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訴苦的唐悠悠最後找到了楚天羽,把今天的事一說,楚天羽眉頭可就皺了起來,當初顧錦說想請京城的專家來,其實楚天羽當時就知道別說找京城大醫院的專家了,就算是去國外把最頂尖的腫瘤科醫生找來,手術方案也是這樣,不能保肛,復發的機率實在是太大,沒人會冒這個風險。
雖說肛門沒保住會導致患者日後的生活質量下降,但不管怎麼說卻大大的降低了癌症的復發機率,能延長患者的生命,最少五年是可以的,甚至十年,或者更久。
但同時楚天羽也理解患者家屬的心情,他們自然是不想看到父親整天扣着一個糞袋,不知道什麼會後就排便了,整天身上都是臭烘烘的,所以患者家屬顧錦一聽自己說不能保肛,第一個想法就是請京城大醫院的專家,沒準大醫院的醫生有辦法。
楚天羽理解顧錦的心情,也沒說什麼,直接同意了。
楚天羽這麼做也是讓顧錦他們死心,免得自己把手術做了後,他們心裡老是想着要當初要是不讓自己找,找更好的醫生,沒準就能保住肛門,讓父親日後的生活活得更好一些。
但誰單明成這麼大的專家教授,竟然陪着顧錦胡來,他說什麼怎麼做就怎麼做,一點都不考慮這麼做的風險,一旦癌症復發的話,老爺子的身體可耐受不了第二次的手術,只能等死,這可就違背的手術的初衷,做這次手術是爲了切除癌腫,讓老爺子多活幾年。
這單明成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就爲了錢不管患者的死活了?這孫子不會是想着手術一做完錢就到手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患者術後癌症會不會復發跟他沒關係那?
唐悠悠在一邊告狀道:“你知道那個單明成要多少錢嗎?”說完就把單明成的報價說了出來。
楚天羽也是醫療圈裡的人,自然知道單明成這要價有些高了,到不是說單明成,他技術跟經驗擺在那,要一萬五到也說得過去,可過分就過分在他竟然帶了兩個助手,還一個人要五千,這就有些不合理,就算是單明成不帶學生來,省醫院也有的是醫生能上臺給他當助手,可他偏偏就帶了學生來,一次還就是兩個,這擺明了是又讓自己的學生上手術漲經驗,並且還有錢賺,更氣人的就是那吻合器了。
但凡是醫療圈裡的人都清楚單明成這麼大的專家、教授帶來的吻合器根本就是一毛錢都沒花,單明成這麼大的醫生身邊不知道圍着多少藥商、醫療器械商,單明成隨便一張嘴醫療器械商就能給他送過去一大堆,隨便用,這東西在老百姓看來貴得很,一個就要好幾萬,但其實成本並沒那麼高,就算是進口的成本估計也就幾千塊,這都是往多了說的。
既然這麼便宜,單明成又是這麼大醫院的專家、教授,送他一箱子又能如何?跟單明成搞好了關係,還怕他不照顧自己的生意嗎?以後給人做手術的時候多用幾個連本帶利都賺回來了,這買賣可是划算得很,不做那是傻子。
在有就算是單明成不跟醫藥器械商要,他在他們醫院那麼是什麼?那是頂尖的腫瘤專家,身份、地位都是超然的,他一張嘴設備科的人肯定會乖乖送過去,回頭入賬的時候就寫壞了幾個吻合器就行了,醫院也不會爲壞了這麼幾個吻合器而追究,在說了,那次進來的吻合器不出幾個有問題的?這麼大的醫院家大業大,更是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這麼一來單明成帶着這些吻合器週末出來走穴,吻合器賣的錢全落他口袋裡了,他還帶的是進口的,一個就三萬六,一臺腸道手術最少要用兩個,這就是七萬二,並且這價格並不是虛假,去物價局的網上可以隨便查,就是這個價格,在醫院裡買也是這個價格。
這麼一來家屬更說不出什麼來,如此一來單明成這買賣可是做得順風順水,他一個人一年一臺手術是一萬五,週末是兩天,手術費就是三萬,吻合器就按照一臺用兩個算,這是七萬二,兩臺就是十四萬四,週末出來兩天輕輕鬆鬆賺了十七萬四,並且不管到哪裡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走之前肯定有人送他當地不少土特產。
單明成這錢賺得實在是太過輕鬆了,兩天就是小二十萬,一個月四個週末,差不多就一百萬,一年又有多少錢?
這醫生還是當大醫院的醫生賺錢,小醫院的醫生這輩子只能苦哈哈的熬着了,不過想去大醫院也非常難,成爲單明成這樣的大專家、大教授更是難上加難,也正因爲單明成這樣的醫生數量並不多,物以稀爲貴,他們這錢才穿得十分容易。
不過楚天羽卻有些看不過眼去了,單明成可以要一萬五的走穴費,可以帶兩個學上也給他們每人要五千的勞務費,甚至單明成自帶吻合器賺錢這事楚天羽都可以忍,整個華夏又不是就單明成一個人這麼幹?不知道有多少大醫院的醫生這麼幹,但楚天羽不能忍的是單明成竟然順着家屬的意思,家屬說保肛他竟然答應了,這簡直就是拿患者的命在開玩笑。
這事楚天羽絕對忍不了,狗日的單明成我還以爲你醫德高尚那,大爺的你特麼的爲了錢良心都被狗吃了嗎?老子就不信你不知道你這麼幹,患者癌症復發機率會大大提高,一旦復發就只能等死,你個狗日的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還是那麼大院的大專家、大教授肯定是知道的,但你特麼的爲了錢連這點良心都不要了,這事沒完。
唐悠悠看到楚天羽氣呼呼的樣子立刻道:“楚天羽你是不想抽他?你要是想抽他我幫你,我早就看這三個混蛋不順眼了!”唐悠悠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巴不得楚天羽明天當着全科人的面狠狠抽單明成這三個混蛋。
單明成沒挨抽,唐悠悠到是先挨抽了,楚天羽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道:“氣什麼哄?你是地痞流氓還是醫生啊?抽人?這是我們該做的嗎?”
唐悠悠紅着臉捂着屁股挪動腳步離楚天羽遠點,省得在被他打屁股,就聽唐悠悠小聲道:“前陣子也不知道是誰,帶着人把易天勝他們打得哭爹喊孃的,那時候某些人怎麼不想自己是個醫生?”
楚天羽立刻一瞪眼道:“你在廢話信不信我抽你?”話音一落楚天羽已經舉起了手。
唐悠悠捂着屁股就跑到了門口,俏臉血紅的道:“楚天羽你個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
楚天羽看看唐悠悠,突然感覺餓了,他睡了一天,什麼都沒吃,就見楚天羽站起來道:“我要出去吃飯,你去不去?”
唐悠悠立刻來了精神,也不怕楚天羽抽她屁股了,幾步跑過來用興奮的語氣道;“我們還去那家米其林餐廳吃去吧。”顯然去過一次的唐悠悠已經吃上癮了。
楚天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那鬼地方規矩太多要去你自己去,我去吃烤串。”
楚天羽還是不喜歡去那些高檔的餐廳,規矩太多,吃起來不舒服,遠不如在大排檔吃得爽,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喝就怎麼喝,舒服自在的很。
唐悠悠立刻撇撇嘴道:“摳門,那麼有錢,請我吃一頓米其林都不請。”
楚天羽一翻白眼道:“去不去?不去你就回你那屋待着去。”
唐悠悠也沒吃完飯,現在有免費的完飯怎麼會放過,立刻急道:“去,你請客我爲什麼不去,燒烤就燒烤,本姑娘什麼都能吃。”
楚天羽突然壞笑道:“屎你也吃得下去?”
唐悠悠立刻連蹦帶跳的喊道:“楚天羽你個狗東西噁心不噁心?”
兩個人就這麼一邊鬥嘴一邊出了省醫院的宿舍樓。
這是省醫院的家屬小區,住的人多,自然飯店什麼的也多,距離宿舍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家味道十分不錯的燒烤攤,,現在又是炎熱的夏季,燒烤攤的生意可是相當火爆的,老闆一個人根本就不忙不過來,直接請了好幾個人,但哪怕是這樣也依舊是忙得四腳朝天的。
楚天羽跟唐悠悠找了一個靠邊的小桌子旁坐下,楚天羽也不問唐悠悠吃什麼不吃什麼,上來就點了一大堆自己愛吃的,爲此唐悠悠很是不滿,不停的在那唸叨着楚天羽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都不知道讓女士點菜,結果楚天羽直接一句——你也算女人?這話差點沒把唐悠悠給活活噎死。
唐悠悠低着頭看着自己飽滿的酥胸,長到逆天的美腿道:“楚天羽你什麼時候瞎的?”
楚天羽懶的搭理他,抄起啤酒打開就開始喝,一邊喝一邊想着明天該怎麼教單明成做人的事,他什麼都可以不管,但不把患者的命當回事這絕對不行,更別說是在楚天羽這一畝三分地了,你大爺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京城大醫院的大專家、大教授了?敢跑我這折騰來,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