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付隨着馬幫中人回返大洲,想着剛來時有着青青相伴,可回返之際卻剩下了自己孤家寡人,青青的別離讓他心中難免產生一些悵然之感。
數日之後,當他再次踏上大洲國的土地之時,卻發現守邊的衛士都神色緊張,似乎在懼怕着什麼一般。
“莫非是魂體入侵大陸的消息已經傳到這些普通兵士的耳中了?”杜中付自己尋思道,魂體入侵的事情在已經在大陸上各大勢力之間傳開,至於這些普通的兵士,連魂體怪物是什麼怪物都不清楚,人類對於未知危機的恐懼感往往也超出已知的數倍。這些兵士若聽到此消息,有這樣的表現就不足爲奇了,不過杜中付也擔心,萬一那些魂體怪物真的破開封印入侵大陸,一眼下這些兵士的狀態,又如何跟那些不畏生死的魂體怪物對戰?
“小神醫!此次分別,不知何時再能見面!”臨別之際,何老根對着杜中付大有不捨之意。此次進入罪惡之城,他們漢陽馬幫的收穫可謂大亦,而且能夠取得如此的佳績都與眼前的少年密不可分。
“老伯,只要有緣,終有再聚的日子,我倒是希望,等下次相逢時,漢陽馬幫已經是咱們大洲國最頂尖的商團了!”對於熱情如火的何老根,杜中付很是親切。由於在罪惡之城取得了一間店鋪,此次張雲龍並未隨着馬幫之人一併回返,而是留在罪惡之城打點那間店鋪,也好爲馬幫兄弟下一次的行程做好鋪墊。
“哈哈…….如此就借小神醫的吉言了,小神醫永遠都是我漢陽馬幫的貴賓,當日之事張隊長已經稟告給了馬幫的幫主,幫主聽聞還爲不能親自接待小神醫耿耿於懷!若是有空,歡迎小神醫隨時到漢陽馬幫做客!”何老根看似馬幫的伙伕,卻在馬幫之中有着不弱的話事權,而且作爲跑馬多年的老人,隊伍中的馬幫成員,都自願聽從何老根的安排。
“來人!”隨着何老根一揮手,一個馬幫的成員,將一匹棗紅色的高頭駿馬牽至杜中付的身前。
“小神醫,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有着這匹馬趕路,興許會輕快一些!”
“如此就多些老伯了!”杜中付也不跟何老根客氣,若是自己執意不收,反而會令這個和藹的老者傷心。
跨上駿馬,與何老根衆人揮手道別,而後杜中付雙腿一夾馬腹,那高頭大馬四蹄揚開,留下一溜的土塵,便帶着杜中付飛離了馬幫衆人的視線。
杜中付一路之上馬不停蹄,不知爲何彷彿遠方的紅安城對自己有着一種莫名的誘惑力,自從踏上大洲的土地開始,他便想盡快的感到紅安城,而且這個念頭一旦生起,便如雨後春筍,急速的生長一發不可收拾。
“呵呵……小傢伙,帶回咱們可是要到洪安城了!”杜中付望了一眼蜷縮在自己馬背上的雪貂,頗有些戲虐的說道,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雪貂的身子長了不少,已經無法再藏身在杜中付的懷內。
“吱吱!”雪貂很是興奮的叫了兩聲,算是對杜中付說話的回答。
“咦?不行,着這個模樣進城,豈不是被人認出?”遠遠望見了洪安城外那高聳入雲的靈鷲峰,杜中付才意識到眼下的自己再也不是神醫學院的學生,而是被內院列入通緝名單中的犯人。
“可惡的傢伙!”一想到當初那水長老醜惡的嘴臉,杜中付心中怒火便驟然燃起,“也不知師傅跟齊源現在過得如何了?”睹物思人,見到那標誌着神醫學院內院的靈鷲峰,杜中付才發現使自己拼命回趕的莫名力量居然是出自對郝彤跟齊源的思念。
“機靈鬼!你們精通於變化易容之術,也幫我改改目前的樣子!”坐在馬上,杜中付衝着突然懸浮在自己面前的一尊金色的藥鼎說道。
“嘶嘶!”一股白煙從鼎身中冒出,在杜中付面前形成一個人頭的模樣,“這難不住我,主人想要如何改變?”此時白煙凝聚成德機靈鬼身上再無半點的暴戾之氣,說話款款而談,貌似一個通情達理的修士。
不錯,出現在杜中付面前的白色影像就是當初被其收進藥鼎的機靈鬼,只不過眼下的機靈鬼不再是那個陰氣肆虐只知道殘害生靈的怪物了。功德石,便是將原罪煉化後後得來的善之精華,用在渡化邪惡上有着極爲強悍的能力。
杜中付還清晰記得,就是在在藥鼎神奇的空間之內,功德石頭跟轉煞丹相互配合,一抹聖潔的光束直透機靈鬼的魂體,就連那爲魂體怪物提供生存力量的黑色魂晶,在被那束聖光照射之後,也變作銀白顏色,似乎是機靈鬼神魂中所含有的煞氣都被功德石根轉煞丹給洗滌了,邪惡的魂晶也充滿了絲絲聖潔的力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機靈鬼的轉變就是一夕之間便從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成爲了一個慈悲爲懷的聖僧。而且在機靈鬼魂晶發生變化的剎那,機靈鬼的一縷神魂被金色金色藥鼎吸收,徹底的融進金色藥鼎之內,再也無法脫離。金色藥鼎本就是杜中付滴血認主之物,現在機靈鬼又被藥鼎收服,他自然成了杜中付的手下,自覺的成杜中付爲自己的主人。
“不用複雜,讓一般人無法辨認出我的模樣便可!”杜中付隨口一說,至於能夠易容到什麼樣子,他心中也無底。
“主人放心!我這就來做!”
魂體怪物掌握的易容之術跟大陸上人類所精通的不同,魂體怪物依靠的是自己的魂力,來達到改變樣子的目的。不過眼下的杜中付卻不能像機靈鬼那般隨意的改變自己的軀體,畢竟他的身體是肉身,不是那虛無縹緲如煙如霧的魂體存在。
也不知機靈鬼從如何做的,反正杜中付只覺得臉上涼絲絲的,過不多時,機靈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主人,可以了!”似乎對自己的易容的手段頗具信心,在給杜中付化妝完畢之後,並未急着趕回金色藥鼎的鼎身之內。
“這麼快?”杜中付張開眼,帶着一絲的質疑從懷中摸出一面玲瓏剔透的玉佩,這玉佩正是青青讓自己送給李瑞雪的禮物。杜中付藉着玉佩光滑的一面,正好可以看清自己的相貌。
“這還是我自己嗎?”看着玉佩鏡面中顯現出來一個陌生少年的面孔,杜中付不僅有些懷疑,心中都機靈鬼的手段也高看了幾分,看來這魂體怪物並不是一無是處,而且他們所掌握的一些技能,甚至於比人類本身還高出一個檔次。
“咦?”杜中付在對自己相貌感到滿意的同時,才發現渾身雪白的雪貂此時也變化了模樣,一身若雪的毫毛居然不知被施展了何種手段,竟然成了亮閃閃的黑色。
“哈哈……”看着一團黑色的雪貂,杜中付忍不住失口笑出聲來,黑色的雪貂,似乎天風大陸上絕無僅有的品種,也不知道機靈鬼如何會想出這麼極端的念頭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遇見見過雪貂的惡人,以致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不錯!挺有個性!”對着雪貂拋出一具貌似讚揚的話來,不過雪貂對於自己身上的變化卻絲毫沒有表示抗議。
“主人,雪貂身上的顏色不過是一種障眼法罷了,至於其他並沒有任何的改變!”機靈鬼規規矩矩的衝着杜中付解釋道。
“哦!障眼法!怪不得雪貂這小傢伙對自己身體顏色的改變無動於衷呢!”明白了雪貂寵辱不驚的原因,杜中付更是大喜。
“駕!”一提胯下的戰馬,那高峻的戰馬一聲長嘶,帶着杜中付揚起一片塵土,直奔着紅安城的正門飛奔而去。
“駕!”一直到了紅安城的正門口,杜中付才止住了戰馬狂奔,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魂體怪物入侵天風的消息已經被平常的兵士獲知,守衛洪安城的兵士跟自己先前見到兵士一般無二,雖然增加了巡邏兵士的數量,但是這些兵士的眼窩深處依舊隱藏着些許的恐懼,這些兵士並未經過鮮血的洗禮,若是從戰場中迴歸的猛士,即便面臨着猙獰的惡鬼,也不會便露出內心的驚懼來。
“去哪裡好呢?直接進入神醫學院?不妥!”坐在馬上,杜中付一路直行,他在考慮着該如何去看看自己的師傅郝彤跟久未謀面的齊源。
雖然自己已經改變了相貌,可是貿貿然進入神醫學院的外院,難免會碰到跟自己相熟之人,萬一被人認出,可就生出不少的麻煩。
杜中付在考慮着如何進入學院之際,任憑着戰馬在大街上緩緩的行走,不過杜中付擡眼望時,卻發現自己竟然到了那祥瑞客棧的門前。
“祥瑞客棧?”見到自己曾不止一次與齊源來過的客棧,杜中付感慨着。
“客官,你是住店還是吃飯!”見到騎馬的杜中付停留在客棧的門口,店中的小夥計急忙迎上前來。
“哦!那就吃飯吧!”杜中付笑呵呵的跳下馬來,將手中的繮繩朝着那店小二一拋,便邁開步子徑直踏進了店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