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毀我分神,你必須死!”
百餘個血污人看着王延,一個個都是瘋狂的嘶吼起來,就在這嘶吼聲中,這些個血污人化作道道血色流光從四面八方朝着王延圍殺而來。
王延見此目光一凝,眉宇之間現出濃濃的煞氣,冷哼道:“當真以爲我怕你不成?!”
話音未落,王延足下輕點,整個人當即凌空迴旋,急速的轉動中,只聽‘嗖嗖’破空聲響起,竟是數之不清的血色劍氣從他體中各處涌出,朝着四周激射而去。
咄咄咄...
如似利刃入肉之聲接連不斷響起,密密麻麻的血色劍氣毫無阻滯的將圍攻而來的上個血污人紮成了馬蜂窩,王延沒有絲毫留手,待得這道道血色劍氣中蘊含的輪迴滅道劍的力量爆開,一瞬間,空中登時多了百來個磨盤大小的幽深黑旋,在黑旋的轉動中,這一個個血污人呼吸間便被化爲虛無。
“你...怎敢?!”
隨着上百個血污人被王延一擊而滅化爲虛無,那黑河中心處的聲音再度傳出,只是這一次彷彿要毀滅一切的暴怒中明顯帶着難以置信的驚異。
“我與前輩之道本就不同,既然前輩不欲念舊情,王延也無話可說,可誰想要王延的命,王延自會竭力相搏!”
言罷,王延體中涌出一道浩大金芒,繼而整個人如大日行天般從空中一閃而過,朝着漫天捲來的黑河直直衝去,不待到的近前,王延手一擡,並指成劍隔空一斬,就在指鋒斬落的剎那,他周身金光倏爾一變,化作一道血芒直衝雲霄,剎那後,那黑河中心的上空處,竟是憑空裂開一道縫隙,緊跟着,一道巨大的血芒朝着血河一斬而下。
這一劍,遠不及煌煌劍芒的無上威勢,但速度卻快到極點,血芒的劍鋒幾乎剎那便斬在洶涌的黑河浪潮上,兩者普一接觸,血芒的恐怖之處就顯示了出來,只見那巨大的浪潮就好似生生被蒸發一般,竟是無法阻止血芒分毫。
呼吸之間,長寬百丈,高近百米的一個巨大浪潮竟是生生被血芒斬滅,繼而血芒帶着餘威直直斬在了黑河中心之處,最終化爲一個十數米大小的幽深黑旋將周圍的黑河之水盡數吞沒。
“啊!可惡,該死!”
黑河中心的聲音再度傳來,驚怒交加,卻又帶着一絲束手無策的意味,王延靜靜浮立在黑河之前,朗聲道:“我不欲阻前輩大道,這一劍只爲剛纔前輩對我的藐視所作出的迴應,憑一劍,我只問前輩可還要殺我?”
沉默,沉陰崖附近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中,一時間,就連黑河蔓延之勢都緩了下來,良久之後,黑心中心的那個聲音方纔再度傳出。
“你我各走大道,井水不犯河水!”
任老魔給出了迴應,但當中明顯帶着濃濃的不甘,這個意志與王延接觸過的任老魔截然不同,完全像是兩個人,這個掌控着黑河與污化之能的意志似乎是專門爲了毀天滅地存在的,王延不由想到了任老魔之前提及的斬三尸的說法,可現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好。”
王延應的很乾脆,但接下來他又道:“前輩要怎麼做我不管,但我在一日,你這黑河與血屍不得靠近南越州半步,如何?!”
王延這番話說的極有壓迫感,雖是商詢的口吻,但似乎只要任老魔不答應,他今天便會和任老魔不死不休。
“好,我答應!”
任老魔再次屈服,但聲音中的不甘十分明顯,王延對此也懶得多理會,得了任老魔的回答,他當即一拱手道:“告辭。”
說完,王延再不做絲毫停留,返身追上小豆子等人,帶着他們朝遠處而去。
待得王延遠走,身形再不可見,黑河再度捲起洶涌的浪潮向四周蔓延,血屍沉浮間,又是數百道血色流光從黑河中心處激射而出,待得中心處那個黑旋徹底消失,一個聲音隱在滾滾的浪潮聲中。
“王延,你一定會死,我要你碎屍萬段!”
......
“師父。”
一直帶着小豆子一羣人奔出百餘里,王延才停了下來,小豆子當即上前拉住王延的衣袖,滿臉欣喜的看着王延。看着小豆子眼中的眷戀之色,王延伸出手輕撫她的腦袋。
但王延很快收回手,道:“去吧,最快速度離開東華,然後一路往南越去,這場災難很快波及其他四州,找到地方安頓下來,師父有機會去尋你的。”說着,王延看向秦朗,道:“把小豆子交給你,能保護好她?”
“能!”
秦朗回答的十分肯定,王延點了點頭,可下一瞬卻一指點出,不待秦朗反應過來,其指間一點血芒射出,這血芒隨即便融入了秦朗的佩劍中。
“若有生死之危,震碎此劍,一切敵皆可滅,但你也可能因此‘身死’,你可明白?”
“我會保護好小豆子的。”
秦朗的回答中透着十分的堅決,王延知道他並沒有懂自己的意思,王延到了如今的修爲,他能用輪迴滅道劍對抗任老魔,就代表他的輪迴滅道劍在這方世界已經有了毀滅一切的威能,而且是徹底的毀滅。
如果說任老魔的能力是污化,以扭曲,隔絕爲主,從而徹底改變玩家和npc肉身的構成方式,並以自己的分魂佔據,王延沒有如此玄奇的手段,但他專注於毀滅,輪迴滅道劍如今已然能崩滅一切法則,並且徹底破碎,也就說哪怕玩家死於輪迴滅道劍,便是真正的毀滅,若是主腦沒有其他手段,這個玩家無法再以此肉身降臨這方世界。
不過王延沒有多做解釋,這中間涉及的東西太多,普通玩家知道多了牽扯進來後果難以預料。
“師父,你要去哪?”
小豆子不捨,依舊死死的拽住王延的衣袖,上次在蒙澤山王延讓她離開,從此她便失去了以前的一切,如今好不容易重遇師父,她自是不想離開。王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繼而足下一動,身形幾個閃動之間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