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歡迷瞪着眼睛,費力地盯着眼前的夏彥辰,而後突然笑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喜歡,當然喜歡彥辰哥了!彥辰哥對我最好了!還有朵真,還有孟雲姐,大家,都喜歡……”
夏彥辰的心情跟着寧歡歡的話語,像是做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
在聽到她說喜歡的時候,夏彥辰幾乎屏住了呼吸,心中急涌而上的無疑是喜悅的情緒,可是在寧歡歡接下來的話語中,這些洶涌澎拜的潮水都化作了冰凌。
原來,他只是寧歡歡衆多喜歡中的一枚。
期盼,在夏彥辰俊逸的容顏上破碎。還是,不行嗎?
“宋主任……你,你不要太過分了哦……”
寧歡歡迷迷糊糊的話語破碎溢出,夏彥辰的身子猛地一滯。
宋清宴!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喝醉了之後所說的話往往纔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這個時候從寧歡歡的口中聽到宋清宴的名字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之前寧歡歡和夏彥辰說過自己喜歡宋清宴,那時候的夏彥辰雖然心中不爽,但是到底沒有太多的在意。
寧歡歡和宋清宴接觸的時間並不長,能有多少的感情?而且宋家又是有名的豪門,小小的寧歡歡怎麼可能進得去?
可是今天他在宋家所看到的一切,都讓夏彥辰不得不提高警惕。
不但宋清宴對寧歡歡超出他想象的在意,就連宋家最難搞的宋長征,對寧歡歡都是喜愛有加。
“嘔……嘔……”
寧歡歡的乾嘔聲終於將夏彥辰飛走的心思喚了回來。
“唔,彥辰哥,嘔……我難受……嘔……想吐……”
寧歡歡捂着胸口,眉頭緊皺着,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讓她十分的委屈。
“歡歡,難受嗎?”夏彥辰看着寧歡歡這樣,一臉心疼地問道。
寧歡歡點點頭,眸子裡淚光點點:“去洗手間……”
難得她還知道要去洗手間吐,看來還不是那麼的神志不清。
夏彥辰看向寧歡歡的眸色閃了閃,問道:“歡歡,彥辰哥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洗手間。”見夏彥辰顧左右而言它,寧歡歡眸中的淚水續的更多的,可憐兮兮的揪着夏彥辰的衣袖,哀求道。
夏彥辰狠狠心,不去看寧歡歡的眼睛,說道:“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就帶你去洗手間,好不好?”
意識到夏彥辰是鐵了心,寧歡歡憋着嘴,將手放了下來,垂着腦袋,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夏彥辰揉了揉她的發頂,嘆息了一聲,問道:“歡歡,你喜歡唐伊澤,還是宋清宴?”
如果,自己不能夠和宋清宴相提並論,那麼唐伊澤呢?這個陪伴寧歡歡度過了七年青蔥歲月的唐伊澤呢?
寧歡歡的表情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思考着夏彥辰的問題,可是思考了半天都得不出個具體的答案,想到夏彥辰之前說的,只有回答了這個問題纔會帶她去洗手間,寧歡歡的眼淚嘩地就下來了。
扯着夏彥辰的衣襬,寧歡歡頂着兩泡熱淚望着夏彥辰,下鼻子一抽一抽的,別提多委屈了:“洗手間……”
夏彥辰的心就像是掉到了谷底,若是在從前,就算是喝醉了,寧歡歡也不會猶豫的,唐伊澤對寧歡歡來說有着特別的意義,可是現在……
“彥辰哥……”
寧歡歡委屈的聲音就在耳邊,略一低頭就是她快要哭出來的小臉,看得出,寧歡歡此時是真的非常難受。
夏彥辰嘆息一聲,苦笑道:“走,帶你去洗手間。”
對於寧歡歡,夏彥辰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要是她要求的,夏彥辰必定會做到。有時候,就連夏朵真都不禁要吃寧歡歡的醋了。
他是大一開學送夏朵真去學校的時候認識寧歡歡的,這個衣着破舊樸素,卻依然一臉自信驕傲的女孩子,只一眼,就深深的闖進了他的心中。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寧歡歡還小,怕嚇着她,想着等她畢業的時候再告訴她自己的心意。雖然那時候的寧歡歡有唐伊澤,但是對於夏彥辰來說,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還不曾放在眼裡。
那時候的夏彥辰哪裡會想到,半路殺出了宋清宴,這個男人,讓他不得不在意。
吐出來之後的寧歡歡明顯沒之前那麼難受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腦袋依舊昏沉沉的,不一會就趴在夏彥辰的身上睡着了。
看着自己身上睡的正香,哈喇子流了他一肩膀的寧歡歡,夏彥辰有些寵溺又有些憂傷地笑了,將寧歡歡打橫抱在懷中,直接扔進了車裡。
看這樣子,寧歡歡今晚是回不去學校了……
C大醫學系女生宿舍樓下,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樹下,惹得一衆學生圍觀。
宋清宴坐在車裡,煩悶地看着手腕上的表,都這麼晚了,這個寧歡歡怎麼還不回來?
給她打電話也不接,夏彥辰更絕,直接關機!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這丫頭醉酒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變了?她是什麼時候給夏彥辰打的電話?她和夏彥辰現在又是什麼關係?宋清宴一點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寧歡歡和夏彥辰在一起,心裡十分的不爽!沒錯,就是不爽!
雖然他和夏彥辰從小就認識,交情雖然沒有和沈湛他們的深,那也不是普通朋友能比擬的。可是看到夏彥辰和寧歡歡站在一起的模樣,宋清宴就想一拳揮過去。
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的有暴力傾向了?
車窗發出清脆的響聲,宋清宴煩躁地擡起頭,夏朵真可愛的笑臉就闖進了他的視野。
“清宴哥哥,你是來找歡歡的吧?”
見外面都是圍觀的女生,宋清宴實在是懶得下車,直接打開了車門,讓夏朵真坐了進來。
“你知道她在哪嗎?”宋清宴看向夏朵真,問道。
夏朵真可是寧歡歡最好的朋友兼室友,寧歡歡要到哪去,怎麼的都要先跟夏朵真打個招呼吧?
夏朵真笑眯眯地回道:“當然知道了,晚上可是有老師查房的,必須和歡歡先統一好口供。”
宋清宴眉頭微皺,聽夏朵真這麼說,這個寧歡歡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晚回宿舍了。
“她以前也經常很晚回來?”宋清宴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