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求你溫柔一點
秋夜涼涼、寒風徐徐,一個白色的身影一路利落的起跳在高大巍峨的樓閣之上,就像一隻動作矯捷的豹子,完美的彰顯着自己的力度和優美的身型。
那個白色的影子很快就出現在一個寬敞院落中,後背挺直的站在高大的梧桐樹上,一雙溫柔慧黠的雙眸中盡是溫情之色,看上仿若秋意湖中的漣漣池波,靜逸動人。
那人仔細的看着周圍四處,直到確定並沒有人會來到此處時,才緩緩地舒出一口氣;華麗的轉身,便安然的落在那落滿紅色楓葉的石板路上,朝那亮着燈火的殿室走去。
靜然的腳步聲,很快就出現在諾大的寢殿中,一室散發着微弱光亮的房間,因爲此人的到來而瞬時彰顯光彩,好似在靜美的空氣中注入了芳香的氣息,霎時讓人心曠神怡。
那人從進來到現在,一雙溫柔的眼神一直盯着躺在牀榻上的那個白色的人影,深深地凝視,恍如穿越時空、跨過千山。
“青鸞~?”隨着一聲輕喚,那人靜靜地朝那躺着的小人走去,當他看清楚牀榻上那昏迷女子的相貌時,一股痛楚漸漸地出現在他如玉的臉頰上。
周深深情的看着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青鸞,心酸的苦楚像是帶着極致的糾葛,讓他自責的緊蹙着英氣的雙眉;緊抿的嘴脣無奈的輕輕張啓,想要再次呼喚心愛女子的姓名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叫起。
修長的手指像是呵護心中至寶一般,輕輕地滑動在那張略帶病態的面頰上,當他看到那張美麗的雙頰上的那道粉紅色的疤痕時,更是難過的快要滴出眼淚。
“怎麼會被打傷成這樣?十四弟究竟是怎麼保護你的?”
輕聲的埋怨,無限的疼惜再次從他那花瓣般的嘴脣中緩緩吐出來。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靜止,周深看牀榻上安然不動的青鸞,眼前好似又看到了往昔那個活潑調皮的她,那個時候她是多麼的開心、快樂;可是時光匆匆,一切都在冥冥中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往日深愛的女子成了自己的弟媳?這種想愛卻不能愛、想要擁有卻不能擁有的痛楚,幾乎快要將他折磨瘋掉;如今看到青鸞又被歹人打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更是將他折磨的體無完膚;他真想替她痛着、他真想那道疤痕是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就在周深沉思的時候,一個微弱的嗓音帶着前所未有的眷戀,輕輕的響在周深的耳側:“你這樣看着我,真的讓我狠不下心離開你呢~!深,我回來了~!”
周深聽到這話,霎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低頭看着閃動着美麗雙眸的青鸞,低吼一聲,便顧不得青鸞重傷未愈,一把將青鸞柔弱的身子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中,哽咽的嗓音中盡是欣喜:“青鸞,歡迎你醒過來,謝謝你能醒過來~!我剛纔看着昏迷的你,差點連心都不能跳動了~!”
青鸞聽着這柔美的嗓音,淡笑一下便支起自己的手臂,輕拍着周深略顯僵硬的後背,出口安慰道:“我好像走在一片大霧迷茫的森林中,四處都沒有一個人,安靜極了;我到處找出路、四處奔跑就是走不出來,可就在剛纔,我看到了一束清光閃過,於是我便朝着那裡走去;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你~!深,就算是我病重垂危的時候,只要看到你,我就什麼都好了因爲你就是我的良藥、我的救贖~!”
周深第一次從青鸞的口中聽到這樣的一番話,顫抖的雙臂更是顯露出他的擔憂和緊張;溫和的嗓音像是帶着欣喜的絕唱,漸漸融化了一室濃郁的藥味兒:“謝謝你青鸞,謝謝你將我放在了跟別人不同的位置中;我真的感覺好幸福、好滿足~!”周深說完,便小心的扶起青鸞,看着青鸞稍有倦色的臉頰,出聲安慰道:“你剛醒來,再睡一會兒吧~!”
“我不想睡,睡着了就看不到你了~!”
青鸞說着,就抓着周深純白的衣袖,像是一個孩童極其害怕被丟棄一般。
周深聽到青鸞的話,不禁莞爾;寵溺的輕點了下青鸞挺翹的鼻樑,然後又拿起懷中的錦帕,輕輕地爲青鸞擦拭着額頭上隱隱若現的薄汗,輕聲說道:“那就這樣躺一會兒,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好不好?”
“好~!”
青鸞舒服的感受着周深的貼心,點頭答應着他的話;但話音剛落,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又擡起雙眼,看着眼前溫潤儒雅的周深,青鸞一把抓住周深的大手,擔心的問道:“你能在這裡呆多久呢?周清很快就會來照顧我了~!”
周深聽出青鸞口中的戀戀不捨,淡笑着反抓着青鸞的小手,輕捂在手心中愛憐的說道:“你放心,清兒暫時還不會回來;剛纔他到我府中去找幾味極其珍貴的藥材,我讓傳音去辦了,自己悄悄地跑了過來,我們的時間會很充足~!”
青鸞聽着周深略顯調皮的話,輕笑着捂住嘴角,晶亮的水眸深深地看着坐在自己牀榻上的那個仿若仙塵的男子,偷掖着說道:“我怎麼有種紅杏出牆的感覺,深,你說我會不會被浸豬籠啊~!”
周深聽到青鸞的話,霎時愣了一下,便強勾起一個看似無憂的微笑,出言說道:“刀山油鍋、天堂地獄,我都會與你一路隨行~!”
青鸞感動的聽着周深的話,沒想到這個沉靜的男子竟然會愛自己這般深;就在青鸞快要感動的流出眼淚時,靜坐在一邊的周深幽幽的開口道:“青鸞,當初在渝州你可是真的喜歡我?”
青鸞聽到周深的話,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爲當初選擇和他在一起,只是爲了完成義父交代的事情,救出生死不明的父母;其實在那個時候了,連青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
周深看出青鸞的猶豫,心了神會的低下頭,緊抓着青鸞的大手又稍稍帶了些力量,清潤的嗓音徐徐傳來:“青鸞,我可以替你回答這個問題;當初在渝州,你並不喜歡我,是不是?你那個時候喜歡四哥甚至超過我,對不對?”
青鸞難以置信的聽着周深的話,神情慌張的看着面露受傷之色的他,心裡不禁開始懷疑,難道自己與周沿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眼前這個男人他都知道?
想到這裡,青鸞剛要出口解釋,卻被周深打斷。
周深看着躺在懷中着急的青鸞,伸手輕撫着那頭烏黑的長髮,安逸的說道:“青鸞,你不要緊張、更不要害怕~!因爲深不會怪你;但是深想要給你說一句話,若是你選擇我,我會愛你生生世世,甚至沒有自我,你知道嗎?”
一滴冰涼的眼淚順着周深的話音剛落,便滴在青鸞的嘴角處;青鸞伸舌輕舔,一股酸澀狠狠地震撼了她的內心。
青鸞看着眼前這個爲自己落淚神傷的男子,終於肯定了一直迷茫的內心,伸手輕擦周深臉頰上掛着的淚水,語調纏綿的說道:“深,過去種種我都過得糊里糊塗,不明白自己能真正擁有什麼、抓住什麼,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想要珍惜你,不想讓你再爲我落淚、不想再在你的臉上看到一點愁緒;我想要你快樂,想要你幸福~!”
周深聽着懷中青鸞的話,輕柔的微笑淺淺的出現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好似盛開在三月的梨花,混合着濃郁恬謐的鬱金香,纏纏綿綿的縈繞在青鸞的心頭。
“有你這些話,就算是在險惡的戰場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周深說着,就更深的抱着懷中的青鸞,好像要將他揉進身體裡帶走一般;青鸞詫異的聽着周深的話,不明白的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想了半刻後,像是忽然明白什麼似的猛的擡頭,看着周深恬靜的微笑,聲音顫抖的問道:“深~!你剛纔說什麼?什麼戰場?你要去打仗嗎?”
周深看着如此驚愕的青鸞,輕擁着青鸞不安的身子,輕輕點頭;寬慰着青鸞說道:“你不用擔心青鸞,你就在京城中好好養傷,我很快就會從梧州回來,很快就會回來~!”
青鸞顫抖的搖着頭,忽然擡手捧着周深的臉頰,眼神恐懼的看着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子,難以置信的再次問道:“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說你要去打仗啊,你說你要去梧州帶兵抗擊魔教的侵擾嗎?不,不,你在騙我,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青鸞你不要激動;我知道這個消息很難讓你接受,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我可以的;四哥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能給你安全感、他能保護你,其實我也可以啊~!我與四哥早已商定好了,如果這次我能得勝歸來,他便不會再對你糾纏不休,你會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過着幸福的生活,再也不會有覬覦你的人來欺負你、干擾你了~!”
周深深情的說着,臉上閃現着美麗的笑容,如涓涓泉水,流入心懷。
青鸞看着周深眷美的面頰,看着他燦爛的笑容,心如刀割;此時此刻,她終於醒悟;原來周沿親口答應自己說要替自己剷除魔教,實則是讓周深去當槍把子,若不是今晚周深前來,那她豈不是要被周沿欺騙一輩子;周沿啊周沿,你怎能如此狠毒,你明明知道此時戰場上是何等的兇惡,可你還是讓自己親生弟弟孤身犯險?你是什麼居心?你還有良心嗎?難道在你的心裡,爲了‘贏’什麼都可以不顧及嗎?
青鸞擡頭看着憧憬在自己夢境中的周深,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鬱結,猛地埋進周深的懷中,眼中溢出的淚花將他胸口乾淨的白色錦衫盡數打溼,就像哭泣的雲彩,讓人悲慼。
“深,就算青鸞求你;求你不要去,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好怕你會像風一樣毫無預兆的就從青鸞的世界中消失,從此丟下青鸞一個讓人;青鸞害怕孤獨,青鸞好害怕丟棄;求你不要再丟下我,我總是感覺你會離開我,離開的好遠好遠~!”
周深看着懷中悲悽痛哭的青鸞,也是心疼得將青鸞抱緊在懷中,出聲安慰:“青鸞,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請你不要再讓我動搖好不好?你要相信我,我是如此喜歡你、愛你,怎會捨得將你獨身丟在這裡呢?你放心,我自幼習武,天下兵法雖然不及四哥精通,但也是難遇敵手,我會平安、我會保重,我會在勝利的時候起着快馬趕回來,緊抱着你告訴所有人,今生我周深已有能力保護心愛的女人,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青鸞聽着周深的話,抽泣的已不能說出一句話;她不知現在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感覺,只是感覺世界都空了,這種虛飄無根的害怕幾乎讓她誤以爲自己已經死去,人生皆已結束。
現在的周深已經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一心想要向世人證明着自己的能力,一心想要將青鸞保護在最好的港灣中,不讓她受一點風吹雨淋。
青鸞哭泣着擦着自己的眼淚,慢慢擡頭看着眼睛一樣紅腫的周深,慢慢湊頭過去輕吻了下那張嬌粉的雙脣,然後又直直的看了眼前這張俊顏稍許後,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說道:“等你回來,我不會再做玉清王妃,你也不要當逐鹿王爺了;我帶你回家,回到我從小就生活的竹屋中,和你過一輩子,好不好~?”
周深聽着青鸞的話,兩行清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順着那張如玉的臉頰悄悄滑落;甜蜜的笑容、燦爛的眼神,還有那醉人的神色霎時出現在周深的臉上。
“好~!你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殿內相愛兩人緊緊相擁,許下終生相隨的誓詞;殿外一個孤獨的錦色背影,手端湯藥的站在寒風中,悽然的流下相思的淚水。
青鸞,爲什麼要選擇八哥,卻不選擇我?
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獨留下的只有不堪的悲情~!
逐鹿王府
周深剛剛告別青鸞,便又一路輕功飄然,很快就照着原路回到王府,朝着自己的書房走去。
漫步走在院落的小路上,低頭看着自己臨走前青鸞遞上來的髮簪,幸福之色溢於言表;乾淨的指腹眷戀的輕觸着那溫潤的玉簪,燦爛的笑容更甚迷人。
推門進入熟悉的書房,周深便走到太師椅前,輕舒一口氣慢慢坐下,拿起桌面上已經變得微涼的茶水,喝下一口。
就在周深依舊徜徉在回憶青鸞的記憶中時,耳邊忽然一個恍如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
“王爺,茶水已經涼了,還是加熱了再喝比較好~!”
周深聽到聲音,忽而轉身朝後一看,就見艾青身着緋色裙衫,漫步向他走來。
看到越來越接近的女子,周深嫌惡的蹙了下眉頭,便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艾青聽出周深口中的疏離,但還是耐着好性子來到茶桌前,將周深剛喝過的茶水注滿,雙手端到周深面前,恭敬地說道:“王爺嚐嚐小青砌的茶水,以前小青還未嫁與王爺,待字閨中時家父就常跨小青泡的茶水最好喝了~!”
周深看着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子,不明白她深夜在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於是便伸手扒開艾青遞上來的茶水,冷漠的回絕道:“本王不渴了,你若是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
艾青看着依舊對她愛理不理的周深,心裡一痛,但是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時,便又一次鼓起勇氣,放下手中的茶盞,靠近周深幾步說道:“王爺,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嗎?”
周深聽到這話,也不知該怎麼對面前這個無辜的女人說些什麼,只是無語的坐回原位,仿若無人的看着手中緊握的玉釵,吃吃發笑。
周深的動作,無疑是給艾青最大的打擊;就算是再有教養的女子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便也會大爲失態。
就見艾青斜眼看着周深輕笑的模樣,嫉妒的抿起了嘴脣,一雙瑩瑩美目竟然蘊含了毒氣的咒怨。
“王爺,難道在你的心裡,臣妾真的連玉清王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嗎?”
周深本在把玩着青鸞送與他的玉釵,忽然聽到艾青的話,霎時擡頭,看着毒怨的艾青,寒着一張臉,低聲說道:“你敢調查我?”
“是又怎樣?我可是堂堂的逐鹿王妃,當朝皇后的兒媳婦,爲什麼連自己夫君喜歡的女人都誰都不能知道?王爺,你怎麼如此糊塗,那個趙青鸞可是你的弟媳,你們在一起,她會不得好死的~!”
“你胡說,我不准你詛咒青鸞~!”周深大怒着阻止着艾青的話,眼神冷冽的看着眼前這個被嫉妒衝昏腦袋的女人。
艾青看着生氣的周深,心裡也是十分害怕,但是想到自己連一個他人之婦都不如,心裡頓時感到窩火;便硬着頭皮回駁道:“難道臣妾說的不是嗎?她趙青鸞不就是長得好看些嗎?可她有什麼?只是渝州城進獻到後宮中的一個小小的秀女,她有什麼資格跟我比?王爺,小青是個明白人,不會隨意妄爲,王爺喜歡任何女子都可以將她們納進府中當個小妾;但是爲什麼要喜歡上自己弟弟的妻子呢?”
周深看着眼前臉色漲紅、眼睛瞪大的女子,心裡更是嫌惡的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於是便轉頭看着手中的白玉簪,像是看到愛人一般臉色柔和的說道:“你覺得自己身份高貴,你覺得自己嬌豔如花,但是艾青本王可以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人若在平時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你的高貴在我看來卻是假模假樣,你的嬌豔如花卻連青鸞的萬分之一都比不過;我真心喜歡的女人是何等的優秀,而你和她,本就是雲泥之別,無法比較~!”
艾青聽着周深的話,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她本以爲已經知曉了周深的心事,這樣他們夫妻之間就可以變得無話不談,她本以爲好好地對周深袒露心跡,周深便會考慮自己、慢慢的喜歡上自己;但是一切,都是事與願違;自己的真誠、自己的一切,都在周深面前變得一文不值,甚至連自己的真心,都被周深糟蹋的踩在地上。
想到這裡,艾青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快步到周深身後,本想要拽過周深,讓他看她一眼,但是沒想到,自己剛剛用力拉他的手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玉碎聲,響亮的迴盪在不大的書房中。
周深震驚的看着跌在地上已變得殘破不堪的玉簪,一雙溫情的雙目像是看着鬼魅一樣,圓圓的睜着;而艾青也是緊張的看着地上的碎玉,想起周深自進來後眼神便一刻都不曾從這個玉簪上移開過,可想而知,這個東西一定是他最喜歡的;可是如今被自己不小心打碎,心裡雖然焦急害怕,但還是推卸責任的說道:“不就是一塊不值錢的玉簪嘛,王府中多的是,王爺若是喜歡臣妾可以送給你千百件比這質地還要好的玉簪;有必要像是丟了魂一般,驚呆着吧~!”
周深難以置信的聽着艾青的話,陰沉的嗓音霎時壓在艾青的頭頂。
“這就是你所說的良好教養?你難道不知道在打碎別人的東西后,立刻道歉嗎?艾青,你簡直無可救藥~!”
“你還不可理喻呢~!不就是跟破玉簪嘛,你有必要這麼緊張?”艾青看着周深爲了一根簪子衝着自己發火,以爲周深在看不起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朝那摔碎的玉簪處又踢了一腳,頓時玉聲響起,碎片散落了一地。
周深看着艾青不光將青鸞送與自己的玉簪摔碎,甚至還泄憤的到處亂踢,霎時所有的火氣衝到他的腦門,就見他大手一揮,便狠狠地將艾青打倒在地上;而那艾青也隨着周深扇來的‘啪’的掌聲,跪倒在地上,捂着紅腫的臉頰,雙眼朦朧的看着周深。
周深不顧艾青眼中的委屈與氣氛,慢慢的低下身子;小心的將隨落一地的玉片撿起來,小心的包在手中的錦帕中;心疼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青鸞對不起,我竟將你送給我的玉簪摔壞了,你一定會生氣的,對不對?”
跌坐在地上的艾青,將周深的自言自語盡數聽個明白,當她在聽到周深用那般溫柔的嗓音喚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時,妒忌成狂~!
“周深~!你竟然爲了別的女人送給你的東西而對我大打出手?你好分啊~!”
周深聽着艾青的話,像是聽到笑話一般輕笑出聲;就見他慢慢轉過身來,看着艾青因怒發紅的臉頰,慢慢說道:“在我的心裡,你纔是個外人~!”
“什麼?周深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民間的百姓們都說,逐鹿王爺溫文爾雅、善良大度,更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仙塵男子;你知道當我接到要嫁給你的聖旨時,是有多幸福嗎?可是爲什麼現在的你會變得如此冷漠、如此絕情?”
周深聽着艾青的話,心裡一痛;是啊,若是曾經的周深,斷然不會這樣對待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孩子,但是以前的周深,已經被自己的母親親手殺死,當他的青鸞不再屬於他時,他的靈魂便於惡魔做了交易;爲了保護青鸞,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艾青看着眼前面依舊冷漠自持的周深,心裡更是疼痛難忍,只能傷痛的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牢牢地記住那個長得像妖精一樣魅人的趙青鸞;因爲她要將今晚所受到的所有屈辱,他日,從趙青鸞的身上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周朝皇宮
位於西宮最偏僻的一個竹林中,一個白髮老者夜觀星象,認真的掐算着天機。
忽然就聽他獨身囈語,看着蒼空上一處稍顯灰暗的一顆星星,不免感嘆道:“帝星混亂啊~!沒想到那個孩子會有一番這樣不同的人生;可惜了一代賢王就這樣魂牽他國了嗎?青鸞啊,爺爺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呢?”
就在老者掐指神算的時候,周朝帝王又現身在這清淨之地,躬身行禮道:“太傅,朕,不知該如何抉擇啊~!”
“皇上可是爲了逐鹿王要上戰場之事憂心?”說話者,就是被傳爲神人的——重雲。
皇帝看着仿若天人的太傅,點頭回答。
重雲依舊輕掐之間,一雙慧黠閃亮的雙目似有洞察的看了一眼天際的繁星;開口說道:“皇上,一切上天都已註定好了;該走的人我們留不住,命運雖然無法改變,但際遇也在隨時發生,不是嗎?”
“太傅的意思是……。”
皇帝聽出重雲話中有話,忙上前問道。
“你這皇兒與我徒兒的女兒很有緣分,可惜一直擦肩而過、沒有善果,但是若有人悄悄改了天命,一切皆又會不一樣了。”
“哦?太傅可知是誰能改天命嗎?”
重雲聽到皇上的問話,也不作答,而是轉身走回竹屋,獨留下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
皇帝看着走回房中的太傅,也不方便再打擾,而是隻身走出竹林,心裡暗付:也許真的如太傅所說,福兮禍兮,一切都是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