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完畢我坐在房間裡發呆,我到底去不去呢?此刻,小蓉催促道:“夫人,走吧。”
我擺擺手回道:“不去。”她聽後小聲回道:“若是不去的話。。。”
我轉過頭望着她問道:“不去的話會怎麼?”她低頭緊張的回道:“婢子不知,但是院子裡沒人敢違背大人的意願。”
我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回道:“今兒我還真不去了,看他怎麼辦?”我餘光看見小蓉一臉緊張與不知所措的表情,逗得我笑了起來。
門外傳來石崇的聲音:“夫人,何事笑的這麼開心?”我笑道:“不告訴你!”
他邊走進來邊繼續答道:“夫人不願告訴爲夫,我不問便是,但見你心情好轉,爲夫甚是高興。”
我站到他身邊擺弄他腰間的佩玉,這翠綠色的玉整體潤澤透明,中間部分有一條紅絲,摸起來溫溫涼涼叫人好不舒服。
他順手摘下放入我的手中,又盯着我的眼睛說道:“給你,小心保管。”我點點頭小心的接過佩玉把玩。
他微笑俯身把佩玉繫於我的腰間,然後拉着我的手向花園兒走去,我跟在他身後踩着他的腳印走,心裡莫名一陣暖意來襲,突然好想要時間就停止於此刻,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停下來。
走了一會我們來到花園院子外面,他停下腳步,邊轉身邊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白色金邊手帕,他溫柔的對我道:“轉過身去。”我一臉疑惑的轉身,他想幹什麼呢?
他從背後用手帕遮住我的眼睛,我擡手扯住手帕慌張的問道:“這是爲何?”
他輕輕的放下我的手,再繼續把手帕系在我的腦後,當手帕完全遮住我的眼睛,他穩穩地牽住我的手,又在我耳邊輕語:“安心地跟我走。”
我點點頭,眼前一片漆黑我緊緊抓緊他的手,他一邊用語言細心的告訴我小心有臺階,跨一大步等,一邊用手牢牢地牽着我,防止我摔倒。
我失明的跟着他走了大概半刻鐘的樣子,他停下來溫柔的在我耳邊道:“夫人,把眼睛閉上,我要摘下手帕了。”我點點頭。
由於摘掉手帕,突然接觸陽光,感覺眼睛刺痛,我微閉着眼睛,慢慢看向遠處,哇!遠處好大一片七色花海,花海中間一座木質的鞦韆,鞦韆上纏繞着花藤。
我站在原地捂嘴笑,眼淚自然流出。他擦掉我的眼淚把我擁入懷中輕道:“別哭,我喜歡你這樣傻傻的笑,然後就這樣與你白頭到老。”
這種彷彿海市蜃樓般的幸福讓我感覺太不真實,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襟小聲抽泣起來,他邊輕輕拍扶我的背邊低聲對我道:“珠兒,乖,莫哭,你叫我好生心疼”
我聽見他溫柔的安慰反而哭的更傷心了,他抱起哭泣的我走向鞦韆,我委屈的坐在鞦韆上,他用手帕擦乾我的眼淚,撫摸了我的秀髮,然後坐在一旁不遠處的石凳上開始繪畫。
我小聲的問他:“我能動嗎?”他專心的盯着畫紙描繪答道:“不能”然後擡頭看了看我,就又繼續埋頭繪畫。
我保持一個姿勢到手腳發麻頭髮昏,連天色都微暗了才結束。他朝我招手叫我過去看畫,我微轉頭對着他的方向回道:“我手腳都麻得不能動彈了。”他大聲回道:“夫人,你緩緩,我待會給你看。”
我慢慢活動全身,待畫紙乾透後我仔細看了起來,這畫中人說真的一點不像我,她和教科書上的古畫人物一模一樣,而且這個紙正面潔白光滑,背面卻很粗糙還有草棍等粘附。
我轉頭看向他,他一臉滿足那自信勁簡直爆棚,我不好掃興於他,便微笑認真的說道:“這幅畫線條流暢筆墨渾厚華滋,且人物表情描繪的栩栩如生,甚好!”
他聽後高興的笑道:“夫人喜歡就好。”我對他使勁的點點頭。他滿意的指着遠處夕陽說道:“殷紅夕陽落山,巧語佳人作伴。”我作揖答道:“七彩花海搖曳,妙手才子相陪。”
他拍手笑道:“好詩,夫人給它命個名吧。”我答道:“景合吟。”他若有所思的想想然後一拍手道:“不錯,就用這個名。”我點頭。
他又接着對我道:“夫人,回清幽閣吧,秋風易寒體。”說罷他走到我身邊,自然的牽起我的手往回走,他就像來時我看不見一般護着我,我不驚臉頰微紅。
小蓉等人見狀紛紛退開各忙各的,他牽着我緩步回到清幽閣,在清幽閣他陪伴我直到夜深才離開。
待他離開,我內心開始掙扎,思緒也陷入混亂狀態,我到底在幹什麼?我對白天的事情也產生出絲絲內疚不安,算算日子快一個月了,刀影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不管怎麼說我得想個辦法出去。
我得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算不想理我、不願接我,那你至少要親口告訴我!想罷我安心的睡去。
就這樣日日有石崇作伴,開心不安糾結焦慮的又過了大半月,後日便是中秋,我已經想好外出的油頭了,這待發的箭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