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月光翱翔在雲霧之間,這或許是每一個地行生命都做的夢。
夏寒也是第一次離開聖殿後也能飛的如此之高,他乘着一隻火紅的朱雀,平穩而迅速的往南前進。守護聖獸時隔萬年直接干涉凡人戰爭,第二個和夏寒接觸的就是朱雀族代表。
這個他從未見過真身的種族在茉莉的領主府出現,前來邀請光輝帝國的統治者前往聖獸議會——如同夏寒所料,他的兩個形態在這些守護獸眼中已經不是秘密。
高空上,身邊急速掠過的風並沒有想象的寒冷,朱雀是守護世間魔法流動的聖獸,每一隻都是優秀的法師。它們身邊總是環繞着炙熱而溫順的元素,順帶也爲夏寒驅走了寒意。
“我們要去哪?”夏寒往下眺望着黑色的大陸,突然之間感到不對勁了:“你不是要帶我去議會麼,怎麼往春暉帝國飛?”
“陛下,我剛纔接到耳信。時間緊迫,我們沒時間去議會了。”朱雀發出冷靜的回答:“春暉帝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做,陛下如果有疑惑,可以通過我向議會詢問。”
夏寒皺眉,他的問題一堆,但首要的果然還是:“我要去春暉帝國做什麼?”
“很抱歉,這事不能提前泄露。”
“……”
第一個問題就這樣,夏寒有些不悅,這些聖獸難道在把他當作玩具來耍嗎?
“不過陛下無需擔憂,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不會讓你受傷。”似乎意識到夏寒的想法,朱雀隨即解釋道:“在我們眼裡這事對陛下百利而無一害,但議會生怕陛下率性做出錯誤的決定,所以讓我把你帶過去。”
“到了目的地,陛下可以再作決定。”
這幾句話讓夏寒心裡好受了點,但仍然充滿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會那麼着急:“你們是不是發現血族在做什麼了?”
如今春暉的要事只能是和血族掛鉤的事情,夏寒猜測聖獸很可能發現了緊急事態纔會讓他前往春暉帝國,到底什麼事情會需要他幫忙?
“陛下聽過圈羊嗎?”
“圈羊?”
“對,圈羊——上古血族的一種戰術。把敵人像羊一樣圈起來。”朱雀一邊飛着。一邊回答道:“這個戰術由一些潛伏的血族把指揮官變爲傀儡,以抵抗血族爲名義往各地派兵,再接由早已等候的血族吞沒這些兵員。”
“其結果就是分散的兵完全變成了血族,而他們形成的包圍圈牢牢的把人鎖在了裡面。這就是圈羊。被圈住的人們就像羊一樣沒有領袖、四面皆敵。只能陷入混亂和恐懼——最終被血族迅速的吞沒。”
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風雪所說的春暉帝國兩天毀滅的原因了。看似簡單的戰術,但實施起來卻非常困難,如何快速支配各地的指揮室、配合發兵。只要中間出一個錯誤、甚至如果沒有在一定時間完成都會被識破。
“他們難道能把春暉帝國圈進去?”
夏寒忍不住懷疑,這支血族只有西野一國之民,能帶到春暉的人更是十分之一都沒有,而無論是領土還是人民都遠超西野數倍的春暉帝國怎麼可能被圈進去?
“這就是事態緊急的原因了,議會原本也認爲不可能,但就在剛剛,春暉帝國的三座邊境城市同時被圍了起來。”朱雀頓了頓,解釋道:“被圍起來消化也就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當然即便這三座城市全部被轉換成血族,要在短時間毀滅春暉也不可能。”
“可是其它地方也出現了一些徵兆,這種趨勢更像滾雪球。”
“帝釋天身邊有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在上古策劃的圈羊就是變化多樣、層層疊疊、幾乎沒有破綻……人類個體實力不及妖精、政治又不穩定,我們不能排除她成功的可能。”
能夠策劃出對一個大國各區域和整體的包圍網,這樣的女人確實可怕。
夏寒有些糾結,春暉帝國落到今天這步都是因爲春天的死,而春天的死又和他有千絲萬縷的因果關係——這麼一說,夏寒帶給這個世界的難道災難居多?
【那個老傢伙在地下該恨死我了。】他這樣想着,卻忍不住心裡打突:“我在春暉沒親沒故,你們讓我過去做什麼?”
“陛下過去就知道了,你是唯一能破解圈羊的人。”
“哈?這話怎說——”
朱雀沒有回答。
同一時刻,在兩人聊到的三座邊境城市之一,帝釋天站在城牆上大笑。
“慘叫、絕望、恐懼……這不是很好嗎?”他望向城市裡四處逃亡的人羣和飛舞的血族,雙瞳裡露出了一股迷醉。一個女人從城牆下拍打翅膀飛回他身邊,冷淡的說道:“100個,完成了。”
“100個處女?”帝釋天嗅了嗅鼻子,從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味道:“我親愛的姐姐,你竟然把命令變成了拯救……怎麼還是那麼天真。”
這位姐姐白天的反抗讓他記憶猶新,於是逼迫她在城內咬一百個人。可是她卻咬了處女保護這些女孩不被其它人傷害,可還是太天真。
“你別忘了主人是我,你在上古咬過的妖精,不一樣被我玩弄。”帝釋天笑眯眯的說道:“我讓你把她們奉獻出來,我讓你把她們變成妓女,你一樣得照做。”
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揹他的話,但已經得到了三座城市的帝釋天現在心情很愉快,他難得沒有發怒。
“這次原諒你了,姐姐……果然還是你厲害。”他伸手摸向女人的頭:“你和那些廢物不一樣,繼續爲我圈羊吧,用這個國家的血洗刷我的恥辱。”
他的笑容,在女人看來充滿了扭曲和噁心,她感覺自己萬年以來只是作爲玩具而活着,而這個玩具的主人卻像個瘋子。
“……是。”
然而她只能向這個瘋子低頭,在血的階級下忠誠於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她忠誠於半神父親一般。
她是青龍與妖精的第一個孩子,與她衆所周知的弟弟不同,她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