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文府,裡面十分寧靜。
白衣人感覺不對,之前愛在院子裡,玩耍的幾個妹妹沒有出現。路過花園,那些愛嘮叨的姨娘,也沒有瞧見。曾經忙忙碌碌的下人,好像也不見蹤影。
文武在記憶中,也沒有尋找到,有過這樣的時候。
監視他的兩個人,盯着白衣人,低聲:“這個府上,好像沒人。”
白衣人解釋:“方纔你們瞧見了,正在鬧瘟疫。”
“不會都死了吧!”
“你們家人才死了呢!”
白衣人瞪着說話的人,竟然敢罵他們家人。
“你罵誰呢!”
本來是監視他,反倒被罵,怎能受氣,一拳打向白衣人。
“嗖!”
白衣人一個騰躍,想借機逃跑。一是擔心家裡出事,二是害怕東方玉在搗鬼。走的時候,就知道,東方玉偷走他們家的東西,雖然沒有看見,能夠想象,一定是值錢的東西。總之,東方玉在他們家沒安好心。
“找死!”
“哪裡跑?”
他們緊追着白衣人,開始攻擊他。
到底去哪裡了,不會真的被傳染瘟疫,都死了吧!也不可能,瘟疫死的沒有那麼快,更不可能全都死去。白衣人慌亂逃跑,卻跑到一個大廳,發現裡面有很多人。
什麼情況!想見的人,一個都沒有。房間裡,都是一些陌生人,大概有數百人。
文武略吃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文府?”
“外面都開始瘟疫,你不知道嗎?”
一個年老的人,瞅着文武。
原來是這樣。
“你們是在躲瘟疫?”
“年輕人,不要靠近我們,我們是中了瘟疫病人。”
一位婦人瞧着他。
“看你往哪裡跑?”
兩個人跟上來,一拳打向白衣人。
“有人,快跑。”一個喊叫。
叫聲還沒有落,白衣人就倒下。一人一拳,打得他眼花繚亂。方纔只顧說話,沒有防到。
“哇!”
文武口吐鮮血,倒在一個人身上,由於他們是相互挨着,坐在地上的,當時跟着倒了幾個人。都是瘟疫病人,文武着實嚇了一跳。完了,自己也可能要傳染。
“你們怎麼都坐在地上?”
文武是否有點埋怨,如果不是地上,他也不會倒在他們身上,也許不會傳染。現在,他敢百分百確定,自己已經被傳染。
“哪有那麼多板凳!有個地方坐下,就不錯了。”
一位婦人看着他,起碼比風餐露宿好得多。
“怎麼這麼多人!”
追蹤文武的人,大吃一驚,房間裡至少幾百人。
“我們都中了瘟疫。”
“快跑!”
兩個人拔腿而跑。
“你們不是找東方玉嗎!他就在文府。”
文武想留住他們,可身受重傷,已經爬不起來。
有一個老婆婆,皺着眉頭,嘆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現在還受傷。”
文武問:“誰讓你們進來的?”
自己是府上的主人,卻被當做過客,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老婆婆低聲:“一個叫熊銘的人,讓我們在這裡暫住,聽說他是皇上。”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個大爺愁着臉。
“文府其他人呢?”
文武想知道,家人的狀況。
一個婦人嘆氣:“聽說有些人死了,只有幾個人。”
哪些死了,哪些還在。
才走幾天,家裡就發生了變化,本想再繼續問下去,可是好想睡覺,眼睛皮已經打架。
聽說是瘟疫病人,跟文武同路的兩人,慌亂跑出去。
胖子低估:“早知道,就不該來蘇州。”
皮膚黑的瞪眼:“嚷什麼,還不趕緊跑!”深怕瘟疫病人跟來,誰都知道,一旦被傳染,性命難保。
“你們是誰?在這裡作甚?”
逍遙子正準備前去大廳,看望那些瘟疫病人,發現兩個可疑人。
“我們找東方玉。”
他們認爲逍遙子,就是東方玉的人。
文天祥曾經告訴過他們,東方玉搬走文府的東西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就是殺死熊銘。
這次回來,一是告知東西安全送到,二是監視白衣人,三是看東方玉是否需要他們幫忙,到時可以留下來。
“他是你們什麼人?”
“是我們大哥。”
兩人認定此人就是東方玉的人,文天祥交代過,跟東方玉在一起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人,而且穿着白色袍子。文天祥跟他們說的是錢億萬,哪知道逍遙子來了這裡,剛好碰上。因爲逍遙子皮膚保養得好,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逍遙子盯着他們,問:“誰叫你們來找東方玉?”
“是文天祥!”
他不是死了嗎!難道上次,沒有去王府,或者沒死。逍遙子沉聲:“那你們跟我來吧!”
走了一段路,他們感覺不對,問道:“你帶我們去哪裡?”
“見東方玉。”
“東方玉住在客房。”
可是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正廳。
逍遙子低聲:“他現在重新搬了地方。”
“請問你是姓錢嗎?”
“啊!對!”
逍遙子先是一驚,後來明白,他們把他當做錢億萬。
熊銘走過來,逍遙子即可喊叫:“東方玉,他們是奉文天祥之命,前來找你。”
“找我,有何事?”
“任務已經完成......”
話沒有說完,發現不對,東方玉是一個老頭,面前人卻是一個年輕人。
“你們不是!”
“砰!”
一拳打向逍遙子,那一刻,才知道上當。
逍遙子厲聲:“找死!”本來是想套出他們的話,哪知露陷,一劍刺向他們。
熊銘縱身一躍,來到二人面前,怒吼:“你們今天來了,就別想活着離開。如果老實交代,還會有存活的機會。”
“你們到底是誰?”
熊銘一聲冷笑:“我就是熊銘,當今皇上,東方玉已經被我打傷,逃之夭夭,你們前來,就是送死。”
“咻咻咻!”
熊銘的長劍,化作一道道彩虹,衝向他們。
這一劍,數百刺。不死,纔怪。他知道,這兩人很頑固,可能不會說出真話。
“嘩啦!”
二人瞬間倒地,身上被劍刺中好多劍,到處都是窟窿,一個活脫脫的靶子。
熊銘臉上、嘴角都是血,他伸出舌頭,舔舐着血腥,瞬間吐在他們身上,大罵:“該死的東西,血都是臭的。”
逍遙子長嘆:“文天祥沒有死。”
出乎意料,熊銘皺着眉頭,可能是沒有進去,狡猾的老東西。
“嗯,我先出去看看。”
熊銘不知道,今天街上的情況。
逍遙子叫人,把兩具屍體拖出去掩埋,然後再去看望那些病人。走進房間,看見一些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見他去了,一個老人說道:“大人,方纔有一個年輕人被追打,好像是受傷,可能也會染上瘟疫。”
逍遙子驚道:“兩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胖胖的,一個黑黑的。”
逍遙子明白,就是方纔那兩個人。既然被追打,一定是好人,也許會被傳染。夏芸曾經說過,傳播途徑很多,同用生活用品,最快的就是血液傳染。看見他深受重傷,一定是方纔被打。
逍遙子趕緊回去找夏芸,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夏芸沉聲:“我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親自去。”
逍遙子阻攔,擔心她也被傳染。
夏芸笑道:“沒事。”
她知道,那兩人是文天祥派來的,肯定有什麼陰謀,白衣人文武的事情,熊銘沒有告訴她,一是沒有時間,二是不知道結果。
夏芸和逍遙子,一塊兒前去。她沒有近身,不過發現此人,真的被傳染,可能是受重傷,身體有傷口的緣故。
逍遙子瞅着夏芸,道:“只能順其自然。”目前,還沒有解決的辦法。
夏芸點頭:“只能如此。”她還是相信,只要這些人,不出去走動,不會傳染別人。
“叫人在這裡看門。”
夏芸擔心,還有其他不知道的人,莽莽撞撞進來,到時會受牽連。
逍遙子決定,讓文家兩個兒子來這裡看守。文府變故,給他們心裡造成了很大傷害,讓他們做些事,可以忘記過去的悲痛。都是該死的東方玉,害得他們家破人亡。
黑衣人文韜當然願意,現在就是希望,能夠爲熊銘、夏芸做事。曾經做了不少荒唐事,是時候爲過去彌補。看見熊銘他們,成天愁眉不展,心裡很不舒服。一個皇上,一個妃子,爲了百姓,如此操勞,真的不易。第一次見到這種皇上,也是最後一次見到。
紫衣人文玉,很同情瘟疫病人,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的人,這種人免疫力不行,最容易傳染。看見他們,就想到自己的親人。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地上,什麼姿勢都有。他們家裡地上,都是鋪了地毯,如果是水泥地,容易着涼。
有人喊叫,那個受傷的人,正在發高燒。
也有其他人發燒,但是沒有文武這麼快,大家都不知道此人,其實就是文家二公子文武。
黑衣人文韜沉着臉,嘆道:“今年怎麼會遇到瘟疫,之前父親說過,二十年前也發生過此事。”
他心裡開始惶惶不安,這麼多病人,該如何是好。萬一繼續傳染,蘇州豈不是大難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