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夏優的眼睛,語氣不卑不亢的對她說道:“夏優,我知道你過的不好,也知道你心裡特別的難受,但是你要知道,你誰都怨不了,這所有的一切結局,都是你自己作的,如果你當初……”
“閉嘴!”
夏優不等我說完,又用一大串的話打斷了我:“我夏優還輪不着你這種人來教訓!你以爲自己過的很不錯是嘛,要搞清楚的人是你,你要知道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爲你當初搶了我的位置,而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本該都是我的!你說我那晚爲什麼要這麼愚蠢,蠢到去當你的擋箭牌!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麼?!”
這些話一定在她心中已經深藏了很久很久。但是這一次直白的在我面前吼出來,也是難得。
“所以你爲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來找我要這一切?就因爲直到現在,你夏優還是改不了那偷偷摸摸的本性!夏優,你知道麼,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個見不得光的螻蟻!”
我故意激怒她,只爲了她能夠把手裡的安安放下,然後過來找我算賬。
夏優強忍着憤怒,還故意譏笑道:“你纔是螻蟻!不過我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我可憐,我看沈煜他離開了我過的有多好!他不是說什麼讓對你不好的人都付出代價麼?他又得到了什麼?他不愛我,難道他就愛他現在的那個女人了?不都是不愛嗎?他又能過的有多好?!”
我能夠看出來,她現在的表現完全是裝的,她已經很生氣了,所以我依舊往她最痛的地方戳,絲毫不留情面的對她說道:“就你還好意思跟人家比?人家冰冰和你根本不一樣,她比你善良,比你優秀多了!終有一天人家會感動沈煜,沈煜也會因此愛上她,而你,永遠是一個卑鄙齷蹉的小人!夏優,你手裡拿着刀幹什麼?你不就是想嚇唬我嗎?有本事你過來朝我捅啊,你要是不敢過來,你就是沒種,活該一輩子被我踩在腳底下!”
她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明顯已經到達了憤怒的極致,我繼續加緊語氣對她說:“你怎麼這麼失敗啊,你嘴裡說的那麼恨我。可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敢過來。你覺得你跟牽着繩子到處亂叫,繩子斷了卻不吱聲了的狗有什麼區別?你覺得你現在依附久千代又有什麼用,我現在就告訴你吧。你永遠都會活在我的陰影下,甚至你連我的影子都不如!”
生氣的人本就不理智,加上我的話那麼的惡毒,夏優已經徹底給我氣瘋了。
她一把把手裡抱着的安安給扔開,赤紅着雙眼,舉起手裡的刀子奮不顧身的朝我跑了過來。而我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我絕對不會再讓她傷我一下!
夏優衝過來的時候,想也不想的一刀就朝我的臉上扎來,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利用寸勁朝後撇去!
說時遲那時快,她疼的手中的刀子掉落到地上,臉上瞬間就變了顏色。
不等她反映過來我現在爲何有如此身手。我直接一腳踢到她的膝蓋上,把她一個反鎖,硬是踢的她跪倒在了地上,爲了防止她不老實。我把她的臉也按着貼在地面之上。
可即便如此,誰知道夏優在這時候還是留了一手,她另一隻手從袖口裡拿出一把小刀,正向我扎來的時候,我把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擋。結果一把軍刀,就這麼由我的手按着她的手,深深的扎入了她的右腰裡。
夏優立馬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別說她。我看着都覺得疼。鮮血瞬間浸透了她的衣服,這下不用我按,她徹底跪倒在了地上。
安安在遠處爬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着我。他雖然年少無知。但是他一定懂得了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纔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特別害怕安安會有什麼想法,也特別害怕他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以至於心裡面會留下什麼陰影。
我趕忙跑到了他的身邊,把他給抱了起來,一直都保持冷靜的我,此時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我一遍一遍的摸着他髒兮兮的臉,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安安,安安,媽媽在這,媽媽在這,不要害怕。”
我的眼淚打溼了他的衣服,他好半天之後才伸出了手,用小小的拇指給我擦眼淚。
此時,霍啓盛終於把那個糾纏着他的人給擺平了,只有他站了起來。然後抖了抖胳膊,皺着眉頭,朝我們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走路的奇怪模樣,就像是一個被拆散了零件的機器人一樣,搖擺不定的就像隨時要倒向一邊。
我抱緊了安安,看向霍啓盛,憋着嘴脣,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我深吸一口氣。對安安笑了一下,開心的對他說:“安安,你看,爸爸過來了,爸爸媽媽都會一直保護你的。”
他聽到我說霍啓盛是他爸爸的時候,明顯有些牴觸的抱緊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沒想到沈煜,只想着也許是霍啓盛這幅跌跌撞撞走過來的模樣對於安安來說特別的可怕。
也的卻。此時霍啓盛的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一個好地方。那些流了血的地方,粘着灰色的泥土,他卻連擦都不擦,看起來就好像剛從打仗的陣地裡逃出來一樣。
我整個人如同風中的葉子一樣在顫抖。不停的顫抖,一如那個雨裡,他身懷傷口,卻騎着機車來接我回家一樣的令我顫抖。
霍啓盛,多希望,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
就在我看他看的有些出神的時候,他突然用盡渾身的力氣朝我跑了過來,嘴巴里還大聲喊了一句:“小心!”
結果,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達了我和安安的身邊,將我們兩個圈在他的懷裡,一腳踹向那個不死心放過我們,又站起來的夏優的肚子上。
夏優悶哼一聲,再次的倒在了地上。
霍啓盛的臉就在我和安安的臉中間,他不停的喘着粗氣,那鼻息。吹的我耳朵溫熱,眼睛也溫熱的想要流淚。我們就這樣的看着對方,然後我們愣了愣,就在這樣的對視中,互相揚起了一個微笑。
這笑容,能夠平息一切,能夠讓一切的傷口都覺得值得。
他親暱的揉了揉安安的頭,自來熟的說道:“乖兒子。別怕,有爸爸在,你們娘倆一個都不會有事的。”
我聞言,把身邊的安安猛的往前抱了一下,然後特別嫌棄的對他說道:“我們纔不要你,安安,媽帶你回家。”
“你這叫什麼?有了兒子忘了夫?不,不對,忘了爹?”
霍啓盛說着,然後猛抽一口氣,似乎是哪裡疼的。
我頓頓腳步,沒有回頭的對他說:“你還能不能行。”
“不能行,這次是真不能行了,得扶。”
雖然他身上的卻有很多傷口,但我總感覺他現在的樣子是裝的。
他這樣說着,語氣還真的有些虛,我這才停住了沒走,然後對他語氣彆扭的說:“那你自己過來,扶着我的肩膀走。你最好能撐着,我還要抱兒子呢,不會去扶你,要不然,你死在這裡我可不管。”
他這個人冷血起來是真冷血,可不要臉起來的時候也真的挺不要臉的。此刻的他恨不得把整個臉都貼到我的臉上,把便宜給佔個光。安安就睜大眼睛看着他,連眨都不眨,最神奇的是,這次霍啓盛伸手摸他的臉的時候,他居然沒有任何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