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偏過頭對上她的眼神面色微紅,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心慌,但還是被寧歡歡捕捉到了。
她指着他的臉頰大笑道:“你剛纔害羞了是不是?”
“別鬧!”宋清宴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撥弄開,然後繼續佯裝自然的開着車。
“呵呵,你就是害羞了,真是難得啊!”寧歡歡就像是解開了世界之謎一樣驚奇的看着他。
宋清宴將車子靠邊停下,然後一把將她撈到面前狠狠地吻住她的脣,寧歡歡被他這個動作完全驚呆了。
他離開她的脣之後重新發動車子,然後狡黠的笑道:“以後要是再敢隨便嘲笑我,我就這樣懲罰你,不分時間地點!”
寧歡歡意識到的時候連忙捂住自己的脣,氣鼓鼓的瞪着他。
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宋清宴只是笑,笑的一臉的滿足,就是喜歡看到她被自己欺負而且很無奈的樣子,真希望可以永遠這樣,時間就此停止。
回到C市部隊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收拾好東西之後寧歡歡就跟着宋清宴走進了醫院,然後換上護士服準備查房的工作。
從資料室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院長和幾個醫學教授在一邊談這什麼一邊向着這邊走來,寧歡歡擡眸的一瞬間正好看到宋文彬也看着自己,她飛快的低下頭不去看他,輕輕地咬着自己的脣,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宋文彬。
宋文彬路過她的時候也只是輕輕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及跟那些人一同走過這裡,向着會議室走去。
直到那些人消失,寧歡歡才緩緩地擡起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對於宋文彬的不理睬說沒感覺是假的。
她曾經無數次想象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從不敢妄想自己的父親是這麼偉大的人物。
當她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也曾想過要去質問宋文彬爲什麼會如此對待她們母女,但是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
如果不是他主動的道歉,而是她要來的,那對於寧歡歡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在想什麼呢?”一道低沉卻磁性的聲音從她的背後響起,這樣熟悉的感覺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寧歡歡輕輕一笑然後轉過身看着宋清宴:“沒什麼,你不是有個手術麼?怎麼還不去準備?”
“時間還早,只是剛纔沈湛給我來電話說找到了你養父的行蹤,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伯母方便辦理一下離婚協議。”宋清宴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雖然知道一切就要結束了,可是她聽到養父這倆個字還是忍不住心顫,她靜了靜輕聲說道:“我去問一下媽媽怎麼說吧,等會再告訴你,不過,他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同意離婚呢?難道?”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雙眼看着他。
“難道什麼啊?”宋清宴要起手捏着她的臉笑道。
寧歡歡將他的手拿開然後一臉認真的問道:“他是不是向你要錢了?”
見她猜到,宋清宴也不打算隱瞞,只是輕笑道:“金錢能解決的事情就是最好解決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纔是麻煩不是麼。”
這一整天寧歡歡都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坐在病牀上的郝月梅一直看着她,看起來很忙碌,但感覺起來就是有口難言的樣子,雖然她平日裡對這個女兒不是那麼的關心,可是一點小動作她還是能看出來的,尤其這麼明顯。
“歡歡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郝月梅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
“啊?”忽然聽到聲音的她嚇了一跳,手上整理的衣物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連忙去撿,便說道:“沒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胡思亂想的。”
說完之後將手中的衣物疊整齊,然後放進衣櫃中,拿着自己的記錄本就要出去,在她到了門口的時候郝月梅忽然說道:“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記得設身處地的爲另外一個想想,有時候所謂的自尊心不是放在愛人身上的,明白麼?”
聞言,寧歡歡微微一愣,她轉過身看着郝月梅,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現在她的身體還不好,要不要跟她說這件事呢?
她輕輕地咬着自己的脣,最終還是決定等到她的身子再好一些再提這件事好了,於是她只是對着郝月梅笑了笑,然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一個人走到了醫院前方庭院中的亭子底下,秋風瑟瑟,吹得人格外的涼爽,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忽然感覺到一道身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一般,她緩緩地睜開眼,夏朵真清秀的臉映現在她的眼中,只是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好像是哭過的樣子。
她忍不住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夏朵真坐在了她的身側,然後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嘆了一口氣:“歡歡,你說人生這一輩子,是不是該放下的就是要放下啊?”
“是啊。”寧歡歡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又有幾個人說得到做得到呢?
夏朵真點了點頭,然後坐直了身子看着寧歡歡:“還記得我說過我的那件事麼?”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寧歡歡輕笑着問道,但是看到夏朵真那眼中的痛處,寧歡歡的笑意微微收斂,她有些心疼的抓着她的小手:“你想說了?”
夏朵真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仰起臉深吸一口氣,一雙靈動的眸子透着薄薄的霧氣,最終還是輕笑一聲道:“還是不行。”
她冷笑着,然後拍拍自己的臉,吸氣呼氣循環了好幾次,可是鼻子一酸,總是忍不住掉下了晶瑩的液體。
良久,夏朵真才沙啞着聲音哽咽着說道:“我對着自己說了無數次,過去了該放下了,但是那件事就像是一個烙印,在我這裡刺上了深深地傷口,就算是癒合了,還有疤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