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姐姐!”忽然,又是一聲急促的呼喚,下一秒,鬱言的身子就被扳了過去,吃驚的擡起頭來,正對上一雙滿是驚喜的眸子。
“鬱姐姐,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已經原諒我了,是不是,是不是?”齊昊緊緊抓住鬱言的胳膊,一邊驚喜的搖晃着,一邊大聲說着,話語裡的驚喜和激動,掩都掩不住。
好一會兒,鬱言纔看清那張臉,認出那個人來,竟然是齊昊,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今天到底不是個好日子,凌嘉揚倒是沒遇到,只是,這個齊昊又冒了出來,他可並沒有比凌嘉揚好打發多少。
“鬱姐姐,你是已經原諒我了,是嗎?”齊昊激動的看着鬱言的眼睛:“我聽見了,哈哈,我都聽見了呢!”
“你……你聽見什麼了?”鬱言看着他,目光有些疑惑。
“我聽見你叫我的名字了,你叫我......小昊,鬱言姐,這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原諒我了?”齊昊緊緊的盯着鬱言的眼睛,期待着他的答案,他太想要知道,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得到最在乎的人的原諒。
“你.......”鬱言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自己在齊昊眼裡竟然這麼重要,她以爲,鬧掰的那會兒,齊昊頂多會難過一段時間,等遇到的人多了,可以依賴的人多了,人成熟穩重了,也就會將自己給淡忘了。
可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的,原來,他一直都那麼介意那件事兒嗎?
“你很在乎.......我是不是原諒你了嗎?”鬱言怔怔的看着齊昊,有些不太敢確定的小聲說道:“我的原諒,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非常重要!”齊昊抓着鬱言的肩膀的說又下意識的緊了幾分,說道:“鬱姐姐,你知道嗎?後來,在我人生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你!”
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齊昊愣了愣,見鬱言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了“ 不該說”的話了,忙又改口:“不,是你......的原諒!”
“鬱姐姐.......”想起之前的那件事兒,齊昊一臉愧疚的低下頭去,“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喝醉了,我是喝醉了才說了那麼混賬話的,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鬱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
“你先放開我。”鬱言終於冷靜了下來,微微皺眉看着齊昊:“你抓疼我了!”
“哦!”齊昊這才反應過來,忙鬆開手,連連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鬱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是因爲......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
“沒事兒,”胳膊得到放鬆,鬱言長長鬆了一口氣,甩了甩酸脹的胳膊,看着齊昊,平靜的說道:“之前的事情......如果說原諒........其實也說不上。”
“鬱姐姐,你........”齊昊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吃驚的看着她:“我......”忽然就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來了。
“齊昊,”知道這件事兒是該做個了斷了,鬱言看着他,“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我想,之前的事情,是需要好好說一說了。”
咖啡館裡,鬱言靜靜的看着對面身板挺得筆直的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個只會跟在自己身後,口口聲聲叫着自己“鬱姐姐”的小男孩兒,那個膽小怕事,又總愛給自己找麻煩的小男孩兒,忽然就長大成人了呢?
以前的“小胖子”,竟然瘦了許多,面部的輪廓露出來,褪去稚嫩,竟然也可以顯現出一張那麼帥氣迷人的臉。
近視是缺陷,可是,金絲邊的眼睛戴在他的臉上,卻像只是一件裝飾品,與他的長相相得益彰,更添一絲貴氣。
此時此刻,齊昊低眉順眼的樣子,忽然像極了一個斯斯文文的紳士。
鬱言暗暗環視一下四周,都是表情輕鬆的情侶或者是朋友,只有自己對面坐着的人,顯得更是古板刻意,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鬱言只需要關注他的身體狀況,就知道齊昊這是在緊張。
靜靜的盯着他看了一好一會兒,始終都沒有看到他放鬆下來,鬱言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目光平靜的看着他,輕聲說道:“小昊,擡起頭來,看着我。”
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齊昊忽然全身震動了一下,隨即猛然擡起頭來,直勾勾的看了鬱言一眼,目光短暫的對視,又立刻慌張的低下頭去。
“齊昊,擡起頭來看着我,”鬱言再次重複到:“堂堂齊氏總裁,難道你就是要這樣面對事情的嗎?”
在鬱言眼裡,不管對面的人長得再壯再高,始終都是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後尋求庇護和教導的“小弟弟”而已,看着他現在的樣子,不禁又忍不住想要說教。
“不......不是的!”聽到鬱言的語氣忽然強硬起來,齊昊一愣,忙擡起頭來,直愣愣的看着鬱言,急急的解釋到:“不是這樣啊,鬱姐姐,我......我只是......”
我只是在你面前纔會這樣罷了。
可是,這句話,齊昊頓了頓,卻還是嚥了下去。
通過之前說的那件事兒,現在的齊昊在鬱言面前,也只能謹小慎微了,好不容易纔看到能得到鬱言的原諒的機會,他真的不敢再有所“造次”了。
“好了,你不用緊張。”意識到自己也將現在的齊昊當成了小時候的那個他了,鬱言的臉的緩和了些,淡淡的說道:“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人格,沒有必要再這樣,知道嗎?”
齊昊愣愣的看着她:“我......”嘴裡支吾着說不出話來,臉上還有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唉.........”鬱言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你也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說着,鬱言的語氣和臉色也都緩和了些:“小昊,那些事兒,我已經放開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鬱姐姐你.......原諒我了? ”齊昊緊緊的盯着鬱言的眼睛問道,目光裡盡是希翼,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原諒麼?
鬱言靜靜的看着對面的人,看着那雙眼睛。
原諒不原諒,有那麼重要麼?或許,事實上,那件事兒之後,鬱言很快也就放下了,只是再也沒有見過齊昊,儘管有好幾次,她都能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道影子跟在她的身後,只是一眼,鬱言就知道是他,可是就不願意回頭。
不過,確實已經這麼久了,久到鬱言都快要將齊昊這個人給淡忘了,其實現在鬱言才明白,在自己心裡,原不原諒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可是,現在看齊昊的樣子,真正走不出來的人,應該是他,所以,自己的原諒,對於他來說,卻是顯得很重要。
沉吟了一會兒,鬱言看着齊昊,緩緩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原諒的話,好的,沒關係,我可以給你。”
看着鬱言沒有一絲 表情波動的說出這句話,這麼冷漠,齊昊的臉色一下子僵住,愣愣的看着她。:“鬱姐姐,你........”
“還不明白嗎?”鬱言依舊保持着原來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看着他,說道:“那件事兒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也只有你,一直放在心上了而已。”
鬱言的話,讓齊昊心裡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她說她其實沒有那麼介意,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對她的傷害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可是,既然是這樣,那又爲什麼這麼久了都不願意和自己見面呢?是不是說,在她心裡,早就已經沒有把自己當做是朋友了?甚至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尾巴”都沒有資格了呢?
“鬱姐姐........”齊昊看着鬱言,神色裡除了小心翼翼,還有一微微的試探:“我們.......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呵呵........”鬱言輕笑起來:“你可真搞笑,我們又沒有時光機器,要怎麼回到過去呢?”
鬱言突然的放鬆讓齊昊明白她是故意將話題引到了玩笑上,其實就是在刻意迴避自己的問題,心裡閃了閃,神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
看來,想要回到過去,真的是不能了。
“鬱姐姐,你知道的,”齊昊看着鬱言的目光忽然也平靜了下來,小心翼翼褪下去,面色裡忽然多了一絲沉穩:“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鬱姐姐.......”齊昊有些無奈:“我是什麼意思,你難到不知道嗎?”
鬱言靜靜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笑容裡有了一絲冷酷:“所以.......這是你的條件嗎?”
習慣了太多總是會有“附加條件”的事情了,看着那個忽然變得嚴肅,也忽然變得冷漠和陌生的齊昊,鬱言在心裡暗暗盤算。
“什.......什麼?”對於鬱言的表情和話語,都讓齊昊有些意外,愣愣的看着她:“什麼條件?我.......聽不明白.........”
鬱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這次,你幫了我,所以,這算是齊氏和沈氏和解的條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