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堆在路邊,特殊的發熱石圍成了一個小圈兒。昔日的花香谷,現如今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大小了。但在這一年四季盡是冬天的極寒時代,爲了保證花香,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這已經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張良揹着達叔一路狂跑,只用了兩天時間,已經到了谷外。看着滿谷的春色,張良那抑鬱的心情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突然,從花叢之中閃出兩道流光,流光跳動到小路上,化成了兩個人形。達叔一看到這變出來的兩人,當時眼都直了。張良卻微笑起來。
“兩位姐姐,勞煩通報一聲,就說張良來看二哥了。”張良行禮道。
面前所站正是兩個妙齡女子,看面相不過十之八、九。但張良叫聲姐姐,她們也沒有不樂意。只聽到張良報名,眼神立即不對了。
“公子稍等。”一女道。
說罷,她們同時轉身跑走。張良這才面帶急色,擔心起來。他可不是因爲要見花谷的主人擔心,而是因爲他要求人的事,可不太好開口。
“這個,戰王,你好像沒聽明白。孫小美是個女的,很美。很喜歡男人,要接近她,只有精壯的男子。你找女的,只能讓她生氣罷了。”達叔解釋道。
張良道:“我就是來找男人的,花香谷內,唯一的一個男人。”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三年的天災讓世界發生了太多的改變,也讓這種連花狼大名都沒聽過的老人,成爲了重要角色。
花狼出來了,穿着打扮已經比之從前上了好幾個檔次。但他那兩米好幾的大個子,虎背熊腰的體型,還是讓人望而生畏。打死達叔也不相信,他就是這個美麗花谷的主人。直到他們一起進了谷內,美女如雲,伺候着他們。
達叔被香氣包圍着,全身不自在。偶爾看到少女們不設防的坦胸露乳,玉腿出簾,正讓他覺得老樹又要開新芽。不好意思的達叔將腿盤了起來,腰彎了下去。多少年沒有反應的他已經直挺挺了。
“二哥,我們不便久留。這一次兄弟來找你,是有事相求。”張良道。
“嘿,你這話說的,哥可不愛聽了啊。咱倆誰跟誰?說吧,你要幹什麼?就是要哥的命,我也給!”花狼豪氣道。
張良臉一紅,看了看那麼多在場的姐姐,他假笑了一下。花狼明白了,揮手把人都哄下去了。
“說吧。”花狼笑道。
張良道:“二哥,我知道你對付女人有一套。現在,我要對付一個女人。她可能會異修之術,用男人當補藥。”
“哦?還有這麼邪乎的?哈哈哈,你滅不了她?老三你別跟我說你的修爲不如哥哥。還是說,那女魔頭太厲害,要兩個六道聖王出馬?”花狼得意道。
張良這才眯眼仔細看去,龍視衆生的眼力下,張良笑了起來,“哈哈,恭喜二哥,你竟然已經登頂人類武修之極。”
“哈哈,還不是虧了你。我身兼多種氣修,絮翼氣勁已經練到了極致。而幾次關鍵時刻,都是靠你小子把天下獨一無二的寶貝讓給我。現在,正如哥哥說過的,我已經是這天下間最厲害的人之一了。不過,總覺得你小子還有保留。”花狼道。
“那我們快走吧。二哥,時間來不及了。我幹
爺爺一家人……”張良拉着花狼就走,邊走邊將他的事講了一遍。
花狼一聽也急了起來。他隨**代了兩句,跟張良就上了路。要說打仗親兄弟,花狼可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願意把命都給張良。要不是現在花谷也需要人保護,他早殺到張良家裡去了。這麼多年來,花狼一直覺得,跟張良在一起的日子,纔是真正的活着。
“就在那!那邊就是藝之沼。”達叔指着方向道。
“看這樣,只用半天就能趕到了。現在我們休息一下,然後,馬上進城,想辦法找到孫小美。這個女人來頭不小。”張良道。
花狼一抹鼻子笑道:“沒關係,我們先來軟的,後來硬的。哦不,我上去就直接來硬的,哈哈哈,肯定讓她服服貼貼的。”
張良壞笑了一下,三人生火,把食物熱了。其實達叔看得出來,兩人揹着他千里不留行,也連大氣都沒長出一口。現在需要休息的,只有他這把老骨頭而已。而這大風雪中,能認得路的人,又不多。他的武力不高,卻一直被人尊稱一聲達叔,就是因爲他有這個認路的本事。
而他人老成精,不止認路,還認得人呢。現在亂世中,沒人知道張良的名聲,沒有人知道花狼的可怕。但他卻從觀察中得出結論。
半夜裡,張良正眯着眼,花狼也已經兩指點地,牛逼的練着氣修術。達叔悄悄摸到了張良身邊,拉了拉他的衣服。
“達叔?”張良醒過來,問道。
達叔用手比劃着,示意他向遠處走走。張良笑了笑,跟他走過去。實際上,就算他們走出幾百米,花狼想聽還是聽得到他們的對話。但張良並沒有說明,他也想看看,達叔有什麼不想讓花狼知道的秘密。
走出數十米遠,達叔果然放心了。他這才小聲道:“戰王。你的這位二哥,是個了不起的戰王。這我看得出來。但……”
張良看他欲言又止,逐道:“我們都不是那種戰王,達叔你有話直說吧。你帶我來,又幫我救人,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不會怪你的。”
達叔這才唉了一聲,低頭緊張道:“我觀察了一下,這位花戰王在那麼多美人之間行走,那裡的春色不說無邊,也足夠讓所有男人色心大動啊。可他,一點兒也不把她們當回事。要我看,這戰王是不是定力奇強?已經對女色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了?”
聽達叔這麼一說,張良突然一臉苦色,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戰王莫笑,莫笑啊!”達叔緊張的連忙揮手。
花狼在遠處也笑了起來。張良這才解釋道:“達叔,你想多了。我肯定,如果對付女人,他都不行的話。就沒有人行了。”
“那些黑仙堡的人,正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呢。”達叔又補了一句。
張良道:“達叔,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用在意。”
“可是……”達叔還要解釋。
張良卻打斷了他,揮手道:“既然你已經不累了,就跟我們走吧。我們現在就進城,越早拿到破冰之錘,就越早救出人來。”
達叔想起了自己的親人,也立即冷靜下來。雖然他還是懷疑花狼的能力,但他也只有這一個指望了。
黑泥外翻,種着一些極耐寒的植物,小道上的
新雪只蓋了一釐米左右。走在上面,立即留下一些腳印。城門上高懸的大牌子上寫着藝之沼三個大字,這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城門敗破,根本沒有人看守。他們很輕易地就混進了城內。
進城前行一會兒,過了外面的郊區,漸漸看到了一些高等建築。兩旁出夜市的人還真不少。乞丐倒也沒有幾個。張良走着沒心看四周。
“這個孫小美,還不錯。至少她的城裡沒有凍死的。”花狼讚道。
花狼雖然也着急,但卻是因爲擔心張良。他倒不至於像張良一樣旁的都看不到。他這一分析,張良才發現,果然是這樣。天災後,他聽過不少地方敗破下來,即使沒有妖魔來襲,人也會因爲飢餓,寒冷而大片死亡。能像繞雲和花香谷一樣的地方,並不多。這麼個邊遠小城,竟然有這種經濟條件,確實讓人歎服。
“嗯。我們快找到城主的住處吧。越早弄到那錘子,我們就越早安心。二哥一切都看你的了。”張良道。
花狼一聳肩膀道:“對付她,我很有信心。但怎麼能讓她看上我呢?我至少要先跟她有接觸的機會。而你又不讓打架。這可就難了。”
張良一皺眉頭,冥思起來。而正在這時,天意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張良的耳朵馬上收集到了遠處的聲音。
“他們來了。二哥你先別反抗。”張良道。
說完,他拉起達叔就躲進了一個過道的黑暗處。張良和達叔低頭彎腰,躲在暗地裡的,看着發愣的花狼。花狼一咧嘴,示意他不懂。
片刻之後,有幾匹馬經過了他的身邊,馬上之人揮棍子就打。砰!木棍打在花狼頭上,崩得粉碎。花狼當然早有準備,但他還是沒動。他這才明白了張良爲什麼讓他別反抗。但身爲六道聖王,不反抗讓這些人打,他們也奈何不了。
花狼苦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趴向前方。這時,只聽那飛馬跑回過來,放慢了速度。
“這個好!女王肯定滿意。”馬上之人道。
另一人跳下馬來,拿出繩子就開始綁花狼。邊綁邊說:“這個果然不錯。你看這皮肉,打那麼重都沒打出傷來。估計我們可以真正的安生幾天了。夠女王用幾天的。”
“哈哈哈,可別是個銀樣的蠟槍頭纔好。中看不中用,我們還要被罰呢。要不,再抓兩個備用的?”騎馬的道。
綁好了花狼,那人道:“這麼晚了,上哪找精壯男子去。也就這一個外地人吧。現在外地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大雪封路。希望女王快神功大成,以後就不用找男人了。要是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輪到你我的頭上。那……”
“你別說了。”騎馬之人聽到這,嚇得抱胳膊打了個哆嗦。
花狼被二人架在馬上慢慢運走,張良這才從暗處走出來,他看着遠去的花狼,心裡也不安起來:“這騎馬的兩人口稱女王,聽他們說要用男人,應該就是那個孫小美的異修沒錯了吧?可,這兩人長得這麼強壯,他們一提孫小美的事就嚇成這樣。這個女人到底要拿男人怎麼樣?二哥,你可不能出事啊。不行!”
想着,張良一按達叔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助力。”
“啊?這也能助力?”達叔說道,但這時,張良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