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中付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飛巢居住的洞穴之外,包括飛巢在內的七八個人緊張兮兮的圍着杜中付,眼神之中充滿了擔心。
“長老!他醒了!”博龍率先發下杜中付的醒轉,歷時興奮的高呼。
“好!沒事就好!”飛巢將手搭在杜中付的手腕之上感覺到沒有任何的危險之後,臉上才呈現出以往鎮定的神色。
也就是在杜中付施展完畢暗風刺之後,原本肆虐的狂風已經消失,整個地下溝壑世界回覆了寧靜。
“咳咳!”杜中付一陣劇烈的咳嗽,而後他懷疑的望向自己的胸口,在昏迷之前,他依稀記得有一道風刃擊在了自己的胸口。
“咦?居然沒事!”杜中付驚恐的張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見半點的傷痕。
“這……”杜中付傻眼了,“難道剛纔都是幻覺?”他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印象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這就怪了?現在除了胸口有點疼痛之外,並沒有他意料中的洞穿身體的傷勢。不過入手的微涼倒是令他想起了什麼。
“難道是你?”杜中付的手撫摸在了胸口那塊不起眼的護心鏡之上,這塊得自內院寶庫的護心鏡,在進入極陰之地之前,杜中付就把它擋在了胸前,他新奇的將那塊殘破的護心鏡取出,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原本就有下殘破的護心鏡之上找不出一絲新增的劃痕,不過自己剛剛噴出的那口鮮血在透過衣衫之後,給這殘破的護心鏡增添了幾點妖異的紅色。
“嚇死我了!剛纔怎麼回事?”飛巢見杜中付坐起之後,便忍不住問道,就在不久前他與沙塵二人突然感受到那洞穴之中發出一股強勁的風戾之聲,而後整個地域的陰風便停止了涌動,可是洞穴中也不見有動靜,於是飛巢便上前查看,才發現杜中付已經昏迷了過去。
“多謝老伯!”杜中付試着站立起來,慢慢的活動了兩下,似乎除了剛纔噴出一口血外,身體並沒有不適之處。
“老伯,這算是練成了嗎?”杜中付趁機將剛纔的經歷詳細的告訴了飛巢。
“這……”問的飛巢一臉的尷尬,他雖然見識到莫三修煉暗風刺的情形,可是與杜中付得修煉比起來,兩者相差迥異,再說他也不知道杜中付如此一番遭遇是不是真的將暗風刺修煉成功。
“雖然你的情況有些特殊,但是那一束束暗風之力,確確實實是暗風刺成功之後再會釋放而出的!唯一令人不解的便是你修煉此招爲何會引發陰氣如此大規模的涌動!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得情況!”沙塵見多識廣,聽到杜中付的問話之後,他給出了結論。
“公子,這位也是當年的鬼宗長老之一沙塵!若論交情他與你的義父稱得上是生死之交!”飛巢給杜中付介紹了一下沙塵。
“拜見沙塵長老!”聽到飛巢的介紹,杜中付緊忙衝着沙塵深施一禮。
“好了!起來吧!飛巢賢弟,此地已經不能待了,速速組織他們離開!”沙塵見到杜中付真的沒有大礙之後,纔有所察覺的衝着飛巢說道。
“難道……”飛巢欲言又止,似乎他已經明白了沙塵的意思,而後衝着自己身後的幾個年輕輩吩咐道:“此地已經暴露,速速離去!”
“老伯,這是爲何?難道是我剛纔暴漏了大家居身的所在?”杜中付面紅而赤,心中不免有些慚愧,跟着飛巢前來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使得飛巢等人輾轉遷徙,叫杜中付大有不忍之心。
“公子不必歉疚,就算不是你引發異象,我等也是要遷移的!我們居無定所,每兩三個月便要換一個地方!”飛巢看出杜中付的愧疚之意,便在一旁出口安慰。
“可是……”杜中付剛要跟飛巢致歉,突然沙塵跟飛巢兩人一下子如臨大敵一般,身上充滿了叫人驚懼的氣勢。
“哼!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沙塵衝着進入溝壑之地的一處角落厲聲的喝道。
“啊!”杜中付連同飛巢身後的數人都是一臉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沙塵所視之處。
“桀桀……”一股幽魂般的黑煙從石壁之中飄蕩出來,在衆人的不遠處凝集,不一會的功夫,那黑煙便聚集成一個怪物的形象,這個怪物與先前杜中付跟博龍斬殺的那個魂體怪物大致相若,唯一的一點不同便是這個怪物給杜中付的感覺要比先前呢個怪物凝實的多,那黑煙形成的面龐之上,能夠看出其一雙暗青色眸子冰寒徹骨,沒有一點兒人類應有的感情。
“你們這幫叛教之徒果真聚集於此!桀桀……倒是令我省卻了不少的麻煩!”那怪物一現身,便衝着領頭的飛巢跟沙塵一聲尖嘯。
“是你!”飛巢怒目圓睜,頓時認出這個傢伙就是剛剛從自己手上逃脫的那個魂體的怪物。
“是他!”杜中付跟博龍也同時驚訝出聲,因爲兩人消滅的那個分身正是屬於眼前的魂體。
“桀桀……太好了,連這個小子也在此地!”那魂體怪物突然張口,一臉兇厲猙獰,吐出來卻是鬼哭之聲,聽之令人心神動盪,他那雙冷酷的青色眸子盯住了人羣當中的杜中付,此怪物給杜中付的感覺比先前遇到的那個分身強悍了數倍。
“這個傢伙是他所有分身的集合體!”看着現身的怪物,飛巢一臉凝重,除卻一個分身被消滅,眼前的魂體便是三個分身的集合體,幸虧被消滅掉一個分身,若是四個分身聚集在一起,那對方的修爲大有可能超越自己。
“半實體!”沙塵注視着這現身的魂體怪物,失口叫了一聲。
“半實體?”聽到沙塵的話,杜中付才注意看呢魂體怪物的下身,果然要比霧態的怪物凝實的多。
“桀桀……我當是誰,原來是當年的掌殿大長老,桀桀……不過可惜了,現在恐怕是風燭殘年,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若是當年順從當今的教主,恐怕現在你已經修成了不死之身了!”這怪物認識沙塵,想必也是當年歸順靈界惡鬼的叛教者之一。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當年的披着人皮的癩皮狗——朱七啊!”聽到怪物對自己的奚落,沙塵面色沉靜如水,並未急着與對方分個死活。
“桀桀!不識好歹的老東西!”怪物朱七瞪了沙塵一眼,“剛纔的動靜是你們搞出來的?是不是想要修煉剋制我們的招數?不過可惜,桀桀……”朱七陰冷的眼晴在沙塵等人的身上轉了一圈,而後掃視了一下凌亂不堪的洞穴,突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顯然凌亂的地面以及杜中付嘴角殘存的血跡表明,他們的修煉似乎並未成功。
“小子剛纔可是你毀了我的一個分身?”朱七猛地瞪向杜中付,一股猛烈地神魂波動.突然從他身上釋放出來,朱七的神魂就像是一個巨錘,轟然砸向杜中付。
“爾敢!”飛巢豈容朱七在自己面前傷害刀杜中付,同樣靈魂之力運轉,一股無形的罡氣衝向朱七。
鬼宗的修煉與天風大陸上的靈士不同,天風靈士施展秘笈考的是體內的靈氣,而鬼宗修習多半靠的是靈魂之力。
“砰!”兩股無形的力量的半路當中相遇,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
“蹬蹬!”兩人的靈魂之力一接觸之下,飛巢竟然被迫後退了兩步。
“桀桀,你以爲我還是剛纔修爲,現在的我乃是三個分身的合體!要不是剛纔一個分身被這小子毀了,我四個分身合體之下,定要爾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七得意洋洋的在半空中陰森的笑道。
“留下他!”飛巢衝着身後的幾個手下吩咐道,而後自己一個縱身,便衝向對方。
“桀桀!”見到飛巢近前,這朱七一晃身子,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輕飄飄地朝着溝壑的上方飛逸過去。而後就在溝壑之地的上方低矮的灰暗雲層處俯視下面。自始至終那那雙青色的眸子便盯住杜中付,生怕杜中付從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
“臭小子,咱們的帳我記下了,日後再找你討要!”朱七此次來到這裡,並不是要找杜中付報仇,他到此他只不過是爲了偵測一下剛纔陰氣涌動的原因,若是引發陰氣暴動,別說是實體的人類。就算是他們這些魂體的怪物也吃不消那猶如九幽之地陰風的吹拂。現在溝壑之地的情形他已經偵查清楚,他就準備馬上回去稟報消息。
“想走?”沙塵微微一笑,擡手一揚,一張佈滿雷電之力的巨網夾雜着雷聲電擊之光,便罩向了朱七。與這些魂體怪物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眼看這朱七要走,沙塵豈能令他如意。
朱七一見到那一張巨網覆蓋下來了,神色一怔,似乎對於這夾雜這雷電之光的巨網很是懼怕,在那巨網臨身之際,他那一具黑色身體一下子爆裂開來,在身體爆裂的同時,數十道黑煙忽然飄逸出來,被風一吹,猛然消散不見了。不過一些黑煙在接觸到那佈滿雷電的巨網之上,依舊發出一陣陣絲絲拉拉的叫人牙磣的聲響。
“那怪物呢?”杜中付見朱七就這樣消失了蹤影,忍不住追問。
“這傢伙越來越狡猾了”沙塵一臉凝重,將巨網收了起來,看着那消失在半空的黑煙很是無奈,對方並不是來拼命的,在其目的達到之後,已然選擇了遠遁而逃。
“真是怪異?”看着那朱七消散的地方,杜中付禁不住喃喃道,“老伯,什麼是半實體?”
“公子有所不知,當年這幫傢伙背叛教主跟隨靈界的惡鬼之後,便修煉了一種極爲歹毒的靈界功法,爲煉此功法,他們必須捨棄自己的肉身,而這種功法一旦大成,便會重新凝聚出一幅新的身體,這幅身體鋼鐵不侵,算得上是不壞之身,只不過想要練成不壞之身難度極高,甚至需要一些剛陽屬性的靈寶輔助,若是修煉不慎,極有可能神魂俱滅,想不到眼前朱七這廝竟然有了半實體的程度,若是再想不出剋制魂體怪物的辦法,任由他們發展下去,那後果不敢想象!”飛巢爲杜中付做着解釋,“若是讓他們擁有了實體,那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天風之上,再也不畏懼那所謂的陽光。到時候與人類間的爭鬥在所難免!”
“原來如此!決不能令幫傢伙出現在天風大陸,若是那樣,整個天風豈不陷入無盡黑淵之中!”杜中付不無擔憂的說道。“不具陽光”這可是杜中付害怕的地方,魂體雖然厲害,單侷限於極陰之地倒還不算可怕,畢竟他不敢置身於陽光之下,憑藉這陽氣,天風尚可平靜一時,但若是魂體怪物凝結成實體無出現在人類世界的話,那整個天風就徹底的亂了。
“不錯!當務之急,便是要將魂體怪物復出的消息通知到天風各大勢力!也好讓各方靈士做好對抗的準備!”飛巢頗是同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