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帶來的歡愉是短暫的,幾日奔波下來,越發靠近聖獸谷的所在,衆人才更加體會到了那所謂的禁制帶來的壓力是何等的巨大,彷彿每個人的心頭都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山石,呼吸更感到不暢,使得大家的心情異常的沉悶。
杜中付也注意到隨着心頭壓力的增大,山中的景象也在發生着變化,似乎同樣是受到了那種壓力的影響,聖獸谷附近的樹木要比旁處矮小不少,一步步走來,腳下的山石也悄然發生着變化。腳踏在山石之上,透過厚厚的鞋底竟然更夠感覺到那森然的寒意。彷彿山石之下蘊藏着一個萬年的冰窖一般。整座聖獸谷的上空都籠罩着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使得整個山谷整日不見陽光,聖獸谷周圍都透着神秘詭異之感。
“大家加把勁!再翻過這座嶺,就到達聖獸谷的谷口了!”于謙那充滿靈力的聲音迴盪在衆人的耳邊。
“嗷!”似乎是爲了宣泄一下心頭的壓力,于謙話音剛落,整支隊伍就發出一聲直衝霄漢的吼叫,而且每一個人的叫喊之中都使用了靈力,這巨大的吼叫便像是一個驚雷憑空炸響,使得衆人的精神一振。
“嗷!嗷!”衆人的喊叫引起了連鎖反應,山嶺的另一側,也便是聖獸谷的谷口方向也傳來陣陣聲勢更加浩大的叫喊之聲。
“這得有多少人?”聽着那比自己隊伍還要強大數倍的吼叫,杜中付禁不住問道。
郝彤看了看自己的徒弟,笑呵呵的答道:“五行之玉齊聚,便擁有一千名進入聖獸谷的冒險者,再加上衆多的幫扶人員,恐怕總數早已超過了兩千之數!”
“這麼多!”杜中付頗是吃驚的舔了舔已經有些乾裂的嘴脣。之所以有此感嘆,不單單是因爲前往聖獸谷的人數衆多,而是驚訝這數千名靈士齊聚一堂的盛大場景。要進入聖獸谷的這千名靈士,恐怕最弱的修爲也有着四重天的境界,如此恐怖的一支靈士大軍,恐怕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蹭!蹭!蹭!”聽到杜中付他們這支隊伍發出的吶喊,幾個身體矯健的身影從山嶺之上飛身而下,直衝着他們這支隊伍的領隊便奔了過來。
“這些人應該就是與學院交好的私人力量了吧!”看着那一個個靈光四射的身影,杜中付也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那幾個身影在與于謙打過招呼直呼,便融入到這支隊伍之中,似乎那些人的在嶺上的目的,就是爲了等待杜中付他們這支隊伍。
“徐猴子,前面的情況如何?”那幾個身影加入到隊伍之後,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梅天賜便詢問其中一個矮小的身影。雖然這幾日郝彤給他送來了十幾枚的丹藥,可是一想到自己到手的八百枚丹藥神秘丟失一事,枚天賜便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擁有玉石令牌的其餘四家均已到齊!各自佔據了一處領地安營駐紮!就等着聖獸谷的禁制減弱趁機入谷!不過谷口的氣氛十分的緊張,看情況若不是因爲獲取谷中靈魄存在不小的危險,需要彼此間有個照應,鬧不好這幾支隊伍會忍不住在谷前大打出手!”被梅老三詢問的那矮小的身影徐徐的說道。
“這是爲何?”梅老三似乎有些不解。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以往入谷的爭奪中,相互間的偷襲殺戮並不少見!在那些人的心底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氣氛緊張自然不言而喻!不過對於咱們的隊伍他們不會有着如此大的仇視!”那人對此卻不以爲然的說道。“神醫學院的玉石令牌丟失多年,咱們也多次沒有參加聖獸谷的行動,咱們與其餘四支隊伍間的仇視自然要弱上許多!”
“徐賢弟所言極是,不過即便如此,咱們大家也要小心從事,萬一他們之中衝突發生,恐怕咱們也會遭受池魚之殃,在入谷前的非常時期,一切都要保持低調,萬不可因爲小衝突而壞了入谷獲取靈魄的機會!”于謙順便提醒了幾個領隊一句。
“於長老放心,我等早就吩咐下去,在遠離那幾支隊伍的地方紮下了營帳!就是爲了防止與他們發生衝突!”那姓徐的人衝着緩緩說道。
幾人說話之間,便越過了那道山嶺,衆人的眼前豁然開闊起來,那頗具神秘的聖獸谷谷口便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相較之下,衆人腳下的山嶺只能算是侏儒,那聖獸谷的四周均是高聳入雲的險峰,而且這些險峰都泛着烏黑的顏色,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那進入聖獸谷唯一的入口,便是幾座險峰間天然形成的一道縫隙。這縫隙寬約**米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巨大的怪獸,張大了嘴巴要吞噬人一般。濃厚的灰色雲團緊緊的覆蓋着整個山谷,根本看不到谷中絲毫的景象。
逐漸靠近徐姓老者佔據的位置,忽然一陣清風吹過,原本還因爲見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有些興奮的杜中付,眉頭卻緊緊的皺起。
“師父,不對!”杜中付急切的對着郝彤說道,“這營地中有濃重的血腥味道,而且是人血的味道!”
聽到杜中付的提醒,郝彤不敢怠慢,鼻子短促有力的吸了兩下,想要將空氣中的味道仔細的辨別一番,然而他在聞過之後,卻是滿臉的疑惑之色,“中付,你確定沒有辨別錯誤?”剛纔郝彤從空氣之中並沒有聞到任何血腥的味道。
“絕對沒有錯!”杜中付十分肯定的說道,雖說那血腥的味道很是稀薄,可依舊沒能逃過杜中付的靈鼻。
“吱吱!”杜中付懷中那隻雪貂像是要爲杜中付助威一般,衝着郝彤連叫兩聲,同時靈巧的小腦袋衝着郝彤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看的郝彤神色一頓。
“果真是一隻有靈智的雪貂,如此看來這營地中必有蹊蹺!”郝彤看過雪貂的動作之後,對杜中付的判斷再無懷疑,雪貂作爲一種獸類,擁有着人類無所企及的靈敏嗅覺。不過郝彤卻對自己的嗅覺產生了懷疑,爲何杜中付所說的血腥味道,自己竟然毫無察覺呢?
三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進駐那徐姓老者搭建起來的營帳,可是剛一進入營門,便有幾個灰色勁裝的青年人急匆匆的跑至那徐姓老者的近千,在其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聽着自己手下的敘述,原本一臉喜色的徐侯表情越來越冷。
“什麼,怎麼會有這等事情發生?”直至最後,徐侯再也難以保持沉默,在聽完自己手下的彙報之後,驚容驟現,大聲的質問起來。
“大長老,梅三兄弟!出事了,你們跟我過來!”看着不明所以得於謙等人,徐侯走上前來急急的說道。
“徐猴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會這般的慌亂?”看到徐侯震驚的模樣,于謙跟梅老三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之感迅速的籠罩在兩個領隊人物的心頭。與徐姓老者交往也不是一兩天了,可是能令徐猴子這般動容的事情,絕對是極爲棘手之事,況且又發生在聖獸谷開啓的前期,似乎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師傅!”杜中付望望身邊的郝彤,剛纔徐猴子的舉動並沒有刻意的掩飾,他那緊張的模樣早都被看在杜中付師徒的眼中。
“跟上看看!”郝彤在隊伍中算不上領軍人物,但礙於他煉丹師的身份,而且梅家老三還對郝彤大有所求,其行動並沒有受到約束。
于謙與梅老三緊緊跟在徐猴子的身後,衝着營帳邊角一處偏僻的帳篷走去。
“師傅,剛剛的血腥味道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不過奇怪的是,這會那血腥味道竟然消褪了許多,幾乎到了不可聞及的地步了!”遠遠的落在於謙三人身後,杜中付對着郝彤說道。其實杜中付也覺得奇怪,那股血腥的味道,來的快,去得也加快,就在衆人進駐營帳的片刻,那股味道幾乎到了消失的地步,想必是有人對這股味道做了處理。
那偏僻的帳篷之外,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壯碩青年很是焦急的在原地兜着圈子,當他看到于謙三人之時來到之時,立刻跑上前去爲三人指路。
“當家的,你可回來了!就在這邊!”那引路的青年用手一指帳篷外一處的枯草,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幾個人都看到了兩具躺在枯草叢中的身材較一般人要矮小許多的屍體。
“噬鼠族人?”于謙三人上前,在仔細的看過對方的裝束與容貌之後,不禁齊聲的叫出聲來。就見地面上躺着的人與大洲國的居民有着很大的不同,身材矮小,頭髮金黃,眼睛應該是碧藍的顏色,可惜的是眼前的死人已經閉緊了雙眼,看不到其顏色,而且這兩個死人的身上都泛着一種令人心寒的青光。死者身邊都擺放着一把生前使用的二尺多長的柳葉彎刀。
“別動!”看着梅老三要去碰觸地上的尖刀,于謙一把將其拉住,略帶警告的說道:“大家小心,刀上有毒!更不要碰觸這兩人的身體,這兩人的身體也被人施了劇毒!”身爲神醫學院的大長老,對於毒藥也精通一二。
“怎麼會有噬鼠族人死在此地?”徐猴子看清楚死者面貌之後,急得直跺腳。這噬鼠族是生活在與大洲接壤的錫蘭國的一個種族,別看種族身材矮小,卻精通於一種隱匿暗殺之道,似乎這個種族之人天生便是做刺客的料。
“這可如何是好?”望着地上的屍體,徐猴子真有點束手無策之感,這噬鼠族人手中也掌握着一枚五行之玉,聖獸谷谷口駐紮的四支隊伍其中之一便是這噬鼠族人的隊伍,現在正是聖獸谷開啓的關鍵時刻,而且谷口的四支隊伍早就充滿了**的味道,倘若被噬鼠人得知他們的人無緣無故的死在自己的營地中,那麼一場爭鬥在所難免。
“嫁禍!**裸的嫁禍!”
一個個人老成精的傢伙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當於謙率領衆人進駐營地之時這噬鼠人死在了營地。分明是有人嫁禍,雖然其嫁禍的手段有些低劣,可是在聖獸谷開啓之前,這無疑會成爲一條引起兩支隊伍爭鬥的***。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倘若噬鼠人真的與自己的隊伍起了衝突,那麼得益的卻是那幕後的黑手。雖然不清楚那幕後的黑手是誰,但衆人也清楚,絕對是這幾支隊伍當中的其中之一。
“於長老,梅三將軍,你們看此事該如何處理?”深知事態嚴重,徐姓老者也失去了往日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