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羽一到醫院就感覺今天急診的氣氛不對勁,給人一種壓抑感,朱新月正好在分診臺這,楚天羽走過去道:“護士長怎麼了?感覺今天好像不大對勁啊?”
朱新月嘆口氣道:“昨天晚上出事了……”
昨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送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警察,叫徐志剛,是毛靜的丈夫,毛靜則是楚天羽去正豐堡之前幫他在病歷、醫囑上簽字的醫生,人不漂亮,也不醜,給人一種很文靜的感覺,當初李吉祥還私下跟楚天羽提了一嘴關於藥品提成的問題,楚天羽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自然是沒有處方權的,但是他單獨管病人了,也就需要單獨下醫囑,但這個醫囑後邊需要毛靜的簽字才能生效,這麼一來楚天羽這份藥品提成的錢最後肯定是到了毛靜的手上。
至於毛靜是把屬於楚天羽這份毛靜是全給楚天羽,還是給他一部分這就看毛靜了,就算毛靜一分都不給楚天羽,他也說不出來什麼,誰讓他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沒有處方權那。
但沒多久楚天羽就去正豐堡了,這又是剛回來沒多久,所以關於他那份藥品提成的錢到現在也沒什麼動靜,這筆灰色收入是一月一結。
但誰想昨天晚上毛靜的丈夫徐志剛就出事了,昨天徐志剛在路上巡邏,結果遇到搶劫事件,身爲警察徐志剛肯定要管,但誰想搶劫的兩個小子急紅了眼,竟然掏出了刀亂捅,徐志剛年輕到是躲開了,可他們搶劫的是個老太太,老人家年紀大了自然躲不開,徐志剛想都沒想就擋在了老太太身前,一刀被刺入腹腔,直接把脾臟捅出個大窟窿,脾臟這一破立刻大量鮮血涌了出來,剛到急診外邊人就因爲失血過多走了。
要是換成別的警察犧牲了,急診也不會有如此壓抑的氣氛,但偏偏是毛靜的丈夫,大家昨天看她哭直接暈了過去,自然心裡不好受,哪怕過了一夜大家的情緒也都不高,都是唏噓不已,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毛靜又剛懷孕,她一個女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朱新月說完後嘆口氣道:“毛靜也是太可憐了,科裡的意識是大家都是同事,得給毛靜隨個份子,至於大家給多少全憑個人意見,小楚你要是隨的話一會給我,我把錢收上來一塊交給毛靜。”
楚天羽嘆口氣道:“行護士長,你們隨多少我就隨多少。”說實話楚天羽跟毛靜並不熟,他纔來參加工作多久啊,但不管怎麼說毛靜也是楚天羽的同事,這錢該給,其他人給多少,他也給多少,跟大家一樣。
朱新月道:“我們那是一個人五百,小楚你不用給這麼多的,你……”
不等朱新月說完楚天羽直接從兜裡拿出錢包打斷朱新月話道:“我得跟大家一樣,這錢您收好,回頭幫我安慰下毛大夫。”
朱新月借過錢點點頭。
交班後向雲飛並沒立刻帶着去查房,而是把毛靜的事又說了一遍,這幾天毛靜肯定是不能來上班的,所以她的病人都要轉交出去,向雲飛簡單問了下大家手裡病人的情況,現在就楚天羽跟舒冰雨手頭的病人相對少一些,向雲飛便把毛靜管的患者分給了楚天羽跟舒冰雨,因爲毛靜不能來上班,所以楚天羽的醫囑、病歷後邊簽字的事就得舒冰雨來了。
楚天羽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跟舒冰雨搭班子一塊幹活了,說實話楚天羽不大樂意,因爲倆人關係一直就不怎麼好,跟舒冰雨一塊搭班子幹活,楚天羽感覺彆扭,他到是寧願跟李吉祥又或者金輝這些人一塊幹,畢竟關係不錯,合作起來也愉快,可換上整天對他沒個好臉色的舒冰雨,以後的工作想想就頭疼。
但現在領導已經這麼安排了,楚天羽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就這樣了。
查房後祥雲家、朱新月就去了毛靜家,代表科裡所有的同事去看望他,楚天羽雖然沒去,但卻能想到毛靜的狀態肯定相當不好,丈夫就這麼沒了,肚子裡還有孩子,她一個女人以後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楚天羽也沒什麼能幫得上毛靜的,只能希望她儘快挺過來,爲了逝去的丈夫,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勇敢而堅強的活下去。
楚天羽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毛靜就出了讓他不敢置信的大事,當然這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楚天羽下了班到沒立刻趕赴他跟蘇允君的愛巢,昨天他就沒去儲雨荷那,今天怎麼也得去看看龔月明的病情,楚天羽先給蘇允君打了個電話,讓她自己先回去,說自己單位有點事,要晚點。
醫生這個行業就是這樣基本就沒有正常下班的點,加班是家常便飯,同樣身爲醫生的蘇允君自然明白這點,所以這次沒跟楚天羽折騰。
楚天羽開着車直奔儲雨荷的家,結果進去卻沒看到儲雨荷,只有他母親龔月明在,楚天羽詫異的道:“阿姨儲老師出去了?”
龔月明一看到楚天羽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道:“雨荷兩個多小時前說去買菜,可去了就沒回來,我打她電話一開始還通着,但是沒人接,可再打手機就關機了,可別出什麼事啊?”
楚天羽立刻是眉頭一皺,他很清楚儲雨荷的爲人,她絕對不會讓母親一個人在家等他這麼久的,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想到這楚天羽對龔月明道:“阿姨您彆着急,我這就去找,應該不會出事的,估計是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我手機號您有,有事趕緊給我打電話。”
看龔月明答應了楚天羽立刻一頭衝入寒風中,他清楚儲雨荷平時買菜的地點,趕緊一路找了過去,大街上此時行人很多,這會正是下班的點,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到處都是,其他人是歡聲笑語,可楚天羽卻是心急如焚。
他一路跑到菜市場直接對一個攤位前的大叔道:“趙叔看到儲雨荷沒?”
楚天羽家也在這,並且他也經常過來買菜,這麼多年過去了,早跟這裡的攤販門混熟了,並且還陪着儲雨荷來買過幾次菜,第一次來的時候這些攤販還以爲是楚天羽的女朋友,當時還起鬨了,弄得儲雨荷很是不好意思,所以他們也是認識儲雨荷的,在說了儲雨荷這麼漂亮的姑娘見一次就不會忘了。
趙大鵬看這一臉焦急之色的楚天羽搖搖頭道:“沒看到啊。”說到這扯着嗓子喊道:“唉,你們誰看到天羽那個老師了?今天來沒來啊?”
很多攤販聽後想了下紛紛搖頭,都說沒看到她。
楚天羽心立刻是咯噔一下,儲雨荷到底去那了?他對趙大鵬道了謝,趕緊再次給儲雨荷打了過去,剛纔出門的時候他就打過,但是卻關機了,現在再打還是關機,楚天羽心裡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天羽又去周邊找了一大圈,眼看着就八點了,但還是沒有儲雨荷的任何消息,這讓楚天羽是心急如焚,好死不死的這時候大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電話一通就聽大狗急道:“楚哥不好了,翟姐讓人給劫走了。”
楚天羽立刻驚呼道:“什麼?讓人給劫走了?”
大狗急道:“對,剛纔我們跟着翟姐回家,剛到你家衚衕那就衝出來好幾個人,這些人明顯不是普通人,身手高明得嚇人,三兩下就把我們全放倒了,翟姐被他們塞進了一輛車跑了,車牌號我到是記下來了,但眼鏡一查說是套牌,楚哥這可怎麼辦?”
楚天羽此時很想罵娘,還真特麼的是禍不單行,一上班先是知道毛靜的丈夫徐志剛犧牲了,下午儲雨荷失蹤,緊接着沒多久翟穎又被人綁走了,事全趕一塊了。
不過那些人膽子還真是大啊,雖然天是黑下來了,但路上人可不少,他們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綁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並且這些人還都不是普通人,大狗有多能打楚天羽很清楚,普通五六個男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換成幾個特警也不夠看,但偏偏是這樣一個傢伙竟然被打得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並且他還不是一個人,還有其他人,這麼多人被對方沒幾下就放倒了,更說明對方不是凡人。
楚天羽皺着眉道:“大狗這樣你彆着急,你現在立刻去找眼鏡,讓他動用所有關係查,我也去想想辦法。”
大狗點點頭道:“好的楚哥,眼鏡已經再查了。”
楚天羽放下電話看着路上的車流滿臉的焦急之色,不管是儲雨荷,還是翟穎,他都不希望他們出事,可偏偏就在同一天就出事了,這也太巧了吧?
到底是誰那?翟老六以前的仇家?這可能,但是儲雨荷那?她可沒什麼仇人啊?
楚天羽此時是一腦門子的官司,還急得不行,想了下掏出手機打了過去,現在能幫他的也只有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