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船艙大廳,原來這裡面這麼大啊,像一個酒店。
外面風雨交加的,加上臺風,船身都晃動得厲害,可裡面的賭徒卻沒受絲毫影響,裡面確實另一番景象,三五成羣的圍在賭桌在上瘋狂地叫喊着,不時地對罵着,半裸的女服務生隨處可見,大廳的中心還有個舞臺,幾個美女在表演脫衣舞。
我有些驚訝地說道:“你這賭船可以啊,樣樣俱全,規模還不小啊!”
劉一刀不屑地說道:“和咱們的賭場怎麼比啊?這裡不過是給那些不能出國,有案底在身的賭徒準備的,想賭大點,又沒地方去,你也知道國內了,就都上船了!”
我嗯了一聲道:“還挺會做生意的?危險係數高嗎?”
劉一刀搖搖頭道:“有什麼危險的?這裡是公海,沒人管!上了船就是客人,只要你有錢就行,賭贏了,全部照賠帶走,一分錢不會差,還送你安全到岸;賭輸了,可以借貸,只要你有抵押就行!一張身份證在這裡都能借10萬塊!”
劉一刀又看向我身後緊跟着的王秘書,低聲對我說道:“你一句話,我就解決掉他了,何必這麼麻煩,你不會真的要和他打吧?”
我笑了笑道:“真的,我打算在這裡打死他!這裡打死人不犯法吧?”
劉一刀看着我有些毛骨悚然道:“還是第一次看你這個表情,這麼堅定,可你真沒必要這麼冒險!”
我嗯了一聲道:“我知道,可我就想這麼做,爲了死去的,也爲了我自己!你可以開個賭局啊,自己坐莊,怎麼都賺錢!”
劉一刀笑了笑道:“那你會不會放水啊?”
我搖頭道:“我還用放水啊?看這樣,就知道我不是他對手了!”
劉一刀不解地看着我道:“你身手我是知道的,我還在你手上吃過虧呢!你會怕他?”
我苦笑道:“你以爲他弱不經風啊!他可不傻,敢和我賭拳,就說明他心裡有底,小杜在他手上都佔不到便宜!”
劉一刀驚訝道:“啊?杜先生都佔不到便宜,那你還和他打?”
我點點頭道:“那也要打!”
一桌子豐盛的晚餐,我和王秘書坐在對立面,旁邊坐着華欣和劉一刀。
王秘書看着這桌子菜,把自己面前的白酒倒在了杯子裡面,向我舉了舉道:“幹一個?”
我平淡地說道:“我只和自己的朋友喝酒,你不配!”
王秘書苦笑道:“至於嗎?還真不共戴天了啊?”
我反問道:“不是嗎?都已經要不死不休了,還坐在一起喝酒,你不覺得太假了嗎?你怎麼還想試探下,看看還有沒機會吧?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沒機會了!除非我死!”
王秘書憤憤道:“那就你死!我就不懂了,咱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麼恨我?是你先害我的,我可沒打算害你啊!我一生的事業都讓你給我毀了,你還想殺我!把我所有的錢都騙光了,還對我窮追不捨,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我撇嘴道:“我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啊?把我困在寺廟裡,就沒想過讓我出去時,我害你了嗎?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老天都要收你了!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還用我說嗎?都這時候了,就沒必要爭論誰對誰錯了吧?你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王秘書一口喝了杯中的酒,狠狠地說道:“誰死還不一定呢!你是真他媽的死腦筋,有錢都不會掙,多少人羨慕的機會,你不珍惜!搞得現在自己也是家破人亡的,我還告訴你了,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找你算賬的!這事沒這麼容易完的,那麼多錢,你給我弄走了,那些錢不是我一個人的,都告訴過你了,你就是不信!我反正是走投無路了,就把你一起帶走就行了!”
說完,看我沒什麼反應,又開始咧嘴笑道:“對了,我那個毒藥是不是挺厲害的,這樣都沒弄死你,不過也值了,換了你老婆的命,可惜了啊,她那身材,她那長相,別說,還真是值得回味!”
我還沒起身呢,劉一刀一個酒瓶子就砸了過去,讓他躲了過去,劉一刀要上手,我拉着他道:“他是故意的,惹怒我,讓我情緒失控,別管他,他做的那點事,我都記着呢,做都做了,我還怕他說啊?”
王秘書笑嘻嘻地說道:“是嗎?不介意就好,睡你老婆,你都能寬宏大量的,那幹嘛還和我過不去呢?”
我眯着眼反問道:“你女兒還好嗎?她被人睡過沒有啊?還是我找人去睡睡她啊?還有你兒子,在英國吧?還沒遭遇過校園霸凌吧?他那體格,眉清目秀的,我可以幫他找個男朋友啊!唯一慶幸的是你老婆,應該是前妻,早早就離開你了,嫁給了一個美國佬,她的日子也不算好過,那美國佬天天喝了酒就打她;還有你老媽啊,在河南老家,你這一犯錯誤,說什麼的都有,老人家要臉啊,這門都不敢出了,看着就可憐啊,再有錢也沒用啊,不能盡孝啊!”
王秘書的臉色一變,大聲吼道:“你閉嘴!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我擲地有聲地說道:“王有才,你在我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啊?你是什麼種,我早查到的一清二楚了,你祖宗十八代往上我都查了個遍!你一箇中專畢業的,和我說什麼又是智商160,又是什麼外國大學畢業,又是什麼博士生的,你胡扯什麼呢?你啊,啥也不是,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騙子,也不知道哪裡買了個文憑,走了狗屎運考上了公務員,就靠着你這點小聰明,爬的倒是挺快的!
你是不是以爲可以一路扶搖直上啊,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全國文憑都要上網聯網了,你這買來的文憑,馬上就要露餡了,沒辦法,你才找到了當時也是行騙專家的春華大師,給了出了個主意,找個書呆子的文憑頂替你,最後爲了保險還被你給殺人滅口了!
賺錢了,你也知道自己早晚得出事,就早早地把兒女都送了出去,還讓他們隱姓埋名,你以爲紙能包的住火啊?你能查到我的一切,我就一樣可以查到你的一切!怎麼樣,說我老婆說的這麼過癮,要不要說說,你死了之後,他們會是什麼樣啊?只要我想,我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王有才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盯着我吼道:“你敢!”
我譏笑道:“有什麼不敢的?你還不知道我,我有什麼不敢做的?”
王有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神態道:“這一局算你贏了,我就知道嘴上我肯定是說不過你的!”
我不屑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老婆反正都已經死了,爲了我死的!你家裡人還這麼一堆的,你要是不在乎,也沒事,我幫你照顧他們!就算他們倒黴,遇到了你這麼一個兒子,父親,丈夫!”
他有些絕望地說道:“我告訴你真正的名單,你放過他們!” 我撇撇嘴道:“果然是假的,不過現在你拿這籌碼可不夠分量啊!我要不要這份名單對我來講,都無所謂了,我根本不在乎,我又不在乎其他人,也沒打算爲其他人做貢獻,你看不出來了嗎?”
王有才沉默了一下,又幹了一杯酒,才緩緩說道:“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她們?”
我笑了笑道:“你現在才感覺到,當你要挾那些不情願爲你做事的人的感受了嗎?你能感覺到那份絕望嗎?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了嗎?他們當時也都和你一樣,哀求你,想用任何條件和你交換,你呢?答應是答應他們了,可哪件事是真正做到了?你口中的承諾就是個屁,所以我現在什麼都能答應你,可又什麼都沒答應你!傷天害理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可只要我放消息出去,有的是人會替我做,你說是不是啊?恨你的人可太多了!”
說完,我看向華欣,華欣的恨意即使有頭髮遮住,也根本無法掩飾住。
王有才知道自己輸了,徹底的輸了,開始變得有些癲狂道:“你不要再嚇唬我了,我輸了,我認了!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就問你一句,咱們還打不打了?賭不賭了?”
我十分篤定地回答道:“打,必須打!我說了,你打贏我,你就可以走,你說話不算數,我說話可是算數的!一口吐沫一口釘!你吃飽沒?吃飽了就可以上路了!”
八角籠外,我們兩個站在對立面,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裸拳,生死局。
王有才再沒有了之前那個孱弱的樣子,摘掉了眼鏡,活動着自己的關節,時不時地還會揮出幾拳。
我脫掉上衣前,把口袋裡的U盤交給了華欣,囑咐道:“這U盤等你上了岸後,交給胡處,記得以後好好做人,去找陸萍吧,和她說,進她公司,和她真正學點東西,我還是看好你的,有個幾年磨練,你一樣能成氣候!”
華欣擡起頭,含淚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道:“飛哥,你還信我?”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臉道:“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弟弟,怎麼會不信你呢!”
說完,我對着旁邊有些擔憂的劉一刀說道:“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別動手,知道嗎?”
劉一刀猶豫了一下道:“那……那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小黑和世友,還要耀陽他們肯定不過放過我的!”
我淡定地笑了笑道:“我和他們說過了,別讓我失信,即使是對着這種人渣,我也不想!把華欣和馬總都送回去吧,你以後就別再回來了,這船能讓出去就讓出去吧,又不是正經生意賺不到錢!”
劉一刀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幫我開了八角籠的門。
我走了進去,向王有才招了招手。
他也走了進來,對着我輕蔑地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要找死的,學歷我後者可以造假,可我身上的功夫可不是假的,你沒調查過嗎?”
我譏笑道:“調查過,小杜臨死錢也告訴過我,他可能都不是你的對手,那又怎麼樣?你知道我的身手嗎?”
他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你現在嚇唬我,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我聳了聳肩道:“試試你不就知道了嗎?”
鐘聲響起,真正的對決開始了。
他先是試探性向我揮了幾拳,看我都沒什麼反應,突然起腳,照着我的腦袋就是一個側踢,動作快而隱蔽。
我稍微向後躲了一下,能感覺到耳朵一陣刺痛,他的腳刮到了我的耳邊,我摸了一下耳朵出血了。
他得意地笑了笑道:“下一次你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踢的就不只是你耳朵了!”
我知道,按照他剛剛的力度,踢到我耳朵,可能就踢掉了,踢到我的頭,我可能當場就得暈厥過去,再也站不起來了,他的確是比傳說中厲害。
接着,他就是一連串的真假動作,讓我有些措不及防,一直往後退,處於防守狀態,他是越打越興奮,我身上也開始時不時捱上幾下,我開始覺得有些吃力了!
直到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後,想着全力將我儘快擊倒,竟然轉身用盡全力伸腿踹向我的腹部,由於他這個動作幅度很大,加上沒有做任何的假動作僞裝,讓我早就看出了他的出招,身體稍稍側開,躲過他這一腳的同時,抓住了他的腳,與此同時,也踹出了自己的一腳,踢中了他的肚子。
他疼痛難忍,本能地向後撤,腳卻還在我手上,我又是一腳,踢在了他戰立的小腿上,他小腿吃痛,整個人來了一個一字馬。
又是一腳,向着他的腦袋踢了過去,我這一腳打算結束這場戰鬥,卻不想用力過猛,抓住他腳的手卸了力,被他掙脫開,他的頭一偏,整個人向後滾了出去,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狼狽地看向我,喘着粗氣道:“你什麼時候學的?你身體也才恢復不久,我根本沒時間去練,腿腳靈活,還有內家功力,這不可能!”
我笑了笑道:“不可能的事,還多着呢!現在知道怕了嗎?”
他卻呲牙笑了笑道:“你不會是,被人換了血,又被人換了氣吧?那你還是你嗎?”
我狠狠地說道:“我是誰都好了,反正都是想你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