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結束,人們卻歡呼不起來了。看着張良的背影,人們都覺得十分陌生。風不停地吹着,似乎是想吹醒他們,告訴他們這不是在做夢。但人們卻甘願沉醉於夢中。
“高等大戰師打敗了精英大戰師?”任直低聲說着。
“嗯。”桐瑞瑞應着。
“這種傳說中的故事竟然是真的,而且就發生在我面前了?”任直又問。
“嗯。”桐瑞瑞又應。
這時,二人同時打了個哆嗦,側頭一看,他們竟然不知不覺間激動的摟在了一起。兩人立即感覺十分噁心,用力推開了對方。
而這時的張良卻仍然面對着正門方向,並沒有轉身來與大家慶祝。恨雪也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張良所看的方向,似乎那裡還有什麼東西會出現一樣。
“啊~!”一聲怒吼震破天穹。
人們被嚇得本能地想抱頭蹲下。再定睛一看,一個全身燒黑的人,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棍子踏着院牆房頂,像飛一樣衝了回來。當時人們心裡就涼了半截兒。沒有懸念,人們都肯定那個被燒黑的就是胡車兒,而他手中的,肯定就是金火學院鎮院之寶,盤龍棍!
“那是地界神兵!”任直瞪大眼睛驚呼着。
這個一直被公認爲風雷學院以心計見長的高手,今天卻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白癡一樣,除了驚歎,就是驚歎。他都如此,何況別人?
“張良,看你能不能接下我這招無敵風火輪!”胡車兒的怒吼聲響徹長空。
呼!他的身子和盤龍棍在空中急轉,眼看去就像合爲一體。盤龍棍轉動着竟然成了一個燃燒的火圈兒。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巨大的風火輪一般。
張良卻仍然微笑,擡手結印,吼道:“我說得不夠清楚麼?夫不戰,戰必勝之!給我滾得遠遠的!”
轟!魔炎噴發二次出現,這一次,火山口竟然高達百米。身後衆人全身發硬,他們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難道這纔是張良的極限?”任直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整個人用肉眼一看就知道不好了。
砰!做爲精英大戰師,胡車兒自然可以狂一下。但張良卻是個奇種。這一招張良把狂神決法催到了極限。有着龍馭烈日魂技的他,竟然瞬間虛脫了。但這種超強的爆發之下,特等武技也發揮出了真正的威力。
爆炸過後,胡車兒慘叫着飛出了不知道多遠,能不能活已經是未知數兒了。一把盤龍棍也被震得打着轉飛上高空,最終化成一個閃亮的光點消失了。
虛脫的張良當時就坐在了地上,立即閉目調息。關閉了狂神決法後,龍馭烈日迅速的補充着他的體力,這才讓他沒暈過去。張良心中苦笑:“武階的差距,真是巨大的。如果沒有狂神決法,我恐怕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吧?我一定要快些成爲精英大戰師!”
這時,張良才感覺不到龍魂警告,這才真正放鬆下來。他突然間覺得,能練成神修武學,也跟龍魂有關係。可以說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跟龍魂有脫不開的關係。張良不禁
暗想:“龍魂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呢?我修行到最後,會達到什麼境界呢?”
金火學院的挑戰告捷。張良等人夜裡到了黃獅城內,找了一家大酒樓,大家好好地吃喝慶祝了一番。結賬時,老闆和小二一起走了過來。
“諸位是風雷學院的吧?聽說你們學院有位少俠在安清運河擊殺了惡蛟,可有此事?”老闆眯笑地問道。
張良眨了眨眼,心道:“消息傳得真快啊。”
想罷,他舉手道:“沒有,我們風雷學院離運河好遠,怎麼會有人去那裡。”
他剛說完,他身邊的小二就拿出了一張畫相,指着張良對老闆小聲嘀咕了幾句。張良就是一皺眉頭。
“恩公啊,兩岸商貿往來,全靠你救回來的。你跟傳說中一樣年輕有爲,一樣的低調。那麼大的妖丹你都不要,賞金也全都不要。以後您就不用謙虛了。落霞城和狂獅國商會已經把您的畫相發下來了。我們斷不敢收您一分錢。”老闆彎腰行大禮說道。
“啊?早知道就不給組長省錢了。老闆,那個金鯉不錯,再來十份兒。”桐瑞瑞不要臉地叫道。
“遵命,恩公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以後風雷學院在全城叫得出名號的酒樓裡吃飯,住宿,免費!”老闆正式宣佈道。
“我嘈!組長萬歲!”
“我們家組長,三十歲之前就能成爲大國學院的長老!”
“我們家組長天下無敵。嘈!不應該叫組長了,應該叫老大。將來我們是要做大事業的人啊!”
人們溜鬚拍馬無所不用其極,張良聽得臉上發燒十分不適應,只能陪笑着。這時,有人一拉他的耳朵,把他拉得啊呀一聲。衆人一愣,剛剛被他們吹得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張老大,正被一個不到一米七的小姑娘提着耳朵扯向角落。想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死呆子,你殺了蛟龍,竟然不取妖丹?你是真傻了麼!”恨雪拉走張良,到無人處就訓起來。
張良一紮脖兒,表情相當無辜道:“我,我不知道啊。怎麼蛟龍應該有妖丹的麼?幹什麼用的?能換多少錢?”
“那麼高等的妖靈,當然有妖丹。這東西哪是錢能換來的。人類用了能入藥做丹,提升修爲,治病續命。那河裡蛟龍我也見過,估計它的妖丹能讓人增壽百年呢!”恨雪氣得直跺腳地說道。
“啊?”張良也是一臉惋惜道,心想:“如果把這東西做成藥給爺爺他們服了,那不是太好了?我真是太沒見識了。”
“你呀,氣死人不嘗命的貨。以後可要注意了。”恨雪氣道,連連點着他的腦門。
張良只能苦笑。
當晚,藉着張良的名聲,風雷的一行人又在高檔娛樂場所裡洗浴,娛樂,住了一夜。連張良都被自己的名聲所折服了。他這次可真成了狂獅國的大名人了。但他成名,卻也不是人人高興。
深夜,佳麗獨坐在屋頂,看着星星,聽着下方的歡歌笑語,她的獅子臉苦逼得要命。一揚頭,她又喝了一整壺的烈酒。抹着眼淚想
道:“哥,你死得這麼慘。爲什麼他還能這麼快活?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佳氏一族的復興。我知道的。放心,我一定找機會爲你報仇!”
有些東西,是遺傳的。有些性格,是受環境影響的。佳麗跟佳寶一母同胞,又從小與佳寶一起長大。看似他們性格迥異,但實際上,她的骨子裡卻也有着對種族復興的執着,不顧一切的自私。
又一天,太陽升起了。張良開了窗戶,吸着朝陽的金色氣息,他笑了。回身看向牀上滿身酒氣的恨雪,他又有些惆悵。再過數月,張良就要十九歲了。在繞雲鎮上,十九歲的小夥子如果夠優秀,提親的人家已經排成長龍了。
他走近牀邊,輕輕扶着恨雪的頭髮,看着美得不像話的小臉兒,他忍不住上去輕輕一吻。恨雪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轉身咯咯地笑了起來。張良心道:“雪兒,我苦苦努力了三年,雖然已經超越了多個看似艱難的目標,卻仍然沒追上你的腳步。難道我們今生註定無緣麼?”
人人都以爲恨雪與張良是一對兒,可張良卻知道,他們同榻而眠卻是毫無非禮之事。說到底,他們還只是朋友啊。
正這時,恨雪揉着眼醒了過來。看到張良坐在牀邊,她毫不在意。
“呆小哥,人家餓了。快去用你的人肉招牌請我吃好吃的啊。”恨雪調笑道。
張良被逗樂,伸手捏着她的小臉道:“都吃這麼肥了,還要吃?你就是個花錢的小妖精。你知道你已經花掉我多少金銀了麼?可以買下一個小鎮了。”
“切!金銀有我好麼?會幫你打算前途,會幫你暖牀,還會幫你花錢,哦?”恨雪也不生氣,將頭向張良向上一靠,無恥地說道。
張良被逗得哈哈大笑,搖頭道:“只要我有,你用多少,我就給多少。不止金銀,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比得過我的恨雪的。甚至要我的命,我都給。”
恨雪一噘嘴,對着張良就是一拳,氣道:“你個死呆子,又說傻話。告訴你啊,要你的命你可不能給。這世上神通者有得是,你知道哪天有人化了我的模樣來要你的小命?”
“哦。那你就一直呆在我身邊啊,我有你在,就不怕分不出真假了。”張良逗笑道。
“真拿你沒辦法。對了,接下來也沒有什麼事做了。你要再精進,也必須等到了精英大戰師之後。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在迷失森林見過你那不要臉的大哥。他好像過得挺苦的。不如我們去幫他一把?”恨雪說道。
張良這才收起笑臉,緊張道:“什麼?你是說白雲飛麼?我大哥怎麼了?”
白雲飛跟張良分別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只說去了猛鬼林找什麼東西。張良記得清清楚楚,臨走時他說過,至少有精英大戰師的修爲,才能去找他。
“他沒什麼呀,不過是看起來挺慘的,身上不少傷。”恨雪道。
“好!我交代一下,我們這就走!”張良急道,心中打鼓:“大哥,你何必逞強呢?兄弟現在已經能打敗精英大戰師了,我這就去助你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