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克……克萊頓的那些壞……壞人?!我差點讓她噎得一口氣喘不過來。
說實話,僅就剛纔來說,還真讓她給說中了,但剛纔只是演戲啊!關鍵是前面那一波人的身份,這樣看來,情形果然對我們相當不利呢,連當事人自己都懷疑我們,又沒有任何其他線索,要不是剛好撞上此事,這黑鍋算是背定了!
“嗯……爲什麼你認爲是克萊頓的人抓你呢?”我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比較輕鬆隨意。
“你不知道嗎?”珍妮煞有介事地說,“克萊頓那裡全是些大壞蛋,陰險狡詐而且卑鄙無恥,就我所知,基本上大陸上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們做的。”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汗……這話說得……尤其最後一句簡直讓人哭笑不得,“就我所知”和“基本上”兩個詞說明小姑娘在講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力求鄭重嚴謹的,問題是後面半句……簡直脫離了幼稚的範疇了。
哎,小孩子知道些什麼,還不都是家裡大人告訴她的?你說那兩個人也是,一個生前是公爵、一方諸侯,一個現在是伯爵了,還是大陸的聖騎士,有點品好不好?就算和人家克萊頓不對付,也不用在孩子面前這麼糟踐人家吧?而且還糟踐得一點水平也沒有。
“那個,我倒是沒聽過這種誇張的說法啦……”我琢磨着怎麼能夠以比較客觀的語氣告訴她自己現在的觀點很極端,“你認爲是克萊頓的人抓得你,難道沒有什麼其他原因嗎?”
“有啊,”珍妮很認真地看着我說,“我們兩家之間可是很有矛盾的,我剛纔突然想到,如果克萊頓派了人抓走我,然後以我爲人質要挾我哥哥,這不是很有可能嗎?”
“呃……說得也是……”我嘴上敷衍,心中暗歎:“廢話!就是因爲知道是個人就會這麼想,我才耗那麼大的心神過來陪你玩家家酒,你以爲我願意啊!很累人的知不知道?!我至於麼?別人救個美女能被人家感恩戴德不說,運氣好的還能混個以身相許什麼的,我倒好,救得型同作賊,像什麼樣子?人家知道的知道我是英雄救美,不知道的還以爲拐賣幼女呢!”
“好,今天你也很累了,”情知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便想把小姑娘哄睡了,自己也好輕鬆一點,“你就先小睡一會兒吧,明天我再想辦法送你回去。”
說完此話,我卻現珍妮完全沒有照做的意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便問:“嗯?怎麼了嗎?”
“其實……我之前已經睡了那麼久,”珍妮小聲說,“現在一點也不想睡覺啊。”
靠!你不要睡,我要睡,行不行啊?你是已經睡了很久了,可我已經忙了一個晚上了呀!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不體諒別人的小女孩?!
“現在連夜趕路,原是無妨,”心裡雖然很火冒,但我嘴上還是說得很平靜的,“但是一直到了白天繼續趕路,你能吃得消嗎?如果到時候又不行了,還不如現在就先睡足吧,小姐你認爲呢?”
再怎麼說,前面花了那麼多心思還是有點成果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對我想當信服了,聽了我的話連連點頭,也就沒有異議了。
如此兩人無話,各自靠着樹幹休息,其實我很想就此小睡一下,但是還不行,我現在必須先等小姑娘睡着,還有一點事情要搞定,但願這小姑娘不要如她所說,已經睡了她救而睡不着。
不過珍妮到底還小,何況僅僅剛纔的“驚險時刻”也足夠讓這個嬌生慣養的小郡主感到疲勞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感覺她呼吸低沉平穩起來,想必是睡着了。
我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睡熟後,便輕輕地學了幾聲布穀鳥叫。
不一會兒,旁邊的樹叢傳來淅淅梭梭的聲音,一樣東西向我跑來,我伸手一接,乃是一隻被綁好的森林裡的松雞。
這些就是剛纔被我“打倒”的蒙面人,他們之後一直跟着我們,並根據事先的約定等候我的命令,由於他們受過追蹤和反追蹤的訓練,所以完全沒讓珍妮現,此時亦爲我們準備好了明日的早餐。
我滿意地點點頭,又唿哨了幾聲,這正是早就約好的信號,告訴他們:“留下守夜的人,其餘人可以休息了。”
事實上,我專門要珍妮先睡,也是爲了一定要出這個信號,雖然只要我不小命令,這些忠實的親兵一定會守上一夜,對我來說也更安全省事,但他們早已勞累了一天,怎麼會不疲勞?我一直相信上位者如果不知道體恤下屬,總不會有好結果的。
好了,今天總算萬事搞定,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我看了看熟睡中的珍妮,又看了看那隻可憐的松雞。
嘿嘿,明天早上又可以炫耀一下,我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離去,然後如何歷盡艱辛獵獲了一隻松雞的故事給小郡主聽了。其實被人崇拜和依靠的感覺還是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