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看守士兵在張良的手底下根本走不上半招兒。解決了看守,張良等三兄弟將這些人的鐵鏈繩索都打開,釋放了他們。但這些人裡,卻沒有一人道謝的,他們看向張良的眼神,似乎很是害怕,就好像張良比剛剛的四個毒打他們的人更惡毒一樣。這讓張良十分的不爽。
“啊!我不,我不會逃走的,大人別試探我,求你了,我家還有孩子,我不能死,我不能!”突然,一箇中年男子大叫着,轉身就跑,跑的方向卻是木葉城。
“嗯?”張良愣道。
“別讓他跑了,暴露了我們的行跡,攻城就不易了。”雲飛揚道。
花狼伸手抓起一個土塊,向他扔去。啪!土塊砸中他的腿碎了,他也立即趴在了地上。以花狼的身手,毫無疑問,他的腿肯定斷了。可讓人意外的是,這中年男子斷了腿仍然執着地向前爬行着,掙扎着要逃走。
“什麼情況?”花狼也懵了。
他大步跑上前,將男子像提小雞一樣提了回來。這時,終於有個奴隸開口了。
“大人,別殺他,你們不是本地的,不知道小的們有多苦。多爾康他,他瘋了。”一個頭發稀疏,額頭倍兒亮的老人跪下道。
“瘋了?”雲飛揚一皺眉反問一句。
老人跪在地上,張良前去攙扶。離近一看,這老人臉上有好幾處大疤痕,像是用什麼燙的,印記很深,兩眼深陷,眼珠上有一層灰濛濛的膜兒,黑眼珠顯得特別的小。鼻孔邊上也全是幹掉的鼻屎,全身皮包着骨頭,極不健康。
“木葉城主……”老人看着張良的眼睛,看了很久,彷彿信任了他似的,就要開口說話。
“不能說,李大伯,別說,這是城主對我們的考驗,我們絕對忠誠!”一個赤着身體的女子跪在地上叫着。
張良又是一愣,甩頭一看那女子,雖然臉上油花花的,身子也瘦弱得不像樣子,但雙峰仍然飽滿,從身體上看,明顯是個年輕女人,也就不過二十幾歲。張良的目光迴避開非禮之處,搖了搖頭。
老人嘆了一聲,也跪下道:“大人,我們對城主絕對的忠誠。”
“唉呀?這可牛了去了,還有把人治得這麼服貼貼的?”花狼撓頭道。
張良也沉着臉,心道:“看他們的眼神絕對不是在演戲,是什麼樣的手段竟然把人迫害到這種地步,還能稱對方爲城主大人,還要表忠心?”
“大家放心吧,我們是小云王的人,我們已經殺回來了。什麼狗屁城主,將很快死在我們的手中。雲帝的繼承人,將重新成爲雲之朝堂的大帝!”雲飛揚器宇軒昂道。
地上跪着的人卻沒有一人回話,三兄弟互相對視,同時面帶尷尬和驚異。除了剛剛說話的老人和那個年輕女人外,再沒有人說過一個字,張良仔細觀察了這一批奴隸,他們的眼神中盡是說不出的平靜。彷彿他們天生如此。
給他們發衣物,他們不敢穿,給他們發食物,他們不敢吃。一番苦勸之後,終於讓他們穿上衣物,吃飽飯,但他們卻選擇遠離火堆,圍成一圈兒,在軍營沒有光的角落裡蹲着。眯着眼,時時準備聽候命令。那狀態,讓張良確信,讓他們去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的。
“這就是新雲朝堂的統治,這,就是真正的低等人,真難想像,
他們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雲飛揚走近張良,解釋着。
張良回過身,不再看那些奴隸,點頭道:“嗯。大哥,我覺得我們幫助小云王奪回朝堂,變得更有意義了。”
“你呀,世上哪有那麼多有意義的事?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絕對的利益。奪還了雲之朝堂,你我將得到的,都不是你能想像的好處。雲之巔,可是一塊寶地啊。”雲飛揚笑道。
張良也笑笑,旋即轉身向奴隸們走去。
“你要幹什麼?”雲飛揚道。
“治病。”張良回道。
黑夜,一彎新月爲人們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光亮。軍營的角落裡,沒有火光,只有這些微光,奴隸也根本不敢擡頭,所以誰也不知道誰來了,來幹什麼。他們中,只有兩人在發抖。一個是那瘦弱老者,另一個則是那看不出臉面的女孩。
“你的神志算是最清醒的,把衣服脫了吧。”張良走近女孩,細聲說道。
“我就知道是城主大人在考驗我們,我絕對服從,請大人玩得盡興。”女孩站了起來,語氣中沒有絲毫不滿地說着。
張良一怔,知道她誤會了。但卻沒有解釋。眼看女孩脫下衣服,然後像狗一樣四腳着地的跪趴着,將屁股擡得很高,對準了他。這姿勢,看起來很邪惡,卻不像是要主動獻身於男女之愉。張良微愣,龍視衆生開啓。
夜色下,張良的面前,世界變得清晰無比。爲了治衆人的病,張良不再羞於見非禮之處。而當他看清女孩那瘦得可憐的梨灣時,他的心猛地連連顫抖。二十歲的女孩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什麼年齡層的男人都喜歡。她那本應該發育到位,讓人着迷的兩瓣雪肉上,此時卻是觸目驚心的盡是疤痕,嚇人的長疤,燙起的圓疤。
“天殺的!”張良忍不住立即怒罵一句。
女孩的身子一顫,卻笑了起來:“對不起,讓大人掃興了。之前的幾位大人喜歡玩兒特殊的,我的身子已經不值得一玩兒了。如果您有什麼別的需要,我可以配合。我的這裡,還可以。”
說着話,女孩轉身躺好,雙手將胸前推合擠出溝來。張良的心都要爆炸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木葉城,抓出這個城主,把他全身上下的肉一刀刀剮掉。
“這位,姐姐還是妹妹的,我是個醫師,我剛到二十,不過醫術還可以。我只是想給你們治病。你別誤會。”張良猛吸了幾次氣,這才壓住怒意,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大人,要玩兒醫師的遊戲麼?可是我還能工作,我……”女孩竟然哭了起來。
張良明白,這醫師的遊戲肯定是那些‘大人’們拿低等人做過的玩樂實驗。而即使明知要死,她看起來仍然準備配合。這,纔是真正的低等人吧?張良心想着,已經走上前去。
黑光一現,張良打開了自有空間。他拿出藥物,針石,開始爲女孩把脈,看相,治療。推揉間,女孩突然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哼吟。張良注意到,那老人下意識地輕嘆了一聲,黑暗中,他們肯定以爲張良在對女孩作別的事情了。
“好了。你只是受了太多的傷害,心力有些弱,五臟失調。我已經將你的不通之血推去,用武力將你的五臟之積消除,好吃好喝調養半個月,你就將恢復如初。至於那些疤,我的靈藥不太多,只能
讓它們儘量淡化,大概要幾年時間才能恢復到看不清的地步。”張良解釋道。
“什,什麼?”女孩閉眼流着淚,突然瞪眼問道。
“我是說,你的診治已經結束了。我要去治別人了,我需要的是木葉城的資料,越多越好。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如你所見,這些士兵,可不是木葉城的吧?”張良道。
女孩沉默地低頭,抓着衣服,抽泣起來。這一次,她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感動而哭。
“接下來,老爺子,您的傷也讓我看看吧。”張良走到了嘆息老者身邊。
“多謝恩人!”老者跪地就磕頭。
他這一帶頭,終於又有兩個人也跟着磕頭。接着,張良走上前去扶起,爲他們一一治傷。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被治好,人們都開始相信張良,似乎對生命重新有了希望。直到張良走近那個多爾康,才突然眼神一變。
“多爾康,恩人來救我們了。你要配合治療啊。”老者上前勸道。
叫多爾康的中年人兩眼呆直地看着地面,半張着嘴一動不動。張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試之下,發現這人的心脈極亂。
“啊!不不不,我願意,我就適合吃屎,我是吃屎鬼,哈哈哈。”多爾康突然瘋叫一聲,掙了出來,轉身沖走。
張良追上他,看到他竟然衝向了軍營外圍的臨時茅坑。拉門後,多爾康就伸手向茅坑裡掏,他真的要吃屎。張良一愣,旋即加速,一把將他拉住扔出了門外。這一試之下,張良更爲之一嘆:“這人竟然有着高等戰豪的武力!”
從零開始的張良,深知着要修成戰豪是多麼的不容易。他們張家小輩人裡,曾經以成爲戰豪爲驕傲。要想修成戰豪,天資,努力,毅力,一個也不能少。這個男人是戰豪,毅力之強,應該遠超常人才對。可他現在的行爲,真是毫無主見,甚至沒有靈魂的真正低等人。
“恩人,多爾康是我們的村莊保長,因爲與城主軍兵對抗,被折磨了好久,他徹底瘋了。唉。”老者走近張良,解釋道。
張良一下點暈了多爾康,拿出一些針,開始爲他刺療。接着,又拿出一些藥物,一點兒碎黃金。運掌力將黃金壓成了如紙的金箔,將藥包好,送了一丸進多爾康的口中。
“讓他休息一下,明早應該會好多了。”張良道。
“嗯。不過,根治不了吧?”老者問道。
張良爲難地一愣,隨即點頭道:“應該能讓他的腦子好一些,心病,怕是不好根治。”
“是啊,誰受了那樣的苦,也不能再恢復爲正常人了。”老者嘆道,隨即,他擡頭望天回憶着:“那一天,我們村因爲交糧不夠,被選爲了城主奴隸營的補充者。多爾康打傷了一個官兵。結果……,他被當衆剝了個光,綁在了木架上。二十多名衛兵,當着全村人的面,把他的妻子給……”
說着,老者已經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張良的手也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們硬拉着他的眼皮,逼他看着全程。又當他兒子的面剝他的皮,剝到他忍不住求饒。最後,毫無人性的畜牲竟然把他兒子給切了。”老者說着,過份激動,咳嗽了兩聲。
張良拍了拍老者後背道:“別說了。老人家,他們曾經犯下的,必將十倍償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