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容顏對於女人來說，是堪比性命一樣重要的存在，尤其是對於依附着男人存在的女人。
伏溯見她輕易的同意了，就揮手讓如媚的貼身侍女去請人，“你不要耍花招。”
聽到他的警告，婉曦一怔，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她不會耍花招，她的招數早就埋下，今日過來，只是爲了驗收成果。
她做這些的目的，只有一條，讓如媚的十指被戳！
至於之前被她踩了尊嚴和麪子的事，婉曦早就想到了一種更爲徹底的報復手段。
暗暗告誡自己，不急，要慢慢來。
一步一步的，最好的獵人，是最能沉得下心，耐得住寂寞的人。
如媚的貼身丫鬟也是真心待她，跑得很快，方書酬被她拉過來時，也不過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
當然，身爲外男，方書酬進來前，有丫鬟已經將如媚的牀帳給撒下來了。
那半透明的一層紗幔，根本就沒有效果。
婉曦對於這種類似於自欺欺人的舉動有些無語，有些事不是你說一就是一的，就比如這個，她站的這麼遠，也能夠看到如媚臉上痛苦的表情，況且是這些身懷內力的人。
想必那丫鬟在來的路上，已經跟方書酬說了情況，他進來後，並沒有給婉曦把脈，只是對着伏溯行了禮，又對婉曦點了點頭，就直接開口道，“王爺，若要解青冠蛇蛇毒，楊姑娘提議的方法，是最適合的。”
“既然你也這麼說，那就開始吧。”伏溯果斷下了命令。
如媚卻不甘心的吼道，“楊先生，既然你這麼說，一定是還有別的方法，我要知道！”她的喊聲撕破了嗓音，沙啞着，刺痛人的耳膜。
方書酬臉上露出爲難，他看了一眼婉曦的方向，被如媚敏銳的注意到了，她以爲自己發現了什麼，方書酬是受了婉曦的脅迫，所以不敢說其他的方法。
“我要用其他的方法解毒。”如媚一雙眼睛祈求的望着伏溯，其中淚光閃閃。
伏溯心軟了，他嘆息一聲，“書酬，要是有其他方法，你說出來聽聽，讓如媚自己選擇吧。”
如媚心中一喜，迫切的望向方書酬，眼中透着灼熱，她不要被刺破十跟手指。
方書酬有些爲難，婉曦微微一笑，“方先生，既然你不方便說，那由我來吧。”收到方書酬感激的笑容，婉曦輕輕的點了點頭，“還有一種方法，可以通過藥物治療，將毒血通過下陰逼出。”
“那就用這種方法。”從那種地方排出，如媚雖然覺得難堪，但不用受十指連心之痛，她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被打斷了話，婉曦不高興，不過她懶得跟如媚計較了，“你聽我說完。”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藥物治療十分緩慢，在毒血逼出的過程中，你皮膚上的潰爛將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再不能修復。”
如媚的臉變得慘白，她全身的肌膚都潰爛了，尤其是最開始出現潰爛的地方，她指甲撓了，現在早就是血肉模糊，如果不能修復，那她還拿什麼來侍候王爺？
婉曦看她可憐的模樣，將後面的一句話吞入了腹中，還有一點，女子下陰同子宮相連，經由那些毒素的刺激感染，很可能導致不孕，這纔是最可悲的。
伏溯曾經在領兵征戰之時，屠殺了鳳止國十萬士兵，從來都不是良善好欺之輩。
他這
幾年因爲伏玠的病，收斂了殺性，雖然性子陰沉，卻沒有沾染多少人血，但也是因爲伏玠的安全，王府裡，或被弄死，或被髮賣的下人，有數半之衆。
只是四五天的時間，就一下子去了上百號人，偌大的王府，好像突然間就清冷了許多，剩餘的人也是人心惶惶，言行舉止間都是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伏溯凶神的名聲一時間又在京城傳揚開來，甚至皇帝都忍不住過問了一句，讓他稍微收斂一些。
而王府之中，還有一人的名字也被人忌憚害怕起來，那就是婉曦。
如媚被她整治的那樣慘，其他之前就是如媚手下敗將的人，更是不敢跟她對上，以至於她都還沒有怎麼出手，府內的風氣就一下子變了，那些下人或者是伏溯其他的小妾，看到她都是恭敬的要命，膽子小的更是身子發抖，就怕她一個不高興，給自己下了生不如死的毒藥。
婉曦一身男裝，她今日特意這身打扮，出的王府，就是爲了她想要開的那個醫館。
她身後霜華亦步亦趨的跟着，對熱鬧的大街也是十分好奇，自從進了府裡，她就從來沒有出來過。
尚華閣三個大字，勾勒着純金，鑲嵌在紫檀木匾上，大氣而張揚，只是一個牌匾，就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是這裡吧？”婉曦暗自嘀咕一句，她可是先向別人打聽過，確定這裡是楊家名下的產業，才專門過來的，希望這京城裡不會有兩個尚華閣。
“這位公子好，您是要看看什麼呢？”看到婉曦進來，小二認出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樣式普通，不是今年京城裡最流行的款式，卻是上好的蜀錦蘇繡，趕忙過來打招呼。
婉曦有些詫異這裡的服務水平，雖然不能跟後世宣揚顧客是上帝的服務向比較，可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小二明顯是將她當成了大戶，臉上的表情雖然殷勤卻不獻媚，讓人很難生出惡感。
“我找你們掌櫃。”制止了小二流暢的介紹，婉曦對於那些櫃檯裡的首飾並不感興趣。
她來這裡，只是想要知道，憑着自己楊家小姐，伏溯王妃的名頭，是否能夠討來開醫館的資金。
小二臉上的笑容有些收斂，他望着婉曦的目光帶上了警惕，試探的問，“公子找我們掌櫃的是？”
婉曦有些犯難，她穿越過來時，就已經和伏溯大婚了，跟他在一起後又被刁難，這麼長時間，在王府裡可以說幾經浮沉了。
按理說她應該有陪嫁的丫鬟小廝老嬤嬤等人才是，可她之前沒有想起來這些人，在王府裡也從來沒有人自稱是她孃家人，連侍候在身邊的，都是霜華和紫蘭。
突兀間，她還真不知道，要憑什麼讓這尚華閣的人信任自己就是楊婉曦，短時間內她也找不到證實自己身份的東西。
她不說話，站在原地也不動，小二把她當做了來找茬的，臉色冷了下來，“公子，我們掌櫃的不在，您如果看不上我們的貨品，那不如出門，到別家去看看。”
婉曦囧了一張臉，小二的語氣不好，她能理解，可理解並不代表着接受啊，這樣被人家趕着，太沒面子了。
店裡其他客人的目光圍聚過來，婉曦成了焦點，一張白雪般的臉染上了紅色，真心尷尬。
“張二，怎麼回事？”一道慵懶而沙啞的聲音傳來，婉曦擡頭望過去，是一個衣着華貴的男人，皮膚雪白的能跟女人比，眼睛狹長，
是那種標準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不顯凌厲，趁着他妖豔的容貌，反倒是透出三分嫵媚。
婉曦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偏女相，聲線還華麗的男人，一時間看直了眼，偏偏她還覺得這男人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她能夠確定，自己僅有的那兩次外出，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不然憑他這麼出色的外貌，她肯定不會忘記。
那就是以前的婉曦認識他了？婉曦的心提起來，她穿越過來後，這是第一個讓她感覺熟悉的人，可見這人在以前的婉曦心中印象之深刻。
“哦，既然掌櫃的不在，那小生改日再來。”婉曦已經決定先走爲妙了，這個男人，讓她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不想跟他有接觸。
楊墨予的視線轉到婉曦的身上，他的目光一凝，在看到婉曦光滑纖細的脖頸時，眼神有了變化，“這位公子，在下楊墨予，尚華閣少東家，看你面善，請你樓上喝杯茶，可否？”
楊墨予說的輕巧，婉曦卻從中聽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
而且，她如果沒有沒有記錯，她剛來時打聽的消息，楊婉曦除了有楊嫿這個嫡親姐姐外，還有一個嫡親的哥哥，就是叫楊墨予。
婉曦不覺得重名的人很多，尤其是楊墨予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同，思及此，她順勢答應了下來，“那多謝楊公子了。”好些人視線都放在她們身上，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婉曦將自己的名諱隔了過去，直接道謝應邀。
“請。”楊墨予伸出右手，做了手勢，引着婉曦走上了樓梯。
婉曦跟着他來到一間靜室，空間不是很大，佈置的十分優雅，她猜測着這應該是給那些官家小姐們稍作休息的地方。
尚華閣是京城中最爲有名的首飾店，經營着各種類型的首飾，包括金銀飾品，還有翡翠，玉石以及珊瑚等等，品種齊全，樣式精巧，做工細緻，檔次還高，在京中很受上流社會小姐們的歡迎，常常能夠引領一年的潮流。
小童泡好茶，就退了出去，婉曦見左右無人，率先開口，“哥哥。”這一聲雖然簡短有力，卻是帶着一絲試探，她雖然確定了楊墨予的身份，但以前這二人之間的稱呼，還有關係生疏等，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婉曦先開口，想要看看楊墨予的反應。
雖然這個時候，以靜制動，最好能夠不動聲色，但婉曦自認沒有那份心力，她雖然在心理學上有所涉及，但人心複雜且易變，她對於這塊從來都不擅長。
“嗯，你在王府中怎麼樣？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傳出來？”楊墨予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同，也是直接確認了婉曦是女扮男裝，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接受了，以爲這是她爲了方便出來才改裝的。
婉曦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心來，傳消息？傳什麼消息？
她臉上的笑容有一絲僵硬，難不成婉曦還是個探子不成？她被自己這個猜想驚悚到了，頭飛快的搖了搖，在楊墨予露出不滿的表情時，趕緊道，“我進去就被伏溯那個貴妾，叫如媚的折磨了一通，伏溯待我並不好，在那裡我差點丟了性命，還沒有找到機會穿消息出來，今日能夠出來，也是廢了好大的勁兒。”
婉曦說着，細細的打量楊墨予的表情，試圖從其中看出端倪，奈何他只是聽到她的解釋後，點點頭，這是信了她的話，還是怎麼着？好歹給點反應啊！婉曦想要摔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