了千年,哪怕聰明絕頂如君寞殤與鳳驚雲,一時之間也被難住了。
沒有頭緒。
也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雖然離七星連珠只有二十多天了,這二十多天用來趕路也不過是恰好的,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找古墓上頭了。但二人明白,越是心急,只會自亂陣腳,人索性出來觀賞沙漠古城的夜景。
君寞殤攬過鳳驚雲的肩膀,“別急,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慕容澈前世與當時的塔特拉古城的城主塔裡克生活在同一時代,連慕容澈都不知道塔裡克埋哪了,我們要找,也難了。”鳳驚雲嘆了口氣,“你說當時的天池國巫師也真是的,幹嘛把回魂鏡帶到沙漠裡……”
“天池國滅亡之前,回魂鏡是天池國的鎮國之寶,那名巫師要立足於塔特拉古城,獻上回魂鏡,於當時來說,地位可就僅在城主之下了。”君寞殤隨口說着。
鳳驚雲腦中頓時靈感一閃,“巫師……巫師的地位對於一個城來說,地位也是相當高的,我查過一些關於千年前塔特拉古城的資料,當時獻上回魂鏡的巫師名叫烏默德,此人深得塔裡克城主的器重,塔裡克的墳墓建在哪,他肯定知道。烏默德雖然也死了千年,只要找到烏默德的墓,或許就能到到塔裡克的墓葬了。巫師的墓在那個時期,並不是秘密。”
君寞殤也同時想到了此一點,衝着她點個頭,“事不宜遲。”
二人派遣九十五號前往現任城主克里費的居所,從克里費那找到了一本古城歷代巫師的記事譜,上頭有歷代巫師的功與過,做了何大事。
上頭有載,烏默德做得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向當時的城主奉獻了回魂鏡。
同時,君寞殤與鳳驚雲也另行派人蒐羅了幾本當時的古城正史、野史。最有價值的線索便是烏默德生前最喜歡古城西面三百里的一塊風水寶地,死後便也埋在那裡。
後半夜,君寞殤、鳳驚雲帶領一隊護衛出發,隔天中午的時候,總算到達了古城西面三百里。
只見茫茫的沙漠中,沙邱此起彼伏,其中一處沙邱腹地,竟然圍建了比一座四合院還要大的正方正的土牆,鳳驚雲與君寞殤對視一眼,帶領隊伍走到土牆邊,君寞殤伸手細搓了一下土牆材質,土牆是由夯土、牛糞、涼沙等混合在一起的淡黃色長方形土磚,乾燥堅固,但年代久遠,磚上已有不少風霜裂痕。
鳳驚雲也細瞧了土磚質地,不由有些高興,這是沙漠慣用的造墓天磚,圍牆圍起來的是一處墓葬。
一行人從土牆西側的門走進去,一米寬的走道,左右都是土牆,這樣兩牆之前的走道、走個正方形的一圈,再往裡進同樣土磚壘成的門,最裡面是一處長方形的空地,空地上到處散着亂七八遭的硬泥、土磚塊,看得出來,硬泥是從中間被人鑿開,若是按痕跡把地上的硬土磚全部恢復原狀,那便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的墳。
君寞殤以特異功能透視了下土堆下方,“土堆裡的石棺斷成幾大塊,白骨散,陪葬品一樣也沒了,顯然,這裡不知什麼時候,早有盜墓賊光顧了。”
倒是不在乎陪葬品,驚雲問,“能確定這是誰的墓嗎?”
“石棺蓋上有奇怪的圖案……”君寞殤於腦海中過慮了一下在古籍中看見的信息,“這圖案是千年前的那個時期,塔特拉城的巫師所慣用。”
九十五號有些疑問,“主子,巫師不止一個,如何能確定是烏默德的墓?”
“歷代以來的巫師是不止一個。”說話的是鳳驚雲,“看這墓葬的規模,派頭不小。千年前的那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