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人像瞬間移動一樣直接出現在花百媚身邊,不待她嬌軀躺倒已經扶住。而正這時,一聲舒服的長吟也響了起來。
“呼~!終於沒事了。”張良嘆着,睜開了眼。
一側臉,已經看到緊貼在自己臉旁的人。以他們之間的熟悉,根本不用看清全臉就知道是恨雪。張良一笑,伸手想將恨雪扶起來。他們在一起同眠的日子並不少。但張良入手一摸,手觸一片柔滑,他當時就心中閃出一道電流:“雪兒沒穿衣服?”
推起恨雪,果然,看起來像安睡之中的恨雪,一絲未着。張良一愣,馬上奪過一旁的衣物,慌亂地爲恨雪穿起來。直到穿好衣服,他才聽到一旁的抽泣聲,後屋傳來的腳步聲。
屋後方跑來的當然是等待的三人,而面前的兩個美女,他卻未曾見過。張良思維亂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雪兒爲什麼會赤身抱着我?這兩人又是誰?”
“啊~!都怪我,都怪我啊!”花襲人對天長嘯,美態不存。
“主子!”花柔喚着跑到近前。
她伸手一探花百媚的狀態,也立即跌坐於地。張良就知道大事不好,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隱約有一種欠了她的感覺。他的手中,感覺到恨雪只是累睡了,立即放下恨雪起身跑過去。
“別過來!”花襲人怒哭着叫道。
“谷主,他是我兄弟,醫可通神。”花狼有些彆扭地叫着。
張良這才大步上前,伸手探查,隨即他也瞪大了眼睛。
“她被什麼武技所傷?好怪的脈相,這樣,怕是活不過半個時辰了。”張良道。
花百媚是完美大戰師之身,修爲比花柔還高一些。可她全力運功,卻也擋不下花襲人一次攻擊。張良連忙打開自有空間,拿出一個皮包,展開後,上面別插着長短不一的金針銀針上百枚。
“幫我壓住她的手腳。”張良說道。
花狼和雲飛揚立即上前,兩個男子按手按腳,看起來讓人立即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但事關緊急,也沒有人多說。
噗噗噗!張良兩手立即化成了一片影子,只兩息之間,一百零八枚金針已經刺入了花百媚身上的要穴。果然,這時花百媚的身子開始亂動起來,如果不是被按着,已經不知道什麼姿勢了。張良連忙抓住機會,拔銀針再次施術。
“呼!”張良重嘆一聲,眯眼養神。
這時,恨雪也已經醒了過來。花百媚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看起來跟死了差不多。
“假死狀態能讓她的生命速度放慢百倍,放入冰寒之地,讓她的體溫降到一定溫度,更能延長時間。但要徹底救她。”張良說着,臉都要抽筋兒了。
花柔痛哭不止,花狼牙齒打顫,大家都傷心極了。
“唉。都怪我。”花襲人又重複的自責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就沒有辦法治她了麼?”花狼吼叫道。
花襲人怒瞪花狼一眼,但馬上又神色憂傷道:“是我,我看到男女在一起,我,瘋病發作了。百媚爲了護你的小友,擋了我的仙花蕊劍。”
“啊!”花狼慘叫一聲,倒退三步。
“這仙花蕊劍應該叫死花蕊劍纔對。此時這位姐姐看似無外傷,但她全身所有內臟,筋肉,皮膚,甚至毛髮都已經被震得散裂了。”張良氣憤道。
“那是本王的絕技,當然中者必死。要救她,就只有跟清月谷拼了。”花襲人道。
“主子,少了百媚,我們與清月谷的大戰,恐怕更沒有勝算了。”花柔道。
“那,就只有犧牲百媚了。”花襲人突然眼光一亮,決然道。
衆人不明所以,都注視向她。花襲人面帶威嚴道:“柔兒,你和花無缺準備一下,即日起程去喪屍嶺。就說我們答應長毛僵王的親事,不過要讓他先助我們一起拿下清月谷。”
“什麼?”花柔驚呼道。
“哼。你這也算救人?你這是要她生不如死!我看,你早計劃好了要用百媚姐換來你的地位吧?”花狼訓道。
花襲人面露怒色,手拿蓮花指就向花狼彈去。噗的一聲輕響,花狼的頭被無形氣勁打得甩向一邊。張良這時可更高看了谷主一眼:“只憑彈指的氣勁就將二哥打成這樣,他可是精英大戰師啊!”
“還有人有異議麼?”花襲人霸道地問道。
她問完已經準備離去,這就是谷主,在普通人面前說一不二的真王。但她遇到的卻不是普通人。
“谷主請留步。”張良叫道。
花襲人‘嗯?’的一聲疑問,轉頭看向張良。張良嚇得立即一哆嗦,面對戰王,他的恐懼已經不是能控制的了。
“谷主,不知道爲何兩谷必須一戰。如果可以不戰,又能救下百媚姐,那該多好?我看谷主仁心,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谷中姐妹死於非命吧?”張良低頭避開她的眼神道。
花襲人哼了一聲,眯眼道:“你知道什麼?清月谷兩個老不死的看我不爽,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卻突然間派重兵把守聖池。分明是想將我們逼入絕路!此番不戰,還待何時?等他們騎到我們頭頂麼?”
“您商量過麼?”張良看着她的態度,立即就猜出一些事,忙問道。
“商量有用的話,我何必如此苦修武力?”花襲人微有些自豪道,看得出她是踏着一條苦路,一路滅敵走到今天這位置的。
張良卻微笑道:“果然。”
“果然什麼?”花襲人問。
張良道:“沒什麼。谷主,你看,這位姐姐是爲了救我而被傷的。這個恩,我不能不報。而我也不是貴谷中人,不如我去清月谷走一趟。如果我能求她們,您是不是就用別的方法救姐姐?”
花襲人一扭頭,頓道:“沒有別的方法,要解仙花芯劍之威,必須用百花仙池。即使是和平年代,我們兩谷也是各佔一邊,取水來用。那裡被她們尊爲月神之淚,是不允許有人進入褻瀆的。”
“哦。原來是這樣。這些不過是傳說,名稱,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了。尤其是像百媚姐姐這樣的好人。我想一試,請谷主給我機會,如果我不成功,您再行它法也不遲。找個冰寒之地,我保百媚姐姐十日之內身體無恙。”張良立即道。
“十日?”花襲人皺眉尋思起來。
“嗯。十日,我定會盡全力讓清月谷的人同意救姐姐。”張良承諾道。
花襲人尋思片刻,看着‘睡着’的花百媚,又看了看哭得跟淚人似的花柔,她只能點頭道:“好!就給你十日。不過你不可丟了我花香谷的氣勢。”
“我說了,我不是谷中之人,我再丟臉,也不會丟你們的
臉。”張良還道。
“去吧。”花襲人道。
張良回身看向恨雪,在別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此時他的心裡複雜極了。不知道恨雪現在是不是還像從前一樣,不許他提成親之事。而他們倆已經有了零距離的身體接觸,張良再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了。
“走吧,你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抓緊時間啊。”恨雪笑道,一向豪邁的她,竟然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想來她的心裡也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柔姨放心,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百媚姐的。”雲飛揚保證道。
花柔哭着背起花百媚,只能點頭,傷心的連話也說不出來。花狼扭頭就走,他已經看不下這種場面了。張良等人隨在他身後,也出了花香谷。路上,張良分析着事情的起因,越想越不對勁兒。
“二哥,清月谷與花香谷共用一個仙池多少年了?”張良問道。
“不知道啊,反正我懂事起,就知道這像吃飯拉屎一樣平常。兩邊共用,都當成寶貝,那水打來都是獎勵,更別說下去洗澡了。”花狼道。
“那不應該啊?要想反目獨佔,爲什麼到現在纔開始?”張良皺眉道。
雲飛揚譏笑道:“老三,你太年輕了。你太善良了。在逆月大陸,有多朋友一夜反目?何況兩方並不算朋友,只是鄰居。”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張良咬着嘴脣深思起來。
清月谷與花香谷都不算是大地方,也就跟皇城一般大小。以張良等人的腳程,只一個時辰已經趕到了清月谷地界。入谷處,數位女弟子一身素白仙服,長髮都盤結於頭頂,看起來像月牙形,很有趣。
谷口一邊的山頂,遠望如有一人正在擡頭望月。仔細一看,卻發現那是一塊石頭,看起來沒有什麼修鑿的痕跡,應該是天然巧成。只看這入口一眼,就讓人眼前一亮,彷彿立即看到了天清雲淡,皓月當空。這清月谷的來歷,也就不用問了。
張良心道:“在如此通靈寶地裡,怎麼會修出心魔來?怎麼會霸佔寶池?”
他越想越不明白,直到了山前,纔有二女上前施禮攔路。
“諸位留步。清月谷重地,非請勿入。”一年紀較大的女子道。
“姐姐,在下奉遼國張良,這兩位是義兄弟,這位是……我的紅顏知己。”張良介紹時,看向恨雪,只能臨時編排。
恨雪掩嘴偷笑,笑聲悅耳,連兩個美貌女子聽了也臉上微紅多看了她兩眼。
“我們此番前來,是爲了求見貴谷的谷主。”張良客氣道。
“諸位少俠英武不凡,按例本當召見。但近日不巧,谷中白事未完,大戰在即,所以……”女子道。
張良一皺眉頭,失語道:“白事?”
“哦。少俠遠道而來,有所不知。花香谷無賴壞千年規矩,在月亮之淚的邊上,偷襲我清月谷首席弟子,將其殺害。二仙大怒,設靈堂辦白事,已經操辦了九九八十一天,但二仙之意是,不滅花香谷,誓不讓師姐入土。”女子又道。
張良等人全身一震,這可是個新版本兒的故事,在花香谷裡,可沒聽說過。而張良瞬間就感覺,這女子說的有道理。如果是這樣的理由,二谷開戰,倒不是不可能了。但張良的後背馬上一陣惡寒,他本能地覺得,此事必有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