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凌似乎已經發覺到了此時此刻的許仙仙實在太過奇怪,他有些不安的撓了撓頭,“也沒有吧,我覺得你……挺單純的。”季天凌不知爲何突然這樣說。
許仙仙輕輕笑了一下,溫婉的不像平常的樣子,“這不就是傻的意思麼?”
“天凌哥哥,其實我確實智力有障礙,你說的沒錯,現在如果給我一道一道默寫題,我都不一定寫的出來。你知道麼,從小到大,我除了數學之外的科目基本上都是零蛋。”可想而知,零分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概念。
可是數學,智力有障礙的人能學好麼?
“我從小對數字比較敏感,然後就是空間圖形,我爸本來都要放棄我了,卻意外的發現了我竟然還有這個天賦,所以讓我自由生長,長到這麼大,似乎只有在設計房子時我纔像一個正常人。”
季天凌看着許仙仙認真的眉眼,“你現在看上去就挺正常的,至少比平時好多了。”他這樣說道。
“呵……”許仙仙突然舉動怪異的看了一下手錶,“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怪人,也有一些壞人。”
“我是壞人。”季天凌挑了挑眉,搶先道。
“我是怪人。”許仙仙平靜的說道,“我是一個現在連我名字都記不太清怎麼寫的智障,天凌哥哥,你相信麼?”
醫學上有一種病叫做失寫症,很不幸她就是。
健忘也大概是這種病的遺傳吧,她認識字但是寫不出來。
“仙仙……”季天凌不知爲何今天許仙仙似乎舉止有些怪異,自己卻說不上來。
“天凌哥哥,我媽媽去世了。”許仙仙突然蹲下來哭了起來。
怪不得,一瞬間的窒息感全部崩潰奔涌而出,季天凌蹲在許仙仙的身邊,“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你在軍隊我進不去。”
“所以你就趁我們野外訓練的時候來找我了?”季天凌突然覺得有些心疼,每次野外訓練選擇的地方他們這羣大老爺們上去都要翻山越嶺的累成狗,而許仙仙到底是一個女孩子,每次來找自己都帶着一大包吃的。
許仙仙哽咽着說道:“天凌哥哥,我真的很想你,其實第八次之後我就已經記住了不能來找你,可是第九次是因爲聽說你生病了,擔心你纔給你送藥去的,這次是……”媽媽走了,她很難受卻又不敢回家,她只想找一個人說說話。
季天凌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時候自己發燒的都快昏死過去,就說許仙仙怎麼身上還會自帶退燒藥呢,這個姑娘,唉,自己一直覺得她笨,可是卻笨的比任何一個人還要細心。
“傻丫頭。”季天凌輕輕的將許仙仙擁在懷裡,“我都知道。”他都懂,母親去世,身邊怎麼沒能有一個依靠。
“天凌哥哥,對不起。”都是她害了他,害得他被軍隊開除。
“我帶你回家吧。”季天凌摸了摸許仙仙亂糟糟的頭髮,柔聲哄道。
許仙仙輕輕的搖頭,“我怕。”
“你不想看看你媽
媽嗎?”
許仙仙緊咬着脣不說話,季天凌突然起身,拉着她便走。
高堂上的靈位遠遠的透過窗子落在許仙仙的眼前,本來壓抑了許久的悲傷終於一下子爆發出來。
“姐姐,我們現在在圍牆上呢,別激動!”季天凌踩在一塊不太平穩的亂石處,舉着許仙仙去送她老媽最後一次,卻沒想到許仙仙竟然在他頭上顫抖的哭了起來,眼看着腳下的石頭都要倒了,季天凌不由得低聲吼道。
“天凌哥哥,可是我想哭怎麼辦!”許仙仙捂着嘴道。
“還要看嗎?”季天凌咬了咬牙,這許仙仙看上去挺瘦弱的,卻沒想到這麼重!
“不用了,放我下來吧!”
季天凌一刻也不敢耽誤的把許仙仙放了下來,皺眉看着她:“還想哭?”
擡眼看了不遠處的門衛和三兩個來往的傭人,不禁有些擔心。
許仙仙眼看着已經剋制不住,捂着嘴死命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硬生生的點了點頭。
季天凌一把把許仙仙揉進懷裡,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道:“想哭就咬我吧!”
許仙仙果真不含糊,張口就咬了下去,季天凌一聲悶哼。
“嗯……啊……”
鄔瞳一聲驚呼,身上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還不忘溫柔的給她撫去了額頭細密的汗水。
季天佑貼着鄔瞳光滑的身子順手將她帶進自己寬闊的懷裡,意猶未盡的看着她,“瞳瞳,你越來越美了。”他毫不吝嗇對鄔瞳的讚美。
鄔瞳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季天佑,“這花言巧語哪兒學來的,從來只聽過女人越來越老,哪兒有越來越美的。”
這世間的女人有兩種,第一種,從青春走到人老珠黃,第二種,便是年少輕狂嫩芽吐露走到風韻猶存半老徐娘,季天佑相信他的瞳瞳在他的滋潤下肯定是第二種,而看着伊人粉嫩的面頰,經過情事兒後染着媚色更加妖嬈的眸子,便已經證實了他是對的。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鄔瞳突然想起來,季天佑平日裡在牀上運動時總會特意找一些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主要是在她反抗他不配合的時候,然後再壞壞的偷偷逼她從,而這個計謀屢試不爽。
“唔,什麼?”某人繼續裝傻道。
“我好像聽說你說什麼總裁夫人去世了要我們過去看看之類的?”鄔瞳擡頭正好看到季天佑微微泛青兒的下巴,暗自感慨這男人就算是留鬍子也是該死的好看,到底還是她的男人呵。
“哦,許總,房產上和他有些交情。”季天佑邊說着,一雙手卻仍然不閒着,在某人的敏感部位周圍游來游去。
鄔瞳按住了那雙肆虐的大手,“既然有交情,確實應該去看看。”
季天佑看了看時間,“唔,你要是累就不必去了。”
“別鬧。”鄔瞳嗔怪的看了季天佑一眼,“還是去去吧,對日後生意往來也有好處。”
季天佑輕笑,從她手心裡抽出一隻手,
勾住鄔瞳的下巴,“倒真有幾分當家做主的女主人的精明瞭,不愧是我季天佑的老婆。”說罷便在那脣上輕啄了一下。
鄔瞳有些害羞的躲進季天佑的懷裡,嘟囔道:“也不害臊,誰是你老婆!”
“唔,要不要再用實際行動證明一下?”季天佑作勢就要有什麼動作。
嚇得鄔瞳急忙安撫,“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季天佑看着鄔瞳,“我可不跟你開玩笑,叫聲老公聽聽……”
鄔瞳頓時成了縮頭烏龜,這“老公”兩個字實在太敏感,因爲每次快到極致之時,季天佑都喜歡咬着她耳朵讓她叫老公。
“叫不叫?”季天佑危險的看着她,手已經覆上了那腰肢,一副要把她固定的死死的狀態。
“老公!”鄔瞳輕聲喚了一聲,立馬縮到殼兒裡去了。
“真乖……”季天佑一聲喟嘆,正想要把被子裡的女人給拎出來,卻發現那縮在被子裡的女人哪兒去了?一掏掏個空。
轉而一見,鄔瞳竟然已經穿好了衣服而且從牀尾鑽出來了!
“體力看來是一次比一次好了啊?”季天佑挑眉在心裡想着,看來以後自己慾求不滿的生活沒準真的可以改革了!
“你看什麼?”鄔瞳扣着衣服釦子,一臉警惕的看着那人遊走在自己身上的眸子。
“看我老婆。”季天佑厚顏無恥的說道,隨即一個枕頭便砸了過來。
季天佑把枕頭移開,正想着如何把牀下那精神似乎不錯的女人拉上來再好好懲治一番,卻發現牀尾哪裡還有人影兒,倒是浴室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天佑,快些起來,等會兒去那什麼許總家看看。”
浴室裡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季天佑無奈的揉揉眉頭,瞳誠這半年的業績蹭蹭往上漲,總公司也有人說這鄔總就是典型的工作狂,甚至還因此傳出他季天佑在家是妻管嚴來!
不過現在看來,貌似自己真的無力辯駁。
“喂……”季天凌拍了拍懷裡女人的後背,左邊肩膀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唔……”許仙仙還是咬着肉不說話,這姿勢硬生生堅持了十分鐘!
“唉。”季天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面正好有兩個人過來,經過之時,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季天凌將許仙仙護的好好的,生怕讓許家的人瞧了去。
而季天佑和鄔瞳站在他們身後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光景,半年不見的季天凌剃了個乾乾淨淨的板寸頭,原來的紅色頭髮也不見蹤跡,只是那眉眼依舊是媚人的好看,五官精緻女人都少有比得上的。
季天凌還是穿着一身休閒裝,只是原來給人的狂放不羈的感覺少了幾分厲色,張揚扔在,鄔瞳看在眼裡,不知爲何,有些欣慰,有些感動,心裡確實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感覺。
季天凌懷裡抱着一個女孩子,昏暗的燈光照不清那女孩兒的臉,只是季天佑和鄔瞳同時看在眼裡之時,都不由得嘆了口氣,“天凌似乎真的長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