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馬遠方劈手抓住趕來報信兒的陳村民兵,追問道。
“鬼子,鬼子突然圍了村子,老少百十口子,都被抓走了。”民兵眼裡還有淚光在閃,急忙重複了一遍。
“你們是怎麼搞的,我不是派人送信兒,要鄉親們轉移嗎?爲什麼不執行?”馬遠方厲聲喝問道。
“說了,都說了。”民兵囁嚅着,“這凍天凍地的,鄉親們不願意走哇,再說,再說,也沒想到……”
“也沒想到鬼子在趙家莊撲了個空,會再到陳村是吧!”趙四海使勁推開了報信的民兵,衝着馬遠方說道,“馬特派員,咱們趕緊想個法子吧,趙虹在陳村幫着建立婦救會,也不知道跑沒跑出來,再晚可就追不上了。”
馬遠方狠狠瞪了民兵一眼,“以後再找你們算帳。”轉頭命令道,“第一小隊繼續騷擾敵人,第二、第三小隊隨我和趙隊長來,去解救陳村的鄉親們。”
……………
吳銘很鬱悶,自從偷跑失敗後,基本上自己便失去了自由,走到哪都有兩個人緊緊跟隨,連睡覺的時候,洞口都有雙崗保護。
“青龍溝快到了吧?”沈敏在身後輕聲問道。
“還得走一段路,要不是爲了安全非要繞道走的話,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吳銘指着青龍溝方向說道。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沈敏湊近了兩步,低聲問道,“你給我上藥包紮,是那麼的自然坦承,就是你的眼神讓我一下子就相信了你。”
“嗯,我記得。”吳銘低下了頭,回答道。
“現在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你就當又給我上了次藥,不要總抱着對不起誰的心思,連正視我的勇氣都沒有。”沈敏繼續說道,“我希望你還象以前那樣無所顧忌,坦直率性,這點小事兒就承擔不起了,可有損你在我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啊!”
“我很高大嗎?”吳銘挺起了胸脯,笑着反問道,表情也自然了許多,“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可就剎不住車了,小心我經常給你上藥啊!”
“這樣纔對。”沈敏微笑着望着吳銘,“我是心甘情願的,你還矯情什麼?好象吃了多大的虧是的。”
“我不對,我有罪。”吳銘似乎又恢復了原來的灑脫不羈,“下次,下次,一定讓你滿意。”
“下次…”沈敏的臉紅了起來。
“下次,下次再敢偷跑我就開槍打。”從後面趕上來的王瑩聽了個半截話,立刻憤憤地揚了揚手裡的槍。
“不講義氣,不負責任。”王瑩繼續不滿地說道,“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徒弟不給你面子,寧肯打斷腿讓阿敏成天揹着你,也不能讓你給跑了。”
“爲什麼讓我揹着,你要是敢拿槍打他,自然是你照顧他了。”沈敏笑着說道。
“我也想啊,可我怕你和我拼命。”王瑩別有深意地衝着沈敏擠了擠眼睛。
“胡說。”沈敏抿着嘴輕輕斥責道。
“噓”吳銘突然豎起了一根手指,晃着腦袋仔細傾聽起來,“聽,那邊好象有槍聲。”
熊本和杜時昆押着陳村的老百姓慢騰騰亂哄哄的向前行進着,隊伍的前邊不遠處有三個鬼子尖兵,排成人字隊形,做着偵察搜索的動作,後面是一個班的鬼子。杜時昆把自己的馬讓給熊本騎,自己騎着一匹搶來的鐵青色的騾子,得意洋洋地跟在熊本的後邊,邊走邊懶洋洋地用馬鞭子抽打着長筒馬靴。
杜時昆的後邊是一個僞軍小隊,押着抓來的老百姓,嘴裡不住地叫罵,催促着他們快走。這些老百姓們被用長繩子拴住了胳膊,有的哭哭啼啼,有的連聲哀求,也有的在交頭耳語。兩旁的僞軍和特務們罵着、喊着、拳打着、腳踢着,還有的拿槍托子直杵,亂亂雜雜,兇相畢露。最後押陣的則是兩個班的鬼子和五十多名僞軍。
一個滿員的日軍班是13人,包括班長、4名機槍射手和8名步槍兵。有一挺輕機槍,編制四人(指揮官、射手、兩名攜彈藥的副射手),這四人是配備自衛手槍的,在戰鬥中有時也攜帶步槍(機槍射手除外);其餘八名步槍兵,每人一支單發步槍。而一個小隊包括三個班和一個裝備三個擲彈筒的擲彈筒班。共54人。
熊本和杜時昆把重兵都佈置在後衛和稍後的兩翼,如果游擊隊追上來,正好給這幫土八路迎頭痛擊,至於前面,安全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游擊隊又插不上翅膀,不太可能跑到前面進行攔截。
“人不少啊!”王瑩邊從瞄準鏡裡觀察着遠處的敵人,邊倒吸了口冷氣。
“前面人不多,重武器也就是兩挺機關槍。”範虹芳補充道。
“咱們打一下,怎麼樣?”吳銘四下裡瞅着地形,有了主意,笑呵呵地說道。
“這可是鬼子,不是土匪,而且人也不少。”柳華有些擔心地問道。
“打了就跑,讓鬼子乾瞪眼。”王瑩笑着說道。
“你們看那裡。”吳銘指着前面不遠處的地形,“這裡的地形很有利,敵人雖然人多,卻不容易展開。特別是前面橫着的大車道溝,這兒的小道兒又挺窄,敵人過溝的時候,他們就得一個一個地上上下下,又沒有什麼掩蔽的地方,咱們正好收拾他們。”
“是這麼回事兒。”範虹芳看着地形,點頭道,“隔着這道溝,鬼子的大隊看不見這裡的情形,衝過來的人數又不能太多,咱們五杆槍,再加上1號神乎其神的槍法,只要他敢露頭,就打他個腦袋開花,這下夠小鬼子頭疼的了。”
“他們要想突破,只有採取大迂迴,咱們給敵人制造些麻煩,興許能讓那些老百姓趁亂逃走一些呢!”吳銘望着越來越近的鬼子,揮了揮手,“你們幾個下去找好位置,互相離得散開點,鬼子上坡就打,我和王瑩的槍法要好一些,就上旁邊那個小土丘,狙殺鬼子大隊中有價值的目標,順便還能觀察到敵人的動向。”
“那你們自己要小心一些。”沈敏不放心地叮囑着。
“沒問題,在這個距離,鬼子沒那麼準的槍法,擲彈筒又夠不着,他們還沒有迫擊炮,瞎打槍,怎麼能傷着我呢!”吳銘不在乎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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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盡力寫好這本書,主角的一些想法其實就是我的,我也算是個很保守的人,書中的言情只是一些調劑,不會佔太大的比重,更不會種馬,我最討厭種馬的了,這點請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