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丸推理的有理有據,說的跟真的似得,搞得漠狼都覺得事情有可能真的就是這樣。
可惜,除去她是內定人這點以外,其餘都是不對的。
她是內定沒錯,卻不是因爲與希蝶相熟,而是因爲罪。這個所謂的希望組織,本就是罪爲了增加樂趣創造的,而她來這裡,也是罪的希望,他要她來,她纔來。
希蝶不願意讓她坐上那個位置,所以纔派人去殺她,沒想到不但沒殺成,還引來了罪。
被罪發現了,即使他再怎麼想殺了她都不會再作爲,只因爲那樣會死,而他還不想死罷了。
嘆了口氣,事實雖然如此她卻不可能說事實,因爲現實太過殘酷。說出來會有很多很多的麻煩,她討厭麻煩。
點頭,算是應了虎丸所說,“對,跟你說的也算是差不了多少。我本就是內定,所以即使前面的關卡沒過,我也會到達決賽,至於後面的大比更是不用說,對你們來說是危險,然而對於我,卻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遊樂。”
漠狼的承認虎丸並不奇怪,因爲這麼久待在一起,他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了她的性子。只是,爲什麼朗兄這樣的性格會與希蝶公子認識呢,又是怎麼認識的?朗兄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總感覺不會如他所看到的那麼簡單,還有之前的那個男人……咳!
臉不由自主的紅了,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有朗兄露出來的容貌,心臟都開始了不規則的快速跳動,完全不受控制。
手擱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讓自己清醒一些,“咳咳,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可問的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
漠狼搖頭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怎麼困,睡不睡都無所謂就是了。
不過, “你確定你真的問完了嗎?”
虎丸默,這個,他倒是沒有問完,可他不敢問了啊,畢竟其他的疑問都屬於私事,如果問出口的話還蠻不好意思的。所以說,就到這裡剛剛好,在多,就過了。
“不用了,自我就問這麼多吧。我也該去休息了,忙了這麼久還真的挺累的,期待你領導我們的一天!”虎丸起身,嘿嘿笑了笑,假裝打了個哈欠就打算離開,他害怕自己在帶下去會忍不住繼續的去想那次無意之中看到的容貌,要知道他可是一個男人啊!這樣,是很不對的!
那倉忙的背影略顯凌亂,看起來有些像是落荒而逃。但漠狼也沒有心情去在意那些,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離開後,盯着那再也關不上得門看了很久後就往後面的寢室走去。
也該好好得睡一覺了……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似乎,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而那件事情,她阻止不了,也無法阻止。
——魔族之中,有一大事發生,在那日王離去歸來後的第二天時,王不知怎麼了,雙目時時刻刻的充血,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暴怒的氣息,纏繞在身體周圍不斷的壓迫着衆魔,讓他們喘不上氣。
魔人們很疑惑,最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好像沒有吧……一切都按照原來得安排來了啊。大陸在一點一點的被他們蠶食,該殺的人都殺了,該留的人也都留了下來。
沒人犯錯,也沒人去惡意的招惹得罪王。那麼,究竟是因爲什麼?莫不是,因爲那個女人?
這麼一想,衆魔倒是覺得特別的有可能。因爲王每次見完那個女人後,脾氣都會有很大的變化。不是很開心,就是很憤怒,而這時的王,卻不止止是憤怒。
罪待在自己的房間,看着書桌上的事宜,火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憤怒之下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發出叮叮咚咚嘩啦嘩啦的各種聲響。
眼角的血色紅痣滾燙,燙的眼睛都跟着發燙,變紅,看起來就像是哭過一般。
等嫉妒進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幕。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鬆開,走至罪的身前,安安靜靜的蹲下身子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撿起來整理好重新放好。
“王,漠姑娘已經成爲了領袖,全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來的。”
看到罪因爲他提及了漠狼而陡然變化的雙眼,嫉妒無奈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靜靜地等候罪的下一步吩咐。
罪深呼吸,不斷的深呼吸了很久之後,才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嗯了一聲,手指顫抖着,緩緩坐下看了眼嫉妒。低頭,將文件重新拉過來看了起來,邊看邊問到:“嗯,那麼還有出什麼別的問題嗎?比如說,暗殺,之類的。”
嫉妒一時語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王的意思,他是在問有沒有魔去惡意找茬,意圖殺了漠狼。
說嗎?還是不說了吧。如果讓王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着十一號那個傢伙就保不住了吧。哦,當然還有十三,三十六,離死也都不遠了。
低頭,垂眸,冷靜回答:“並沒有,一切都很平靜,並且按照您的吩咐來的?怎麼了嗎?莫不是大比出了問題?”
罪沒有擡頭,只是挑了音調,“哦?你確定?還是說,孤王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假的了?嫉妒,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
聲音沒有起伏,聽起來像是沒有生氣,然而嫉妒卻是知道的,這樣的王,纔是真正的生氣了得王。如果他大發雷霆還好,那說明還沒有多生氣,可如果用着平淡地聲音,那麼……就完了。
心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論怎麼隱瞞都是瞞不過,無奈只能承認:“是,很抱歉欺騙了您,我尊敬的王。大比期間的確是出了點兒事情,十一號惡意找茬之事王應該早就知道……很抱歉我這時纔來告知,還撒了謊。求王責罰!”
雙膝直接跪地,沒有任何的解釋與猶豫。他錯,就是錯,魔族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事情就說什麼事情,這就是魔族。
冰冷的地面散發着淡淡寒氣,嫉妒也不爲自己求情,就靜靜地跪着,等待罪的開口。
很久很久,腿麻了,膝蓋一片冰冷,罪都沒有開口,只是處理着手上的事物。
終於,一聲筆落在桌子上地聲音後,罪開口了。嗓音猶如鐵質,透着森森冷意,眼睛看着下方的人,血眸的顏色越來越深,紅的幾近發黑。
“嫉妒,不得不說,你們膽子大了。是因爲孤王失蹤了那麼久,所以就沒有用了嗎?孤王的話,就可以當做耳旁風了嗎?”
“不,並沒有。我親愛的王。”嫉妒不敢擡頭,只能低着用洪亮而不失禮的聲音回答道。
罪冷笑一聲,身體靠後靠在了椅子上,渾身透着懶散。但若你認真看去,就會發現,他的身體竟緊緊繃着。
“哦?是嗎?既然如此,那麼告訴孤王,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武逆孤王!!”
嘭!!
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看起來無比結實的桌子立馬碎裂,從中間的縫隙而開往兩邊倒去。
“告訴孤王,嫉妒!魔族現在,究竟聽誰的!孤王於你們,算什麼,啊!!一個個一個個的都是這樣,孤王的話,你們估計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吧!”
這話就有點狠了,最起碼對於期盼了,等待了罪那麼多年的魔族衆人來說。這話就如同一把尖刺,刺進了他們的心,讓他們覺得,特別的疼。
嫉妒苦笑,眼裡滿是無奈與不被信任的心痛。雖然,他知道此時的王狀況很不對勁,可是這話從王的嘴裡說出來,就不止傷人而言了。
這是,將信仰抹掉的話語。
沉吟了片刻,宛如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決然的開始追問着罪。
沒有任何掩飾,沒有任何包裝,就只是單純的將自己心裡一直在想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問出來。
“王,我很想問您,在三千年後的如今,在您重新歸來之時,您可有了解我我們?”
“您的心可有在我們這裡,可有真正的在意過我們。尤其是在那個女人出現後,您的視線,一直,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不論您做什麼,所想的事情永遠都會有她的一份!您忘了嗎,您是魔族,是整個魔族的王,您說過要帶領我們一起坐上神壇,不再懼怕任何人,不再躲避,我們會擁有自由,擁有所想擁有的一切。您,規劃好了我們的未來,給了我們未來。而現如今,您卻放棄了我們的未來……”
嫉妒說着說着,也不知自己到底該露出什麼表情。他是最早跟在王身邊的人,他看着王一點一點的努力往上爬,如今也看着王一點點的墮落……
三千年而已,他都等了,也從未放棄。而王,卻因爲那個女人,失去了往前的激情。
“王,求您,求您變回原來的模樣……王,魔族全體魔人,都在等待您,真正的迴歸。”
頭,磕在了地上,很重很重,一聲悶響,猶如磕在了罪的心中。
嫉妒沒有擡頭,一直等待着,等待着他親愛的王,能夠給他一個答案,一個所有魔都在期待的答案。
而罪,也沒有讓他失望……
“好。”
他,爲王,不在迷茫。他,爲首,必定登上神壇,帶領一衆魔族。
罪,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哪怕,代價是她的永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