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天空,被一層濃重的烏雲籠罩着,遇上了這樣的鬼天氣,除了寒流刺骨,它還給人們憑添了一種鬱悶、煩躁和不安的感覺。
北平——祖國曆代的故都,;間的春色和痛苦。在她的生活史上,幾經滄桑,幾度凌辱!過去,她曾經遭受過八國聯軍的浩劫,如今她又呻吟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蹂躪之下。命運如此多怎不令人爲之悽楚
街道上行人寥寥,冷冷清清。一隊隊頭戴鋼盔,腳穿大皮靴的日本士兵,不時沿街而過,給人們的精神造成了一種恐怖的感覺
夜色中,有兩個人肩並着肩,臂擦着臂。在長安街的人行道上由西向東而去。這兩個人都是中等身材都着同一式樣的服裝。他們同穿棉絮褲褂,罩一件灰長衫,頭戴一頂灰禮帽,頸上圍着一條深藍色項巾,腳登一雙黑色溜尖兒皮鞋。從裝束上看,他們好象完全是一付商人模樣。
他們從容不迫,不緊不慢地朝前走着,輕聲交談着,還時不時地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大哥,你真行,把我扔在上海,你自己去逍遙快樂。”韓寒很不滿地說道。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啊!”吳銘嘴上說着,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我白天要和玉霜、蘋如她們一起整理資料,編寫撰稿。晚上還要陪好兩個老婆。真的是很辛苦呀!”
“還好意思說。”韓寒白了吳銘一眼,“國難當頭之際,你還沉浸在溫柔之鄉。”
“少來。讓我當個憂國憂民的清教徒,做夢去吧!”吳銘擺了擺手,“再說我也沒閒着,你以爲我讓你到北平來是幹什麼地?我策劃了很長時間,而且我已經來了快三個月了,這可是一次大行動。很有意義地大行動。”
“我相信你。”韓寒鄭重地點了點頭,“那本《絕不寬恕之南京血淚》真的很好,是件很轟動的事情,不僅讓日本人在國際社會顏面盡失,而且汪僞政府也大失人心,最關鍵地是激起了無數中國人的血性,認清了日本人殘忍的禽獸面目,真的是很有意義。”
“現在你知道爲什麼書的作者叫銘霜如了吧!”吳銘搓了搓手。感慨道:“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
蔣介石於1939年末在長江下游兩岸日軍以沉重打擊,同時,使日軍看到了蔣介石軍隊的強大和對侵華日軍構成的嚴重威脅。於是。招致了日軍一系列政治的、軍事的、經濟的殘酷報復。這就是1940年以後的近兩三年地艱難時期。
日軍爲了摧毀重慶國民政府的抗戰意志,傾其海陸軍航空力量。對以重慶爲中心的西南根據地、進行了連續半年之久的狂轟濫炸。
受到冬季攻勢沉重打擊地華中日軍,決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報復作戰,於1940年51日,發動對李宗仁第五戰區地進攻。5月下旬,佔領棗陽,第五戰區第33集團軍總司令張自忠將軍壯烈殉國。6月,日軍攻佔宜昌,國府都門宣告丟失。宜昌以上的長江三峽段,成爲拱衛重慶的最後一道屏障,重慶國民政府面臨着異常嚴峻的局勢。
1940年822,當國民黨長江方面戰場遭到重大打擊,陪都重慶正處在危急之時,八路軍突然來了場百團大戰,從背後狠狠捅了日本人一刀子,大大減輕了長江方面的壓力。
日軍從中央統帥部到侵華日軍上上下下,對八路軍發動的這場突然襲擊,盡皆大驚失色。驚呼“日軍從未想到中共勢力竟能擴大到如此程度,”“完全出乎日軍意料。”中國派遣軍總部急忙從武漢,從上海地區抽調兵力,轉屬華北方面軍,對“過去一直潛伏地下的八路軍”進行反撲。
1941年春,華北日軍在對太行山的.|.後,迅速回過頭來、集中了七個師團的兵力,向蔣介石在黃河以北的最後地盤——中條山進攻。中條山守軍同敵人展開了空前悲壯的殊死搏鬥。許多山頭陣地被敵機轟炸削
戰一星期,中國軍隊死傷竟達數萬人之多!各集團軍總司令以下各級將官,都持槍在第一線戰壕工事裡同敵血戰。中條山血流成河,終告失守。
1940年秋季,德、意、日三國簽訂~侵略國家的軍事同盟條約,條約中用十分露骨的字眼警告美國。羅斯福敏銳地意識到了這種警告,認爲美國已無法避免一戰,美國現在面臨的已經不是參不參戰的問題,而是在什麼樣的條件下參戰才最有利的問題。羅斯福認爲正在進行着的世界大戰,好比一場橄欖球比賽,現在場上衝殺的第一梯隊有俄國人和中國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有英國人。美國要大力支持他們更加英勇地同對手衝殺。美國則應做好一切準備,預定充當球賽進入高潮後得分的跑手。
美、英此時對中國抗戰的支持也開始態度明朗起來。10月8,邱吉爾政府宣佈重開援蔣的緬公路;12月2,美國國會通過對華借款一億美元;12月10日,英國批准對華貸款
至此,蔣介石敏感地意識到,中日戰爭與世界大戰終於沾上了邊,掛上了號。此一變化,對孤軍奮戰的中國是很有利的。蔣介石借正式明令重慶爲抗戰首都之事,向國內外莊嚴宣言,困難再大也將毫不動搖地抗戰到底,中、日戰爭只有通過戰爭的勝利才能得以解決。因此,即使是最體面的和平條件,中國也斷然拒絕,日本把戰爭強加在中國頭上,中國就只有反侵略直至最後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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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國際局勢的變化,才使得那本書能在美國順利印刷發行。”吳銘吐出一口濃重的白氣,“當然,這也多虧了多蘿西的四方奔走和遊說。”
“無論從公從私,我也該來北平一趟。”吳銘笑着說道。
“恐怕不那麼簡單吧!”韓寒用手揉搓着耳朵,“要是隻帶走那個洋妞的父親,你都來了這麼時間了,怎麼還沒成功,難道一個倔老頭你還對付不了嗎?”
“來都來了,一個也是救,一羣也是救,索性做件大好事吧!”吳銘摟起韓寒的肩膀,“這些日子我幫着抗團訓練了些人手,燕大里比較進步容易引起注意的學生也撤退了不少,現在就等着把一些老外給弄出去了。”
“很麻煩嗎?爲什麼還不動手?”韓寒問道。
“當然麻煩,那些老外可是很顯眼的,如果不安排好逃跑的路線、接應的人員,哪敢輕舉妄動?”吳銘苦笑着,“幸好有些人已經提前轉道上海走了,就剩下幾個人了。”
“剩下的都是些什麼人?”韓寒有些不解地問道。
“幾個老倔頭。”吳銘翻着眼睛,無奈地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倔頭,不過,我已經都佈置好了,明天晚上就開始行動。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遲了好幾天纔到。”
“家裡總得安排一下吧!沒誤了你的事情就行唄。”韓寒解釋道。
“都安排什麼了?需要這麼長時間。”吳銘戲謔地說道:“日久生情啊,可別告訴我你和那個秋香有了什麼瓜葛。男人要負責任哪,可別始亂終棄哦!”
韓寒搖了搖頭,說道:“說沒感情那是假的,可她還小啊,再說阿瑩那邊,嘿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留個後備的。”吳銘說道:“要是阿瑩得不到,你就娶秋香,要是阿瑩寬宏大量,你就來個大小通吃對不,呵呵,行啊,小子,心眼活泛了。”
韓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那個,把她留在上海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那個,我把房子和鋪子賣了,讓她和張嫂到香港,再轉去國統區。”
“行,膽子變大了。”吳銘點頭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這結果會如何,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王瑩她們到底怎麼樣了,還真是有點想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