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張良的幫助,兩姐妹的修爲將有飛躍性的突破。張良也別了若水一支,慢慢地向回走去。另一分支的悲慘境遇,更激起了他的鬥志,此時的張良一身熱血早已經沸騰了。幾年時間,他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爲了這一刻。這幾天,他將全力衝擊,隨時準備迎戰太玄榜上,在他前三位的呂布。
“呂布,你武力排在本王之前又如何?你的起點如此之高,一直被保送着。我可是憑自己拼命換取來的。太古三絕修的真本,兩個認我爲主了。我還有天界神兵克之刃,還有四個化身,見了面,我們誰輸誰贏,還未是定數呢!”張良想着,恨恨地握起了拳頭。
正這時,他耳中傳來了一陣輕泣。聽着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弄髒了新衣服似的。張良剛幫了一對姐妹花兒,心情還沒平復呢。現在一聽,當然又很容易地進入了狀態。他好奇地點地上了院牆,手扒牆邊向裡看去。
那是一個清冷的院子,建築風格與奢侈的大關山張莊園完全不同。內裡只有簡陋的磚屋一間,一口老井,一片空院。磚房的門邊,一個無臂的殘疾人披頭散髮地坐在門坎上,衣服髒得要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而哭泣的,正是從身邊倚着這人的一個小女孩。一身純白的毛領冬裙,頭系白絨扎巾,彆着不少的珠寶,看起來與這人的身分相差甚遠。
張良眼力超人,記憶驚人。他只等得哭泣女孩一擡頭,就已經認出了這張臉。三年前,那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哭喊着拼命救姐姐,感動得他放棄了殺敵復仇的機會。三年後,這女孩出落得大方美麗了不少,但也不過十歲出頭兒,煞是可愛。而她身邊的無臂之人,張良也馬上猜出了她的身份。
“呂萌?這是,竟然是呂萌?她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張良心中感嘆着,忍不住思緒萬千。
想起可能是自己斷了她的臂,讓她武力盡失,張良的心就一陣難過。善良的本性,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即使數次血的教訓後,張良已經變得殺人不眨眼,他的心,仍然有着人類最根本的同情。
“不對啊!呂布已經成爲了戰王!呂萌再廢也是他的女兒,怎麼會落得如此待遇?”張良心中猜疑起來。
正這時,突然間那小姑娘站了起來,哭道:“姐!姐丈已經接受了南鬥聖王的傳承,等他回來,讓他替你報仇!”
張良聞言面色一冷,對那小姑娘的好感立即打了個對摺。想起呂布父女的無恥,他再不感覺到任何的遺憾。
“不。筱萌,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當年,是我不對在先。錯不在張良。報仇之說,從何談起呢。”呂萌聲音沙啞地說着,慢慢擡起了頭。
張良手一哆嗦,差點兒從牆上掉下去。他真是沒想到,這種話竟然能從呂萌嘴裡說出來。
“誰?”小姑娘驚叫了一聲。
張良一愣,隨即想可能是自己一不小心出了聲音,被發現了。他心裡合計:“都說時間會改變人。這一點兒也不假啊。我當初一百個看不上修武者,對世界毫無所知,甘做井底之蛙。現在不也成了頂層的戰王之身麼?呂萌,也許沒法修武了,也懺悔了呢?”
想到這,張良下牆,找到門走進了小院。古井映月,院內格外淒涼。張良出現後,小姑娘的臉上瞬間寫上了恨,害怕,興奮幾種不同的表情。張良也尷尬發向她一點頭,隨即避開了她的目光。
“你是,張良?”小姑娘問道。
“嗯。你是那年在繞雲阻止我殺她的小妹妹吧?”張良道。
呂萌的兩眼放空了一陣,看到張良竟然平靜說話,她才突然變得平淡。
“她是張筱萌,十三叔的二女兒。平日裡跟我關係最好,所以才得罪了你。希望你看在一祖同宗,年少無知的分上,原諒她吧。如果你還沒解恨,就向我出氣。”呂萌道。
“姐!你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說?這三年來,你是怎麼過來的?你從我弓王新星,一落千丈,成爲人人安慰的廢物。你躲在這裡少吃不睡,把自己折磨得像一個病死鬼一樣。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呀!你還向他認什麼錯?”張筱萌激憤地吼道。
張良一聽,心中更是慚愧。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的仇恨,也本想把呂萌殺了而已。沒想到,留了她一命,卻害她生不如死。這真不是張良想看到的。
“夠了。筱萌,是我……”呂萌說着,掩面哭了起來。
張良心一軟,向前走去,伸手想去扶一下呂萌。呂萌卻向後一躲,張筱萌立即擋在了她前面。
“不,別碰我。我全身是病,已經好久不洗澡了。千萬別碰我。”呂萌道。
張良搖頭道:“不,是我害了你。所以,讓我看看能爲你做些什麼吧。”
“不必了。如果你不殺我,就別再見我了。”呂萌道。
說着,她轉身進了小屋,關上了門。張筱萌在屋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坐地上蹬着腿,像個孩子。其實,她也就是個孩子。
“筱萌妹妹,你別哭了。”張良看安慰呂萌不成,轉而安慰小的。
誰知道張筱萌起手就打,對張良先是放了兩隻袖劍。這兩劍叫一個準,直指張良的眼睛。張良一愣,但這兩劍在他眼中,慢得不像話,弱得不值一提。他只一閉眼嘆了一聲。噹噹!兩劍刺在張良的眼皮上,竟然點出火星,被彈落在地。
“你!”張筱萌驚呼着,本能地向後一跳,咚的一聲撞在了門板上。
“筱萌,你殺不了我的。我的身體太結實了。”張良弱弱說道。
張筱萌卻又從城了地上,哇哇哭喊:“我不管,不管啦,我就要報仇。你是大壞蛋!”
張良被孩子的哭聲弄得心軟,走過去抱起了她,任她在懷裡捶打。過了一會兒,張筱萌不哭了,也不鬧了。
“張良哥,筱萌大了,懂事了。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但我姐真的好可憐。你幫幫她吧。”張筱萌道。
張良點頭,拍了拍這女孩的後背道:“放心吧。有機會我一定會治好她的。修復手臂之類的醫術,我也略知一二。”
“真的?張良哥你真的能治好她?”張筱萌一下就高興起來。
看到天真無辜的大眼睛,張良的心情也一下好了起來。他開始羨慕,羨慕這種單純的孩子。他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根本沒有把握。但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天下間少有去不了的地方,只要有藥,有料,他治不了,四臂醫仙卻是肯定能治得了。
安慰了幾句,小姑娘對張良是百般依賴。張良也着實心情好了一把。復仇之路上,他根本沒想過到了大關山還會有好心情,看來,孩子真是療傷的良藥。尤其是長得可愛,又懂事的孩子。
張良別了呂萌的小院。張筱萌的表情也立即一變。她的
眼神中透出了一股說不出的陰毒。看着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轉身扣門,微微邪笑。
“吱扭”門開了,呂萌一揚亂髮,露出了一張咬牙切齒的臉。
“他的修爲應該不止是卓越大戰師了,依我看,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完美大戰師的地步。姐,你確定你行麼?”張筱萌用十分成熟的口吻問道。
呂萌哼了一聲,逐道:“我爹差南宮朝堂的大商在四處收集,得到的這兩條手臂,可以說是天下最強了。完美大戰師?就算他是戰王,我出其不易,也能要了他的命!”
“哈哈哈,那我們要把這好戲留到最後?”張筱萌笑道。
“當然,最好讓他發了飆,我名正言順的殺了他。不當從把他撕碎,難解我心頭之恨!”呂萌道。
“姐,爲了突破,你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我們絕不能輕饒了他。”
“嗯。”
兩女小聲商量着,雲起,天色更暗了。
張筱萌離開呂萌的小破院後,走出百米就已經氣哼連連。
“張良,你這個忘八端!我哪能讓你這麼便宜的就死?你,你!”張筱萌氣說着,突然一握拳,手中多了一物。
她小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三轉兩轉,到了繞雲張家人所在的院子外,肯看着太陽,守了起來。雞鳴三次,一早,一些下人開始起來。張筱萌盯着一個個進出的下人,終於眼前一亮。
“你,過來。”張筱萌道。
一個十五六的丫鬟走了過來,手中端着一個茶盤。張筱萌將手中藥包一開,在茶杯裡一個個點了兩下,隨即才笑道:“去吧。”
丫鬟一愣,但看着小姐的眼神。她不敢多問,連忙低頭進了屋。她將茶杯放在了正廳的大桌上後,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張筱萌站在院門口看着這一切,拍了拍巴掌,得意地笑起來。
巳時,天光大亮,張家人幾乎一同起身。張筱萌一看六人出門,心道:“天助我也!”
她連忙衝進院子,叫道:“張良哥哥!呀,大家都起來了,筱萌給大家問安了。”
衆人一看這可愛的小丫頭,都跟張良初見她時差不多想法,挺喜歡的。張伯宣笑着一摸下巴,問道:“哪來的小女娃呀?”
“哦,是大關山張家的。”張良道。
張伯宣一看張良對大關山態度有所好轉,也是高興了一番。張筱萌拉着張良就向大廳走,衆人也都走了進去。
“大家快喝茶,不然一會兒就涼了。我大關山的花茶,可是有名的提神呢。”張筱萌道。
張家人取杯入座,都笑得眯着眼。張良和張重陽卻不動茶水。張筱萌眼珠一轉,有些急了。
“喂。張良哥,你怎麼不喝呀是不是不信我的話?”張筱萌道。
“是了,我們平時沒有喝茶的習慣。不過,良兒,今天就破一次例吧。”張重陽道。
張良看父親都發了話,也跟着拿起了杯子。衆人一口口喝着,都大讚不錯。張筱萌的笑臉卻變得有些不自然。
突然,第一個喝茶的張伯宣一下站了起來:“這茶裡有……”
咚!他馬上一頭栽倒。張良啊的一聲衝了過去,隨身取出一記藥丸就給他灌了下去。張筱萌心裡笑道:“哼,還要救別人,你也中了我的毒,你也馬上就要歸西了。到時把你全家拉去,讓姐姐處理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