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把村子照耀的一片通紅,但沒有向四周蔓延。.
當夏寒收回施法後,前方的屋子已經消失,只剩下漆黑的斷木和血族的焦黑的屍體像座小墳一樣疊了起來。在噼裡啪啦的火星聲中,一些扭曲的人影開始搬開殘骸從下面走了出來。
這些血族把同伴當成了盾牌,但也受到重創。好在夏寒的火焰不是教堂的光明之焰,不然他們哪能站起來。
“殺了他們。”
他擺了擺手,周圍的騎士就一涌而上,季白、白月和無言也都沒有出手。
“擋住他們。”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提着一個少女向後面飛去,季白拔劍揮起,一道霜白的劍光劃破空氣擊中黑影,再把少女橫腰砍斷之後也讓它受了重創。
“那就是源頭。”季白身影一閃就衝了過去,待到夏寒跑過去的時候,這隻血族已經被劍尖刺穿翅膀釘在地面。從面相上來看這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但那血紅顫抖的眼珠和嘴裡銜着的血肉卻讓人毛骨悚然。
“嗚…嚇…”他眯着眼睛發出野獸般的警告聲,不顧疼痛的在劍下使勁掙脫,季白爲了壓住他不得已把一隻翅膀砍斷以示警告。然而當他的長劍刺穿另一隻翅膀的時候,這個血族變得更加暴躁和瘋狂了。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
他瘋狂的大吼大叫,眼中顫動的紅光就像喪失了理智的怪物。
其實他已經變成怪物了,沒有資質的血族製造太多‘子女’就會失去自制力,變成嗜殺和嗜血的怪物,他們的思考不會減弱、卻會走向極端。簡而言之就是變態,有些會沉迷於殺戮中無法自拔、有人沉迷於姓愛中無法自拔,甚至有人變得喜歡吃人。
夏寒斷定這個血族已經沒有價值了,他讓人小心採集了血液,然後就用火焰燒了。村子裡的戰火也很快熄滅了,因爲有幾個強大的人在現場守護,因而沒有士兵被殺死和轉化。
當然,這短短的見聞還是在很多人心底蒙上了一層烏雲,後面的道路上很少人說話。但夏寒認爲這只是一個開始,更多悲慘的故事將會陸續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繼續發生。
血潮的每時每刻,甚至就在他們思考的這個時間裡,也有一些家庭破碎、一些人類痛苦的邁入了血族陣營。
心理素質較好的幾個指揮官卻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改變心情,相較這件事來說,他們更擔心的是夏寒行動帶來的影響。
“陛下,我們得加速穿過去。”季白提醒道:“我們剛纔雖然沒讓血族逃跑,但遲早還是會露餡,必須加快速度躲避風險。”
這個國家已經被血族包圍,雖然是小國,但不快點離開也會被包圍——擁有翅膀的血族的靈活姓遠比人類好得多,夏寒這支隊伍在山區道路上也快不了。
“別太擔心,我猜這個國家的上層血族應該都離開了。”夏寒語出驚人,他是基於血族和春暉帝國有關聯的猜想做出的結論。現在西野帝國有些混亂,這種異常情況很可能是因爲優秀的血族都在春暉帝國。
血族的目的是精靈族,他們留下的西野帝國只是一盤混亂的‘子女’遊樂場。雖說這只是一個猜測,但夏寒卻越來越肯定了。
“我們還是快點吧!”他最終還是聽從建議加快了前進步伐,如果真如他想,血族之王或許還會親自帶隊入侵——夏寒暗自祈禱菲奧娜已經接到了他的魔法消息。
消息的傳遞一般可以通過對應的魔法儀器瞬間抵達,然而夏寒和菲奧娜並沒有準備這樣的魔法儀器。他們只能用傳統的方法,也就是接力棒的形式傳遞。
夏寒用特定的暗號把消息發送出去,精靈之城會收到他的消息,然後依靠其它中轉站傳遞給魔法帝國的菲奧娜。
這種方法換在人類世界至少也要一天多的時間,然而魔法技術高度發達的魔法帝國卻不用那麼久。此時的精靈公主菲奧娜,早已帶着一身風塵僕僕從邊境要塞趕回了王宮。
精靈的王宮叫做詠星殿,實際上人類第一法師的城堡就是模仿它建造而成。然而比起星殿和天空聖殿來說,詠星殿纔是貨真價實、完美無缺的奇蹟之城。
魔法帝國的首都叫‘極光城’,又名‘極光湖’,這是一座巨大優雅的內地湖。湖中有六個小島、十幾個人造島嶼、三個湖底之城,百分之二十的精靈們居住在這裡。
湖泊長年閃爍各種元素之光,就像極光一樣漂亮,就連最小的精靈也能依靠這些澎湃的元素抵達周圍城市。而出色的精靈則可以利用這些力量掀起海浪和自由飛行。
精靈們是如此自豪他們的首都,事實上他們有自豪的本錢。傳說他們建國的時候,守護聖獸看到這個湖泊也爲之色變——無論是再怎麼強大的軍隊、乃至整個世界的敵人來犯,這個湖泊上的魔力也能把他們轟成碎片。
它完全是一個精靈的領域,凡間的神國,而懸浮在極光湖中央的詠星殿則是神國的心臟,它高高再上,裡面黎明之泉的魔力向整個帝國發散,造就了輝煌的魔法文明。
更可怕的是,詠星殿數千年來一直在吸收太陽與星辰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變強。到了今天,掌握詠星殿所有權利的精靈王已經成了‘凡間的真神’
真神是遠比神靈更加強大的存在,這個世界數萬年曆史只有造物主們享譽這個稱呼。這當然不是說精靈王強大到了這種地步,而是說坐在詠星殿的精靈王,哪怕是造物主親臨也只能敗退而歸。
因而,每任精靈王從繼位開始都不會輕易離開詠星殿:他們生活在殿中就代表了精靈一族安全的最高保障,這是責任、榮耀——也是成爲王的代價。
魔法帝國第九任儲君,未來的精靈之王菲奧娜踏過宛若星空一樣的道路,在聖獸的浮雕下見到了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