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僅此而已。只有自己看到的,纔是真實得不是嗎?不懂得他之所以這麼做地原因,那就自己去了解吧,反正人類那羣傢伙,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啊。
看罪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估計也不屑說謊,畢竟他是魔王,只需要揮揮手,他就會死去,對他撒謊實在是沒有必要。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西亞眯起眼睛,看着罪的眸子略微複雜,這卻是讓罪哭笑不得了。
他好不容易纔壓下心中得殺意決定放他走,怎麼這個傢伙竟然不相信他?他平時的信譽是有那麼差嗎?啊啊,所以說,解釋那種事情真的太麻煩了……
“呵?怎麼?就這麼沒有膽子嗎?還是說,孤王是有多不招人信任的?”
調笑般的反問沒有引起西亞的憤怒,反而讓他安心了。雖然語氣中有一絲的不耐煩,但卻沒有殺意,這樣他最起碼可以確定,放他走是真的。至於,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真正的目的,還不太確定。
“……好,我會走,那麼能不能告訴我,漠狼在那裡。”
“……”罪很無奈,也很想抽西亞。按照一般慣例來說不是應該掙扎着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顫顫悠悠的走出去自己尋找漠狼的身影嗎?!這剛纔還對他滿是懷疑,現在就問他這個問題,難道不怕他撒謊,騙了他?
眉頭皺起,不耐煩的咋了下舌,最終還是開口告訴了西亞,“去人類的組織找她,找一個叫朗漠的人便好。現在,立刻馬上給孤王滾出這裡,趁着孤王暫時還沒有改變主意。”
西亞看了罪一眼,微微的點了下頭,輕聲嗯了一下,這才撐着地面緩慢的將自己身體撐起來,顫悠悠的站在地面上,一步一步挪着往外走去。步伐慢的看的罪都替他着急,更不要說那傢伙走就算了,還帶出了一條血路!
原本光潔的地板上如今滿是血跡,看起來就讓人心煩!
額頭的青筋跳動,強忍着不去抽飛西亞,喊到:“嫉妒!你帶他出去!”然後就眼不見心不煩,閉上了眼睛打盹兒了。
一直陪伴在罪身邊的嫉妒乖乖領命,現身對着罪行了一禮後幾個跳躍走到西亞的身旁,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直接伸出手抓住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灰塵血漬粘在了衣服上,嫉妒連眉頭皺都沒皺,直到將某頭重的要死的龍送到希望組織的大門口後,那雙淡定無波的雙目纔有了別的情感。
被直接扔在地上,那力道可不輕,也幸虧西亞是龍族才能夠承受的住,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後,才聽到上方傳來的清冷的聲音,威脅的意味毫不隱藏。
“龍族,我告訴你,王既然放過了你,你就一定要記住,看好那個女人,別再讓王見到她!如果,還有下次得話,你會死,那個女人也一樣會死!”
完全不留情地話語讓西亞有些想笑。
哈?這是怎麼,他又被威脅了嗎?還真是,他西亞何德何能得到這麼多的關注呢?而且,要殺獸神大人的轉世,別搞笑了,即便是他死,獸神大人依舊不會死……
捂住嘴,一口鮮血咳出,不在意的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抹掉鮮血,雖然他的手即使沒有血漬也乾淨不到哪去。
擡起頭,看着那低着頭透露出無限冷意的傢伙,扯了扯抽痛的嘴角,“啊啊,是啊是啊,你們魔族都是這樣嗎?別忘了,不是漠狼纏着你們的王,而是你們的王,在纏着她。而且,你應該是知道的不是嗎,漠狼就是獸神大人,終有一天她會重新降臨,而你,又算的什麼?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你主人的三千年夙願,你以爲你能阻止得了嗎?”
是啊,三千年的感情,惦記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兩人身份對換,他有了追求她的資格,又怎麼會輕易的鬆手呢?魔族,都是那麼的天真嗎?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嫉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若不是王要留他一命,他早就一刀解決了這個傢伙了。更何況,他爲嫉妒,這個龍族心底的那層死死壓抑着的嫉妒,他怎麼可能沒有感應到。
想到這裡,嫉妒突然也不那麼生氣了,幾乎攪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緊緊抿着的脣勾起弧度,由下至上而看,帶着絲嘲諷:
“呵,是啊,王惦記了三千多年又怎麼會輕易放手?獸神?如今的獸神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狼族人罷了。我爲嫉妒,你的那些小心思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即使那個女人在怎麼樣,不屬於你的就永遠的不會屬於你不是嗎?龍族的,西亞。伊甸之子,龍族的希望?呵,可笑。”
心底深深埋藏的東西被挖了出來,眸子猛的一縮有了殺心。然而,卻又很快的消散……
是啊,她不會屬於他。哪怕獸神永遠不可能跟魔王在一起,他龍族,一個獸神孩子的後代,也不可能擁有獸神,站在獸神的身邊。她在甦醒之後,會是高高在上的,而他,卻不過是一個低等的聖靈。
心很疼,卻又覺得理所當然。一切,不過都是他的妄想,尤其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他便只能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看着她,不能作爲。
“是啊,你說的很對……所以,我不會去強求什麼了。只要她能夠迴歸神位,便好。我會成爲她的矛,成爲她的盾,守護着她。只是這樣便好……至於,伊甸之子,那不過是一個笑話,龍族用來安慰衆龍的笑話。”
他,早就知道了……
西亞能夠明確的瞭解自己的身份,嫉妒很是滿意,雖說對於其中那所謂的守護之說很不屑一顧,但他也懶得再去多嘴些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人來了。
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身體的氣質瞬間變化,變爲溫潤柔和,丟下一句“你最好好自爲之,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一旦抓到了,我一定會殺了你,還有那個女人,哪怕最後的代價,是我的命。”後,人便漸步離開,留下了狼狽不堪的西亞一人,趴在冰冷而又塵土飛揚的地面,靜靜的聽着那不斷靠近的腳步聲,以求的可以被發現。
所幸,嫉妒沒有將他丟在角落裡或者灌木叢中,他那麼大的一個標誌性物體,在腳步聲的主人靠近後就主意到了,並且發出了一聲猶如殺豬般的驚叫。
“哎呀我的媽呀!這個人這是咋滴啦!怎麼躺在這裡呢這是!”趙工今個剛打算出去一趟給自家的公子買些茶點,好讓公子休息休息別那麼累,結果這不,剛出門,一個血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本來膽子就不大的他立馬被嚇得腿軟,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呼,轉身就想離開。
結果,腳踏出去一半兒,頓了下來。
……
“白公子!白公子!你快來看看這個人啦!!”可憐的小趙工用着自己並不龐大的身軀揹着頂他兩個大的西亞一步一挪的回到了房間之中,豆大的汗水打溼了頭髮,步伐也略顯凌亂,看起來好像累的挺慘。
被喚作白公子得人聽到了趙工的聲音,匆忙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就看到趙工揹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白玉無語,看着趙工背上的男人,想接不想接的。不過也幸虧趙工懂事兒,見白玉開了門,就將西亞往裡面背去,然後直接丟在那乾淨整潔的牀上,累癱了一般的跌坐在了地上靠着牀邊兒直喘氣。
乾淨的牀鋪背弄髒,白玉皺起了眉頭,掃了眼西亞後,看向趙工,問到:“這是怎麼回事?”
趙工擦了擦額頭得汗水,渾身的肌肉抽搐發疼,苦着臉敲了敲後,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解釋道:“是這樣的公子,我剛纔本來打算給公子買些吃的,結果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這個傢伙躺在那裡看起來挺慘的……我不忍心,就給帶回來了。”
緩過了神的趙工說完話,看到白玉的臉色不太好,緊繃着一副很嚴肅的模樣,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縮了縮身子,又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個,公子?我,做錯了嗎?牀單我一會兒會給您換的……您別生氣。”
嗚哇,不會吧,難道說公子生氣了嗎?嗚嗚嗚,有可能啊,畢竟公子那麼愛乾淨,他將這個人帶回來了還直接扔在了公子得牀上……
嚎唔,完了……趙工,不想離開公子啊。
白玉無奈,本來的鬱悶在看到他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後也消散了。掃了眼牀上的人,嘆了口氣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生氣。
“罷了,你去將我的醫藥箱帶來,我給他看看。一會兒好了後將他安置在我隔壁的房間,記得洗澡。”
得到了赦免,趙工開森極了,聽到吩咐迴應哎了聲後就立馬衝了出去去找醫藥箱,看那樣子彷彿是身後有着什麼在追他一般。
見此,白玉扶額,想不出他當時爲什麼要留下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