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夏寒莫名其妙成了春暉負責對抗血族的指揮官。雖然不是所有權利都放在了他身上,但至少他能隨時調動百萬的兵馬——假如貴族們同意的話。
他走進皇宮迎接而來的目光大都不懷好意,雖然有朱雀幫忙撐場子,但夏寒的前景卻不容樂觀。好在這些人類如今大敵當前,誰也沒有白癡到當着朱雀的面就向夏寒動手了。
聖獸的面子還是很大,一時半會夏寒也沒有危險。他很順利的從一羣僵直笑着的人們手裡拿到指揮權,然後當晚下達了三個命令。
其一:所有地方兵力不允許私自調動,遠距離行軍必須由高層指揮所決定。其二:即刻進行全國範圍內的血族檢查,凡是發現有變成血族的官員指揮使一律剷除。其三:朱雀一族保護每個地區的實權人物。
在朱雀詳細解說‘圈羊’的狀況下,貴族們臉色都產生了變化,每個人都擔心被血族盯上、甚至擔憂家人被盯上,於是夏寒的決定沒有多久就被認可了。
會議結束後,神色驚慌的人向各自的領地跑去,隨着他們離開的還有一些朱雀。更多的朱雀會在隨後到達,他們的任務雖是保護人類,但明眼人都清楚這也是一種監視。
儘管被監視是一種很不愉快的事情,但他們更不想死。
王宮變得空蕩起來,兩位王子在侍衛的陪伴下走向王宮的兩側,可惜他們離開時看着夏寒的眼睛極其不友好。
“這工作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夏寒在他們離開之後苦笑。他身邊已經變成男子的朱雀露出笑容:“可陛下還是接受了。”
這件事情朱雀並沒有強制要求夏寒,他接受之前有着拒絕的權力,但他二話沒說接受了。其一的原因是因爲朱雀會保護他,其二則是因爲他更願意把事態放在自己手上。
“哼!”拄着柺杖的老嫗冷哼一聲,嘶啞的開口道:“你那三個命令就能抵擋住血族了嗎?”
“怎麼可能…”
夏寒一笑:“這些是應急對策,其它我就沒把握了。”
他甚至連這些命令會不會中斷血族的‘圈羊’都懷有疑惑,儘管春暉帝國把指揮權統和了一起,再加上朱雀的幫忙,圈羊就幾乎無法實現——但誰知道這些貴族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他們老實的做到了7、8層,各地部隊按照統一的調和行動。那就沒事了。當然這也只是‘圈羊’的終結。血族後面用什麼方法怎麼行動就是另外一個威脅了。
“我需要地圖、城市和勢力分配、優秀的情報人員。”夏寒看着老嫗,笑眯眯的道:“你能把它們提供給我嗎?”
明知身在敵營,就算身邊有朱雀護衛,但夏寒這股淡定自如還是讓老嫗感到吃驚——然而這股吃驚涌上來後。緊接着是濃濃的戒備。
八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的場景在腦中閃爍起來。
那帶着龐大隊伍跨海而來的王子。他只捧着一把碎裂的長劍就敢在憔悴的騎士的環繞下,帶着一臉倔強的笑容站在幾位國王的會議中心。
“這把麒麟已經碎了,但它的碎片卻還在。我想用這些碎片換取你們接納翡翠帝國的人民。”
“啊…你們當然可以搶走它,殺死我,但仇恨會蔓延。我的國家還有很多騎士、戰士…他們會爲我報仇,我想你們不願看到這樣的場面。”
“如果你們接受,我會奉上翡翠的國徽、讓士兵分散,以王的名義讓他們不要鬧事……”
那位國破家亡的孩童,從那時候開始就鋒芒畢露。或許春天早就明白威脅纔會把他關在王宮,他本想隨着時間等待難民們忘記夏寒之時殺死他,這樣就不會讓他的帝國受到損傷。
但卻沒料到他會被人劫走,並且在幾年後再一次登上了王位。
這是老嫗一廂情願的猜測,她一直認爲國王在一開始就敵視夏寒,但再一次見到夏寒的時候,她突然之間疑惑了……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當初春天把夏寒讓給別的國家,並派人暗殺讓禍水東流——這不是更好的方法嗎?而且,春天給她的遺囑裡面也暗藏不同尋常的韻味,他彷彿早就料到了今天。
“那兩個孩子誰能繼承我的野心,誰就能成爲王。但如果他們在春暉危急之時不能齊心協力,你就放棄吧……”
放棄什麼?放棄春氏王權——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就算是國王的命令,揹負了世代記憶和榮耀的守護者也不會停止。
【必須殺死他!】老嫗垂着眼簾思索,沒有人會比夏寒更具威脅。她一定要想辦法殺死他,而且必須不被光輝帝國懷疑,這是一件漫長的工作。
在此之前……
“我馬上下去吩咐。”老嫗答應了夏寒的要求,地圖、情報這些是決策的基礎,她配合的轉身、又頓了頓:“不知夏寒陛下今晚睡哪裡?”
朱雀站了出來:“我們會爲他準備,到時通知你。”
“啊,是嗎?那就好…”
老嫗撐着柺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走遠,朱雀看着她的背影皺緊眉頭:“明明心底充滿殺意,卻還是把地圖和情報這些提供給你,看來她不想讓你活着離開了。”
“你們保護不了我?”
“笑話、還沒有凡人能夠從我們手中殺人……你可是我們的貴賓。”
“那不就得了。”夏寒也不相信老嫗能殺他,所以一點也沒擔心,反而有些奇怪:“這個守護者的力量消失了,難道是你們做的?”
“青龍陛下下的手,守護者可是個麻煩的東西,當年她拼了命的想要保護主人。”
這和夏寒猜測的差不多,守護者和國王之間的聯繫密切,如果他面對致命危險白月也會拼了命的站在身前。但即便聖獸殺了春天、廢去了守護者的力量,她竟然恨夏寒超過了朱雀。
‘高貴’的聖獸果然比人類更具威望麼——夏寒突然發現人類只是看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