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人也是如此脆弱,在感情方面不堪一擊。他們平日堅強陽剛的外表之下,隱藏着一顆不時會顫抖、不安的心靈。———《失戀排行榜》。
1988年4月底,意大利北部,科莫湖畔……
遠方是一片有如仙境般的湖光山色,科莫一直被譽爲意大利最美的湖泊。此時遠山霧濛濛的,湖水被陽光映成一片金色,一葉白帆顧自漫無目的地漂着,兩個人站在湖邊。
瓦達莉亞?維洛高挑兒的身影倒影在湖水中,她五官明媚,氣質高貴,身穿白色的套裙剪裁得體、酥乳纖腰勾勒得曼妙無比,那高挑火辣的身段兒充滿了誘惑力。
一縷陽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她神色嚴肅,兩隻手緊握成拳。對面的男人看着他,眉頭皺着,他站在樹下的暗影中,如同一個鬼影,將自己的臉隱藏在黑暗中。
“瓦達莉亞——”男人打破了沉默-
“嗯?”-
“你真的決定了嗎?”-
瓦達莉亞鬆開了自己的拳頭,低頭看着自己修長圓潤的雙手,“這是我的命運,是上帝的旨意!”她說-
褐色的長髮飄散在風中,深邃幽藍的美眸蓄着點點淚光,這個充滿了地中海風情的意大利女人,有如一枝凝露綻放的玫瑰俏立湖畔。
“上帝說過,你要拔出龍的牙齒,把獅子踩在腳下!仇恨不是人生的唯一,難道你能有兩條命嗎?”男人說。
瓦達莉亞搖頭說:“當然不能。”-
“既然只有一條命,爲什麼不讓自己的一生活得幸福一點,快樂一點?仇恨沒有邊際,它可以讓人強大,但也會讓人毀滅!”-
瓦達莉亞再搖頭,她的神色不變,宛如虔誠的聖女。
“看着我,好好說話。”-
瓦達莉亞擡起了頭,那是個眼神清澈的男人,儘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使他看起來蒼白虛弱而蒼老。但她知道,這個人是讓整個意大利都恐懼的人物,是這個半島上地下勢力的最高權威。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不希望你去做!”男人說-
瓦達莉亞不卑不亢的說:“我必須去,朱里奧是我唯一的親人!”-
“這件事情是他挑起來的,德達薩依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唯一做錯的就是讓朱里奧失去了生命,我要復仇!我不管什麼其他的規則和秩序,我只知道朱里奧死了!”
男人苦笑一下:“瓦達莉亞,如果你決定了,我不會阻止你。但我必須說,我什麼也幫不了你,這是我處事的準則!”-
瓦達莉亞看了看他,隨即說:“我自己處理,一切事情與你無關!”
男人搖了搖頭,說:“好吧,希望上帝保佑你!現在的法國對我們的人提防的很厲害,我們活動受到很大限制。你要想對付索雷爾,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此人城府極深,陰狠老辣,飛揚勇決,是今天歐洲一等一的人物。你要多加小心。”
瓦達莉亞沉默,索雷爾的名字讓她忽然帶上了殺氣:“謝謝提醒!”-
…………
索雷爾?德達薩依在自己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着水晶菸缸裡那支剛抽了一口的古巴雪茄已經燒成了完整的灰狀物。他擡頭看着天花板,那是米娜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她的臥室。
想着妹妹正在逐漸的長大,他的心突然有種安定的感覺。他的眼神漫無目的的掃視着自家的精緻輝煌的客廳,忽然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瞄準的地方,從壁櫥的一腳掏出一個酒杯和一瓶精裝紅酒。他滿意地點上雪茄,倒上一杯紅酒,一向森冷的神情里居然也有些暖意,這大概也算一種幸福吧。
德達薩依家族正在逐漸強大,他已經成爲了法國的參議員,在中間黨派中有着不小的影響。他的家族雖然是龐大地下勢力的經營者,但也開始逐漸洗白,在金融、製造業以及服務業上多有涉及。尤其是近兩年來,在一些高科技行業上,有着不錯的表現。
伊拉克人組建的阿拉伯航空工業公司已經成爲了法國重要的航空製造企業,這個逐漸壯大的企業之中,就有德達薩依家族的股份。這些股份,索雷爾並沒有牽扯到自己的生意中去,他將它們全都轉在了米娜名下,自己的妹妹也應該有她自己名下的財產,而且最好是越穩定越好的產業。
不過索雷爾的好心情很快被歐嘉?夏卡斯塔搞糟了,這個美麗的女人最近在和他鬧彆扭,甚至和一個叫夏爾?裡貝洛的高爾夫球運動員眉來眼去。當然,索雷爾知道,這個女人和那個運動員都是不敢真的上牀,做出讓他震怒的行爲。不過這仍然讓他有些不爽。
但作爲貴族和全國知名的年輕政治家,他不屑於和一個運動員爭風吃醋,去計較這些事情。可能是法國貴族的高傲天性,他們寧願憑藉自己的魅力去征服女人,也不願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搶奪女人。
隨着歐嘉?夏卡斯塔的到來,這天的晚飯吃的有些沉悶。歐嘉?夏卡斯塔在吃飯時突然開始哭泣。湯勺在碗裡攪動着,索雷爾看着歐嘉?夏卡斯塔,等待着她的解釋。而米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等待着自己的湯,她對歐嘉?夏卡斯塔的感覺很差,歷來對這個女人絲毫不加以辭色。
女人哭起來沒夠,歐嘉?夏卡斯塔免不了這個俗,她哭了很久才說:“對不起,索雷爾——我錯了!對不起——”
米娜掃了一眼這位豔麗的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又開了一眼她的哥哥,站起身來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說着轉身離開了。
索雷爾?德達薩依微笑的看着妹妹離去,他知道米娜這是在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於是他坐到歐嘉?夏卡斯塔身邊,溫柔的問道:“歐嘉,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索雷爾,親愛的,我——我們分手吧!”歐嘉?夏卡斯塔擦着眼淚,開口低聲說道。
索雷爾?德達薩依渾身一震,他突然感到有些震怒。他——索雷爾?德達薩依,正統的法國貴族,黑道實力的教父,法國的鉅富,政壇新星,這一系列的頭銜難道仍然不能讓這個女人滿足嗎?難道只有那個不入流的運動員纔是她的選擇嗎?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看着歐嘉?夏卡斯塔沉默了好久。直到對方在他的眼神下顫抖起來,他才問道:“爲什麼?”
歐嘉?夏卡斯塔半天沒有說話,剛纔索雷爾的眼神將她嚇壞了,但她終究鼓起勇氣:“我是一個女人,我只想過讓自己幸福快樂的日子。我不願意再過這種生活了,每天都有持槍的保鏢跟你身旁,隨時都有可能被綁架,隨時可能被襲擊。就連去逛逛商店也得提心吊膽,就連和朋友聊聊天也要受到監視,我受夠了!真的——我受夠了!”
索雷爾?德達薩依底下了頭,他知道歐嘉?夏卡斯塔這些話說的都是對的,他雖然正在洗白,但是他的敵人遍及歐洲,一個女人一旦跟了他,就會永無寧日。他澀聲問道:“不是因爲那個運動員嗎——”
歐嘉?夏卡斯塔一怔,隨即大聲說道:“索雷爾?德達薩依,我和夏爾?裡貝洛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只是朋友,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們沒有上牀,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可是——我受不了這種生活——”
她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女人的眼淚向來是有效的,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淚。索雷爾的心軟了,他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對歐嘉?夏卡斯塔說道:“好吧,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當米娜回到這裡的時候,發現索雷爾?德達薩依一個人坐在桌子旁,眼前開着一瓶波爾多酒,自斟自飲。她坐在了索雷爾的身前,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他——這是米娜一直以來的性格。
兄妹兩個人靜靜坐着,很快索雷爾面前的酒已經只剩下一個底-
“如果想問我,現在可以問了。”索雷爾?德達薩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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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麼都不想問。”米娜低下頭說-
“那你都明白了?”-
“明白……看到你,我有點想哭!”
“德達薩依家的人沒有哭的資格。”索雷爾?德達薩依說道,“你不應該留在法國。”
“什麼?”
“我已經決定了,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讓你做想做的事!我會送你去伊拉克!”索雷爾?德達薩依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