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宋文彬和徐兆芳就到了,一起來的還有容憶,以及薛琴。
薛琴的臉還是紅腫的,此時的她滿臉陰毒地走在宋文彬的身後,在看到宋清宴身邊的寧歡歡時,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看到寧歡歡,其他的幾人也都是一愣。
“阿宴,你喊我們來做什麼?還有,寧小姐剛剛不是說離開醫院了嗎?怎麼還敢回來?宋爺爺雖然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不代表我們就會原諒你。還希望寧小姐有些自知之明,宋爺爺年紀大了,實在是經不起你的折騰。”容憶臉色有些難看,上前一步說道。
美女不愧是美女,這樣的話由她楚楚動人地說出來,不但沒有一絲耍潑不講理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好像這一切就是寧歡歡的錯,她容憶纔是最正義的那一個。
“容小姐,就算是歡歡做錯了事情,似乎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們宋家的私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宋清宴毫不客氣地回道。
宋清宴的話語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劍,狠狠地扎進容憶的心中,容憶臉色蒼白,似乎不敢相信剛纔那樣無情的話語侍從宋清宴的口中說出來的。
他喊她容小姐,就是因爲她喊了寧歡歡一聲“寧小姐”嗎?宋清宴居然爲了一個寧歡歡這樣對自己說話!
“阿宴,容憶一直在照顧你爺爺,你怎麼能這麼和她說話?”宋文彬臉一沉,看向一旁的寧歡歡說道:“還有,這是怎麼回事?寧歡歡怎麼又回來了?”
“是我接歡歡回來的,”宋清宴沒有理會容憶悲痛欲絕的表情,將手中的手提電腦轉了過去,面對着宋文彬,說道:“爸,這個東西,想必你們會很感興趣。”
這段監控錄像,沈湛已經截取好了,赫然就是沈湛和寧歡歡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寧歡歡和沈湛離開沒過多久,就有一位穿着護士服的人走了進來,這人進來之後直接將安定劑注入了正在給宋長征輸液的葡萄糖中,做完這一切,那人又匆匆離開。
“這……”宋文彬和徐兆芳都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宋清宴。
“之前你們在保安室看到的監控錄像被人做過手腳,這個,纔是完整的視頻。”宋清宴解釋道。
“這個人是誰?”宋文彬指着視頻中的護士,問道。
宋清宴看了一眼,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人應該叫做毛蘭。前兩天還和歡歡有過沖突。”
宋清宴說完,將目光落向寧歡歡,似乎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寧歡歡點點頭,說道:“確實是毛蘭。一開始照顧爺爺的護士應該是她,後來爺爺點名讓我照顧,毛蘭就特別不高興,和我爭執了幾句。”
和毛蘭之間的過節,寧歡歡只是一帶而過,那些罵人的話,她也不想再提了。
“居然只是因爲這樣就想害人?”宋文彬一臉的怒容:“這個毛蘭是哪個科室的?”
“就是我們科室的,”宋清宴說道:“我剛纔已經打電話給護士長,讓這個毛蘭過來了。”
宋清宴的話音纔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門被推來,毛蘭的臉上帶着幾絲興奮,以至於臉頰微紅,卻在看到滿屋子的人時,明顯的愣了愣。
“院長,”毛蘭先對宋文彬打了個招呼,然後才轉向宋清宴,問道:“宋主任,護士長說您找我。”
毛蘭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護士長只是跟她說了宋清宴找她,她就興奮地過來了。
“這裡面的人,是你吧?”
宋文彬冷眼看着毛蘭,指着視頻上的人問道。
毛蘭對宋清宴的心思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從她一進門宋文彬就能夠看得出來,看來這個毛蘭確實有和寧歡歡作對的動機。
毛蘭先是不明所以,待看清視頻上的人影時,整個人如遭電擊,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院長,宋主任,我……我……”毛蘭一下子嚇哭了,一臉驚慌地看着宋清宴。
“是你做的。”宋清宴涼涼地開口,不是詢問,而是篤定。
毛蘭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敗露,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眼神慌亂的四處亂轉,突然目光落在了門邊的容憶身上,原本絕望的眸子里居然破碎出了一絲希望。
“啪”的一聲脆響,等衆人反應過來時,容憶已經站在了毛蘭的身前,剛纔的那一巴掌,就是容憶打的。
一向以柔弱可人的形象示人的容憶居然打了人,這讓滿屋子的人都驚了驚。
“這一巴掌,是替宋爺爺打的,”容憶的身子僞抖,似乎是太過生氣的緣故,指着毛蘭連聲道:“枉你還是個護士,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宋爺爺有個三長兩短,你於心何安?你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以爲宋家會放過你嗎?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因爲你愚蠢的行爲而受到牽連!你等着吧,會有報應降落在你的頭上的。”
毛蘭身子一震,原本眸子裡的一絲希望慢慢消散,仰着的頭緩緩垂了下來。
“容憶,若這件事情真的是毛蘭做的,自會有警察來處理,我們宋家絕對不會私下尋仇。”雖然知道容憶是在爲了宋長征抱不平,但是她說出的那些話,宋文彬實在是不能夠接受。他宋家又不是黑社會,還私下裡尋仇。
容憶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宋叔叔,我有些失態了。只是一想到宋爺爺,我就……我就……”
看着容憶低頭垂淚的模樣,宋文彬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看了看毛蘭,宋文彬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說道:“報警吧,我們醫院容不下這樣的人。阿宴,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處理。”
眼看宋文彬要走,宋清宴又說道:“爸,那歡歡的事情?”
宋文彬剛要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看向寧歡歡,有些歉意地說道:“歡歡,之前是叔叔不好,沒有查清楚真相就冤枉你,叔叔跟你道歉。”
徐兆芳也走上前來,說道:“奶奶也要道歉,人老糊塗了,見風就是雨,歡歡,你不怪奶奶吧?”
寧歡歡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院長,奶奶,我怎麼會怪你們呢?這件事情本來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我當時沒有離開,爺爺也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是我不好。”
“不生氣就好,”徐兆芳有些心疼的拉着寧歡歡的手,說道:“等阿宴爺爺身體恢復了,出院的時候,讓阿宴帶你回家一趟,奶奶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就算是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