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客人很重要，你可得一起去見見。”
張禾昨晚就讓李鳴留出時間，今天陪他一起見北方來的同行。
“你怎麼找的同行？”
“王子明的同族叔叔王豹。”
王子明是兩人的大學室友，畢業後在魔都的地產公司上班。
“有一年沒見了吧？找個時間聚聚？”
“那你趕緊結婚啊!結婚他一定來。”
李鳴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單身狗催有對象的人結婚，皇帝不急太監急。
去年王子明結婚，李鳴去他老家參加婚禮，他老家就是武松打虎的那個地方。
從不喝白酒的李鳴，一頓飯就喝了8兩的白酒，前半生喝的白酒都沒一頓飯多。
張禾知道東山人好客能喝酒，特意找李鳴擋酒。
“你不說說王豹什麼來頭？”李鳴拉住要下車的張禾。
張禾只好掏出他知道的情報，“東海海產集團的經理，這次來廣南是爲了採購一批高檔海鮮。”
廣南是國內最大的龍蝦產地，青龍蝦最爲有名，又因廣南面朝南海，深海海鮮捕獲量很大，北方有實力的海鮮同行，很多會南下采購一手貨。
“至於更多信息，也不好說是真假，就等見面細談。”
兩人已經在蓮香樓定了包廂，坐下不久王豹一行人就到，寒暄落座後就上菜，大家一邊吃一邊聊。
“王叔，喝不喝酒？”
“晚上再喝。”
李鳴鬆下一口氣，起碼中午先應付過去了。
吃飽喝足，一行人馬不停蹄去鳴禾總部查看海鮮，要達成合作要先看鳴禾的實力。
要招待王豹一行人，張禾讓工人加班加點收尾，前天冷庫完工，昨天沖洗殺毒，今天就投入使用。
王豹停在冷庫門口看了一下，他有點驚訝冷庫怎麼像剛建好的。
“王經理，我們公司剛搬遷過來，冷庫等設備投入使用不久。”
王豹恍然道，“那生意可真是紅火。”
這個話題就此打過，張禾領着大家走進冷庫。
冷庫建得很大，進入大門就是5個成一排的冷庫，每個冷庫三十平方大小，冷庫西側是好幾個圓形的魚池，魚池配備循環過濾系統，專門存放龍蝦、石斑、鮑魚等高檔海鮮。
裡面放的大部分是霧島海鮮，今天早上才入庫，王豹是第一個參觀的外人。
張禾示意工人撈起海鮮給他們看。
“這是九孔鮑魚，墨國進口！”
王豹戴上手套拿起一個，“真夠大的，確實是野生的九孔雜色鮑。”
換到另一個魚池，張禾打開魚池上的燈光，一池的紅瓜子斑在遨遊，似乎將一池水都染成紅色。
“這是南海深處的紅瓜子斑，各個都是精挑細算的極品。”
王豹撈起紅瓜子斑，確定是野生的石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池子都是極品野生花龍，國內最頂尖的貨源，我們公司每天發貨幾百斤。”
王豹看着滿池的花龍，更加震驚，對鳴禾的實力不再懷疑。
“可惜來晚了，不然還能看到極品紅東星斑、龍躉石斑、紅龍蝦等高檔海鮮。”
李鳴在一旁說道：“王叔，你以後也可以提前預定，一旦遇到紅東這樣的稀罕海鮮，我們可以走航空貨運到北方。”
張禾又帶着大家看青蟹，4兩以上的青蟹，一筐筐堆疊在一起，少說一千斤青蟹，還都是最優質的膏蟹。
強大的視覺效果衝擊着王豹的眼球，王豹追問道：“這些青蟹能供應多少給我們？”
“最頂級的滿膏蟹每天只能50斤，差一些的野生膏蟹可以給多一些，不過要從別的客戶裡擠出份額。”
公司的海鮮不愁賣，張禾如此費盡心思，就爲了從王豹手裡拿到優質的北方海產，要鳴禾的高檔海鮮可以，那你必須有所表示。
“那就擠出份額來，我們東海海產跟你們交換，你想要什麼海鮮，我都給你找來。”
王豹說得好聽，其實北方的高檔海鮮真的不多，以前還有爭論，是北方的海鮮好，還是南方的海鮮好。
這幾年是南方海鮮形勢大好，總能培育出本土高極海鮮，而北方海域污染愈發嚴重，加上海域狹小，捕撈過度，能出產的高級海鮮實在不多。
養殖領域，北方某些地方，一言難盡，湛州的生蠔可不會跑，不像獐子島的扇貝，動不動就跑到11區。
回到辦公室，王豹調出東海海產集團的產品目錄，供鳴禾公司選購。
“王叔，你們還能出產遼東海蔘和鮑魚，還是頂級的？”
遼東海域受污染，出產的海蔘和鮑魚相對一般，最頂級的大都產自遼東的東邊，那個神秘的國度。
因爲特殊的地緣格局，北韓是東北亞地區罕見的海洋淨土，出產的海蔘和鮑魚最爲優質。
王豹大笑道：“我們集團在北韓有海蔘養殖基地，更和他們達成合作，每年都採購一批冷水鮑。”
李鳴只能給他豎拇指，確實牛逼，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張禾圈定了黃魚、帶魚、扇貝、海虹、多寶魚等十多種海鮮，頂級的海蔘、鮑魚、黑白象拔蚌，也嘗試着購入一些。
王豹訂下一批鳴禾的高檔海鮮，要的量很大，想要包圓所有高檔海鮮。
要的量實在太大，超出鳴禾的能力範圍，商討好久，才答應給他每天供貨500斤以上，他才勉強接受。
供貨單裡，霧島海鮮只有100斤左右，其他都是雞東島海鮮，問明產地，王豹也能接受，雞東島海鮮也查不到那裡去。
五百斤海鮮看起來量不多，但都是鮮活的野生海鮮，價值極高，運輸要求也很高，必須發航空貨運，當天送達。
普通凍品海鮮，王豹不需要，鳴禾也沒有貨源，就沒涉及凍品海鮮合作。
合作達成，當然要擺酒桌，李鳴選在陽城酒家，招待他們一行人。
酒喝到味，感情自然深，李鳴才問，“王叔，你這次南下采購到心儀的海鮮了嗎？”
王豹很早就到陽城出差，雙方的合作是偶然通過王子明介紹才達成的。
“沒呢！一直找不到賣紅袍鮑的那家批發公司。”
“紅袍鮑不該從國外找嗎？現在就墨國有出口。”
“誰說的！”王豹碰杯幹掉酒，大聲說道：“我們集團7月恰巧在廣南進了一個35公分的紅袍鮑，那可是震驚京城。”
“有一位貴人無緣吃到，就拜託我們繼續找，多少錢都可以，只要找到。”
李鳴和張禾對視一眼，紅鮑、35公分，不會就是兩人出手的那批紅鮑魚吧？！
“那麼大的鮑魚，得賣多少錢？”
“多少錢都買不到，同行從墨國加利福尼亞灣進了一批十多公分大的紅鮑，味道不及鮑王，都賣幾萬甚至十多萬一個。”
張禾瞪大眼睛，買虧了！
當時一個只賣幾萬元，那時鳴禾公司剛開張，兩個人膽子小，通過幾層馬甲匆匆賣了出去。
當時李鳴還自得，一隻鮑魚就賣幾萬，現在想來還是虧了。
王豹只說了一會，發覺自己失態就沒再說，吃完飯大家就此散場。
兩人送王豹等人去樓上酒店，纔算結束今天的招待，在車邊等代駕時，張禾突然問道：
“你還能搞到紅鮑嗎，超過30公分的那種？”
“怎麼，你想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這玩意又不犯法，只要正常通關，就是合法的。”
代駕騎着自行車過來，兩人沒再說什麼，一路平靜到張禾下車。
在車上，李鳴猶豫一會還是拿起手機，給他發了個語音，“等你出國回來再說。”
不一會張禾的語音傳來，“行啊，我順便把代理公司註冊好。”
仔細考慮，李鳴覺得紅鮑還是能出售的，它又不像和象牙全球禁售。
墨國每年都出口幾百噸紅鮑，國內有錢人多，每年都吃下紅鮑出口的大半份額。
有人賣有人吃，都是合法的，憑什麼不能賣？！
只要套上幾個馬甲，不讓別人查處來歷，正常通關進來，一點法律風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