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德里斯才緩緩開口道:“容憶她,現在情況很不好。幾天了,只是躲在屋子裡,不吃也不喝,我只能找人強制給她輸營養液,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唯一能讓她有些反應的,就只有你。”
德里斯說着,臉上突然浮現出怒氣,看着宋清宴,只恨不得將他殺掉:“我愛了她十年,陪了她十年,卻終究抵不過一個你。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是絕對不會把容憶交給你的。”
德里斯的話讓宋清宴更加疑惑,眉眼間滿是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德里斯越是不說,宋清宴心中就越是不安,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或許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你不需要知道容憶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見見她,最好能讓她忘了你,然後你永遠地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德里斯看向宋清宴,毫不客氣地說道。
宋清宴冷笑道:“我想我之前也說的很清楚了,我和容憶之間早在十年前就再無瓜葛了,你現在再說這些好像有些多餘。而且,你也說了,現在是容憶不願意見我,不願意放手的那個一直都是容憶,不是我。”
“你!”聽宋清宴這麼說,德里斯有些生氣地指着宋清宴。
宋清宴面色依舊,目光悠悠地看了一眼樓上,轉而又將目光重新落在德里斯的身上,說道:“有些話,我早就想對容憶說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我想,這些話由你轉述給容憶,或許會更好。”
頓了頓,宋清宴接着說道:“愛情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卻能深切地感受得到。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和容憶在一起過,但是我從未感覺到容憶對我的感情。”
德里斯渾身一震,看向宋清宴,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清宴不可置否地一笑:“若她真的愛我,當年又爲何會離開我?德里斯,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僞裝,容憶愛的只有她自己。我言盡於此,既然容憶不願意見我,我想我也不必久留。若是容小姐身體不適,還是親自到醫院去的好。”
說完,竟不給德里斯任何反應的時間,轉身利落地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音,容憶的淚水一下子落了下來,猛地推開門,衝下樓去。
“阿宴!阿宴!我沒有騙你,我是愛你的啊,真的,我真的是愛你的!”
低調的保時捷早已不見了蹤影,容憶癱坐在地上,淚水漣漣,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了。
“容憶。”德里斯緊緊抱着容憶,望着早已沒有了任何汽車蹤影的道路,英氣的臉龐上滿是憂愁。
只是,在這兩個人都沒有看到的地方,一個女子緊緊抿着脣,眸子裡滿是絕望的嫉恨……
“阿湛,幫我調查一下容憶在國外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身邊的男人。”
宋清宴兩眼望着前方,手中握着手機,說道。
沈湛正在畫圖紙,驀地聽到宋清宴的話,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擡手取下眼鏡放在一邊,才說道:“查容憶?”
沈湛確實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宋清宴對容憶的態度很明顯,那就是排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宋清宴居然會主動要求調查容憶的事情。
“恩,”宋清宴沉聲道:“容憶和德里斯關係匪淺,德里斯告訴我,他陪在容憶身邊已經有十年了,我想,從這一條出發,或許能夠查得出德里斯的身份。”
沈湛面色一變,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查的。對了,阿宴,閆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知道。”宋清宴回道。
沈湛的眸色閃了閃:“你打算插手嗎?我始終覺得閆家在這個時候出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和我想的一樣,甚至,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件事情完全就是衝着我來的,所以,我必須插手。”
即使知道宋清宴看不到,沈湛還是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說道:“閆家的事情有些特殊,這一次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了,幫我和子軒說一聲抱歉。”
“這和你無關,子軒會理解的。”宋清宴說道。
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這樣大的一盤棋,後面若是沒有一個人操盤簡直可笑。到底是誰,和他有仇,而且還有這樣的能力?會是德里斯嗎?
眸光一閃,宋清宴這纔看到寧歡歡發來的短信,冰冷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溫暖,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短信是兩個小時之前發的,這丫頭現在肯定等得急死了吧?
想了想,直接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寧歡歡正忙着,看到宋清宴的電話,心中一喜,連忙接起。
“歡歡。”
聽到他的聲音,寧歡歡只覺得心中暖暖的,想到他居然是過了這麼久纔給自己回的電話,心中又有些不甘,說道:“你剛纔幹嘛去了?居然不回短信?”
宋清宴輕笑:“剛纔有些事情,現在處理好了。快下班了,中午帶你去吃大餐,算是賠罪,好不好?”
這樣的語氣,就如同是在哄孩子一般,可即使如此,寧歡歡還是覺得心中一暖,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一頓飯就想打發我了?”
宋清宴停好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俊逸的容顏上盡是寵溺的笑容:“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只要你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寧歡歡一愣,沒有料到宋清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停了停才說道:“能得到宋主任這樣的承諾,可不容易,我得好好想想。”
宋清宴失笑,一邊往寧歡歡的休息室走去,一邊拿着電話和寧歡歡聊天,一旁走過的小護士難得見到宋清宴這般春風滿面的樣子,心裡自然是明白宋清宴在和誰通話,一個個都面露曖昧之色,向宋清宴微微點頭打招呼。
那端的寧歡歡聽到打招呼的聲音,不禁有些訝異:“你回來醫院了?”
“我不但回來醫院了,”宋清宴在寧歡歡的休息室前站定,輕敲了兩下門,不待裡面有所迴應就自顧自的推開了門,看向有些茫然的寧歡歡,笑道:“老婆,我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