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樸勳時,墨予辰的步子頓了一下,隨即,擦肩而過。
而站在臺上的樸勳,只是淡淡的一笑,他這是來找顧南夏的!墨予辰也有這麼沉不住氣的時候,可見他很在意顧南夏,這樣,他也就安心了。
兩個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美好的姻緣。
只是這淡淡的微笑後面,是濃濃的苦澀。
顧南夏想要的天長地久,海角天涯,他一輩子都給不了,所以,只能拱手讓人,墨予辰邁着大步走向後臺,他也只能乾乾的看着,連阻撓的資格都沒有。
一旁的韓真熙,氣的跺腳,好好的記者會,都被墨予辰給攪黃了!不知道,明天記者們又胡編亂造出什麼新聞!
樸勳倒是不把這個放在心上,以前他是爲了顧南夏,纔會變的越來越好,想着,有一天,能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喜歡她,他能夠給她富足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可如今都變成了泡沫。
前程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娶顧南夏的一個擔保,所以,他才能淡定的站着,彷彿這個記者招待會,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韓真熙上前,對着話筒道,“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到此爲止,感謝大家的光臨,謝謝”
倉促的結尾。
樸勳無所謂的聳聳肩,便在韓真熙和其他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走到了後臺。
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看顧南夏和墨予辰,即使他能表面上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可心還是會疼的,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人彼此愛慕,自己還要上前插一腳,可真是沒有自尊心,卑微的可以……
所以,他便向着另一個方向而去,韓真熙擔心他,便急忙跟上他的腳步,隨着他來到一個獨立的休息室。
樸勳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沒有看韓真熙一眼,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韓真熙反而沉不住氣,坦白道,“今天是我讓顧小姐來的”
這點在看到顧南夏那一刻起,樸勳就知道了。
自己身邊的助理還真是爲他着想,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把人帶來,先斬後奏這一招,用的可真是絕了。
樸勳靠在沙發上,輕輕的閉上眼睛,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休息室裡安靜的可怕,韓真熙一動不動的站在樸勳面前,等着他罵自己。
半晌,他終於開口。
聲音帶着些許沙啞,“你知道我是喜歡顧南夏的,所以,她出現在這裡,並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是我的女朋友,爲我說了不少的好話,我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現在,我倒覺得欠她的了……”
韓真熙擡眸,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樸勳繼續道,“我和她在醫院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保證不再打擾她,這個,我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樸勳言語裡是抹不開的濃濃的苦澀,好像這句話,是把尖銳的刀子,將他的結了痂的傷口又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來,他捏了捏皺的緊緊的眉心,繼續道,“到此爲止,以後,不要再犯第二次
”
話語雖然是淡淡的,卻容不得半點的商量。
韓真熙點點頭,應聲道,“知道了”
樸勳擺擺手。
韓真熙便知趣的退了出去,順便將門也帶上。
她太瞭解樸勳,剛纔他既然會用那種決絕而悲傷的語氣說出那些話,說明他是真的死心了。
墨予辰找了兩三個休息室,終於找到了顧南夏。
顧南夏坐在椅子上,剛剛的緊張還沒有完全褪去,一下看到頎長的身影立在她面前,不禁好奇,她擡頭一看,頓時一驚,看着冷着臉站在面前的墨予辰,一下啞口無言。
墨予辰用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問,“爲什麼關機?”
他給顧南夏大了很多很多的電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他擔心極了,以爲她是出了什麼事,一晚上,他都沒有閤眼,到現在,眼睛都處於充血的狀態,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顧南夏竟然是來到了樸勳這裡,昨天還爲他奮不顧身,擋在車前的女子,今天就笑臉盈盈的站在臺上,說是別人的女朋友!
顧南夏正要回答,墨予辰卻直截了當的挑明道,“顧南夏!你今天對着那麼多記者,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墨予辰額上的青筋暴起,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他當真是失控了!
顧南夏如新月般的彎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抿着發白的脣,再次迎上墨予辰冷如冰刀的目光,這次,她彷彿是下了決心似的,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說的那些話,清楚明白,就是那個意思!”
墨予辰猛地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手腕上傳來尖銳的疼痛,顧南夏的額頭都沁出了冷汗,雖然喜歡了他八年,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時刻,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那兇狠的目光,讓顧南夏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不敢再激怒他,轉移話題道,“外面都是記者,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話,等人完全散去,我們再談”
聽到顧南夏這麼說,墨予辰忽然發出嘲弄的笑聲,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如此電影裡俊美、冷酷的吸血鬼,讓人着迷,又讓人害怕。
“好!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談!”
話畢,顧南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迫被他拉起,衝着門口走去。
他力氣好大,竟讓她想掙扎都沒有機會,任由他拉着,而且他的腳步極快,顧南夏本就穿着十二釐米的高跟鞋,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倉促的走着,一個不小心,就崴了腳。
墨予辰一直是目視前方,快步走着,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腕。
崴了腳的顧南夏頓了一下,卻被他的力氣一帶,整個人就向前栽去。
她驚的一叫,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這時眼疾手快的墨予辰,及時將她接在懷裡。
顧南夏還驚魂未定,下一秒,便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墨予辰打橫抱起,向着後門走去。
“墨予辰……”
“
閉嘴!”墨予辰冷聲打斷,走到停在門口的車前,暴戾的拉開車門,將顧南夏塞進車子裡,動作迅猛的拉出安全帶,扣住,然後“嘭”的一下摔上車門,嚇得顧南夏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一路上,他開車速度極快,顧南夏感覺風都在耳邊錚錚作響,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一觸及到墨予辰寒冰似的眸光,便嚇得不敢說一個字,只是緊緊的抓着安全帶,一臉擔憂。
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車子猛地一個急剎,顧南夏差點兒撞到擋風玻璃上。
她看到墨予辰下車,自己將安全帶解開,也準備要下,可手剛碰到門把,車門就“嚯”的被拉開,墨予辰又是抓住她的手腕,蠻橫的將她拉在懷裡,打橫抱起,衝着……
顧南夏一看,是一棟別墅,不同於墨予辰平日裡住的那一棟,這裡好像很安靜,周邊沒有其他的建築。
顧南夏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帶她來這裡,她看着墨予辰將門打開,摔上,走過客廳,上樓,又拐進長長的走廊,一連竄的場景變換,讓顧南夏的腦子迷迷糊糊的。
終於,他走進一個臥室,將顧南夏猛地拋在了雙人牀上。
因爲用力過大,顧南夏的身體觸碰到柔軟的牀時,還彈了一下,她看着墨予辰陰沉的面孔,忽然害怕起來。
“你不是說要談嗎?這裡沒有人會打擾我們,我倒要看看,你要談什麼?!”墨予辰厲聲道。
顧南夏緊緊的咬着脣,說道,“你情緒有些不穩定,等以後再說”
說完,顧南夏便雙腳落地,剛剛站起來,墨予辰便輕輕一推,她腳本來就崴了,被他這麼一動,整個人又跌坐回牀上。
墨予辰盯着她的眼睛,居高臨下的俯視,彷彿要將她吞了似的,“怎麼?想走?!”
顧南夏受不了他那逼人的目光,扭過頭,別開了視線。
墨予辰卻被她這個行爲激怒,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看着他的眼睛,“顧南夏!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飯後的甜點?可有可無的玩具?還是你拿捏在手裡,權衡利弊下的一個備胎?!”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剋制不住的怒火,一瞬間迸發,他用狠厲的目光逼視着顧南夏,黑白分明的雙眸因暴怒而顯現出了血絲。
“我沒有!”顧南夏反駁道,怎麼能?他怎麼能用這樣的齷齪的想法來侮辱她?!他根本不知道他對她的意義,說這樣傷人的話,可見,在他心裡,她是怎樣一個不堪的人!
“你沒有?”墨予辰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厲聲道,“你沒有?!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欲擒故縱嗎?”
顧南夏被他捏的生疼,白皙的臉龐頓時沒有了血色,慘白如紙的脣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然而,墨予辰卻絲毫沒有鬆手,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見她疼成這樣,還是不肯說什麼,墨予辰更加怒不可遏,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說道,“顧—南—夏!信—不—信—我—在—這—裡,要—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