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火焰不會因爲雨水而消散,反而在夜色下顯得更加耀眼了。.
血族的黑影密密麻麻的涌來,但卻沒能繼續突破下去,整個戰鬥的前線被紅色或者銀色的火焰包裹成了烈焰,這是應對血族極高恢復力的最好方法,但與之相對的是對聖殿法師們的巨大壓力。
教堂的火焰似乎不會因爲雨水而熄滅,但在雨中維持烈火對法師們的要求卻很高,來自聖殿的數百位法師站在前線,輪流接替和更換着陣型以使火焰持續下去。
這樣的方式同樣對教堂的牧師帶來了很大的困然,總有人類戰士會進入烈火中戰鬥,牧師們每到這個時候就必須爲他們身上附着一層防護火焰的盾牌。
夏寒作爲總指揮不需要衝到最前面,但他得站在露天的地方審視周圍的戰事從而做出正確的決定,在其它人的幫助和建議下這份工作不難,但卻十分麻煩。
這個時候夏寒再一次發揮了他良好的作風——採用大量其它指揮官的意見。這樣他可以省心的只審覈意見的正確姓,其它指揮官也會對他的行動感到滿意。
淅瀝的雨水一直落着,原本不怎麼容易在雨中擴散的氣味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濃郁,除了躁動經過使用後的元素粒子的味道,還有人類與血族的血腥味。
這場戰爭最重要的是不讓同伴變成敵人,於是在戰場上大部分人類士兵都會避免讓血族纏上。而萬一有人被咬,其它同伴也只能忍着痛心在他未覺醒之前殺死他。
夏寒時不時會聽到一些痛苦的哀嚎和嚎哭聲,但他沒有想要改變這個命令的想法,誰讓他們頭頂飛着一輪血色的月亮呢?翠月消失後的每個晚上,血族轉換率提升到了近百分之八十,特別是能夠成爲戰士的人類都身強體壯,他們在這個夜晚變成血族的可能姓接近百分之百。
殘忍是必須的——這對血族來說也是同樣如此。
漫長的戰鬥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將近半夜的時間,那些真正站在血脈高處的血族卻一直躲在暗中旁觀。他們目睹同伴的死去、向牲畜一樣催促更多的同伴衝上去,然而百科村的人類防禦卻讓他們心底發虛。
人類都是弱小而懦弱的,任何國家都不會讓這些血族害怕。然而有牧師、法師、騎士、戰士幾乎所有職業的人類部隊,卻是極其稀有,在某一個程度上來說完全剋制了他們。
夏寒也明白這點,其實人類一直很強,不然也不可能在上古戰爭後興起,但自私和力量的獨享讓這個世界的人看起來很弱。要是教堂、聖殿、人類王國這些勢力能匯聚在一起,這個種族的未來必將燦爛無比。
嘖——哪個世界都是差不多!
夏寒忍不住猜測白輝是不是就在期待那樣能夠凝聚在一起的人類呢?可惜如今的形式似乎還沒有把夏寒推出去,反而在遙遠的另一邊,有個女人深深的明白這點。
“我們不需要有另外一支同伴,血族不能有兩個主人。”無劍站在高高的殿堂頂端,眯起眼睛仰望如同血液一般流淌着光輝的月亮:“所以,我必須讓帝釋天死。”
她這樣說着,身後站着一個侍女打扮的銀髮少女,而旁邊的半空中卻流轉着一股黑色的霧氣。
“他是我們古老的盟友,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會比他做的更好?”黑霧中傳出一陣沙啞而魅惑的聲音,那是一個來自女人的聲音。
“證據…我不需要什麼證據,帝釋天在過去失敗了一次,萬年之後你們還能對他有什麼期待?”無劍露出一個充滿譏諷的笑容,就算知道黑霧的對面站着的是一位邪惡的魔族領主,但她也絲毫不在意:“如果不相信的話,那你們就別插手。”
“我會殺了他證明那只是一個廢物!”
黑霧對面一愣,緊接着響起一陣笑聲:“咯咯…好主意,我喜歡這個,成交!”
“如果你殺死帝釋天,你就是我們魔族的新盟友。”沙啞的女聲露出笑意,開口道:“不過他也是我們的寶貴盟友,作爲魔族停止插手你們糾紛的代價,你必須在兩天之內獻出五千男子的靈魂,供給我的領民。”
“好。”
無劍點頭,連眼都不眨就同意了:“我會在天亮之前獻給你們。”
這副乾脆利索的態度讓黑霧對面又是一驚,隨後是更大的、充滿了讚賞的笑聲:“我發誓你是我見過最大方的盟友了,血族女王,我很期待與你下一次的交談。”
語罷,黑霧旋轉着消失了。
殿堂重新安靜了下來,銀髮侍女,曾經的雙月帝國公主風雪滿懷不安的低頭:“主人,那些怪物真的能相信嗎?”
即便在血族看來,魔族也是怪物,而且是異界的怪物。
“互爲棋子,相信與否並不重要。”無劍回頭,伸手輕輕摸着風雪的臉,眼中閃着邪魅的光芒:“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的盟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以及...誰腦子好用。”
她把頭伸過去,尖銳的牙齒刺進了風雪的脖子裡:“剛纔那個魔族,威脅不了我。”
“嗚…唔…”
風雪難以忍耐的發出呻吟聲,她在被吸血的快感中渾身酥軟,雙眼止不住的迷離:“是的,主人,您纔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擁抱無劍,卻被一隻手冰冷的打斷。
“別放肆。”無劍鬆開她的脖子,冷冷擦拭着嘴角的血液。她眼中不悅,突然一巴掌狠狠扇在風雪臉上,把她整個身子扇倒在地:“別忘了,你只是我的工具。”
風雪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我明白,主人。”
儘管這麼說,但她低下的眼裡卻依然留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迷離。
“很好,你可以下去吩咐了。”無劍轉身往高處走去,不再回頭:“天亮前必須準備五千個男人……還有,別忘了調查你妹妹的行蹤。”
妹妹——
風雪心裡有些複雜,但她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