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幕玉與已經帶着母親在這荒山野嶺中住了很久了,雖說住在房車上也很舒適,但這裡畢竟是荒山野嶺,還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種,這本就讓宋幕玉很是焦躁,更讓她焦躁不安的是陸續這幾天已經有人離開了,而這些人是前陣子陸續到達這裡做了器官移植手術的,眼看着就沒幾個人了,可還沒論到自己母親做手術這讓宋幕玉越發心急難耐起來。
這天宋幕玉終於是忍不住了,早上起來也不吃早飯,簡單洗漱一下就到了老趙的房車門前,到現在宋幕玉也不知道這個醫生到底叫什麼,只是知道他姓趙,他們那邊的人都喊他老趙,宋幕玉是有求於人,自然不能跟那些一般喊他老趙,平時都是喊他趙大夫這種尊稱。
今天天氣格外的冷,一人出去頃刻間就被寒風打透了,裸露在外的臉跟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被凍得沒了知覺,宋幕玉不停的把手放在嘴前哈着哈氣,用這樣的方式讓雙手能夠暖和一些,她站在老趙的房車前伸出手敲敲車門,很快裡邊就傳來老趙的聲音:“誰啊。”
這聲音懶洋洋的還有些不耐煩,宋幕玉估計是這趙大夫還沒起牀,但她真是等不起了,別人手術做完好幾天都陸續走了,現在也沒剩下幾個人,算上她母親也就還有兩個患者,宋幕玉能不急嗎?出來這麼長時間不能跟家裡聯繫,父親跟弟弟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還有楚天羽,當初不告而別,這麼長時間也沒聯繫楚天羽了,他肯定也是着急的。
更讓宋幕玉着急的是母親的病情,眼看着自己母親狀況一天比一天差,宋幕玉如何能不着急?
都這樣了宋幕玉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道:“趙大夫是我,小宋。”
老趙不耐煩的從牀上坐起來打個哈欠又伸個懶腰道:“大早上的有事啊?”
宋幕玉急道:“趙大夫你看我也來這麼長時間了,該給的錢也給了,什麼時候淪到給我母親做手術啊,我母親的病可實在是拖不起了。”
這裡的醫療條件自然是不如醫院的,李琴到了這裡能接受的治療也就是口服點藥,但光吃藥不做透析把血液中的有毒物質排除出去是不行的,這麼一來自然是情況一天比一天差了,這也更讓宋幕玉憂心不已。
老趙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宋幕玉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到了,老趙一想到宋幕玉那漂亮的臉蛋,還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就是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火熱,但他同樣清楚這小美人是軍哥要的,他敢動一個手指頭,軍哥就敢把他剁碎了喂狼,這麼一來老趙也不是不敢亂來。
老趙也知道軍哥要拖着這小丫頭,等送走最後一位,到時候把她那快病死的老孃一融,然後就要帶着宋幕玉離開這裡,去找個大買家把她給賣掉,這麼一來自然是要托住宋幕玉的,於是老趙道:“小宋啊,是這樣你母親需要的腎臟還在路上,你也知道咱們這是非法買賣人體器官,是犯法的事,這麼一來可就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把腎臟送來,需要走一些隱蔽的路線,這就耽誤時間了,你在等等好不好?這事也我給你催了,快了,快了。”
這樣的話宋幕玉不知道聽到多少次了,結果今天老趙還是這麼說,這可就讓宋幕玉起了疑心,她皺着眉頭道:“趙大夫你那次都跟我這麼說,快了,快了,可我都等多長時間了,我母親情況一天比一天差,可是耽誤不起了,要不這樣你們先把我的卡給我,我帶着母親先去醫院治療一段時間,等腎臟到了我在帶着卡跟我母親過來行不行?你放心,這是救我自己母親,我肯定回去一個字都不會說這裡的事。”
一聽宋幕玉這話老趙就知道這丫頭起疑心了,可不能就把她這麼放跑了,首先天知道她會不會回來,其次誰能保證她不把這裡的事說出去?
想到這老趙趕緊下牀一邊穿衣服一邊安撫宋幕玉道:“小宋啊我也知道你着急,擔心你母親的病,這樣你先等等,我馬上過去給你催催,讓他們快點把東西送過來好不好?”
老趙都這麼說了,宋幕玉還能說什麼,只能道:“好,那謝謝你了趙大夫,我回去等消息,您可一定幫我催催啊。”
作爲女兒看到母親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宋幕玉怎麼能不着急?
宋幕玉憂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跟母親住的房車上,而老趙穿上衣服臉都不帶洗的就趕緊下了車趕赴軍哥所在的房車。
跟往常一樣軍哥一起來就坐到桌子前,擺上點花生米、熟食之類的東西,然後小口、小口抿着白酒,有專門的人在給軍哥做面,這是軍哥的習慣,每天早上喝一點白酒,然後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麪,哪怕是三伏天也是如此,一年四季就沒斷過。
老趙急匆匆的跑過來,還不等坐下就道:“軍哥那小丫頭有點起疑心了,剛跟我說想讓我們把她的銀行卡給她,她想先帶着她那快病死的媽去醫院治病,還說什麼等咱們這邊東西到了,在帶着她媽過來。”
軍哥也沒說話,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呼出一口酒氣才道:“來了還想走?當我這是什麼了?大車店嗎?”
老趙陪着笑臉道:“軍哥那這事您看怎麼辦?”
軍哥想了下道:“現在還有幾個?”軍哥說的幾個是還有幾個來買器官的人。
這事就是老趙負責的,別看老趙這人實在不是個東西,喪盡天良的事沒少幹,但這手術技術尤其是器官移植上確實是有一套,一點不比京城那些大醫院負責器官移植的專家教授差,也正是因爲有這手藝,並且了爲錢什麼都肯幹,這才成了軍哥這個器官販賣團伙的主刀醫生,當然器官移植這麼大的手術就老趙一個人也做不下來,還有幾個給他打下手的,但技術可跟老趙比不了。
老趙直接道:“還有一個,今天是術後第五天了,在有個一兩天沒什麼事就可以讓他們走了。”
軍哥想了下直接道:“你去找那個人談談,今天下午就讓老五把他們送走。”
老趙可不會管還沒拆線就讓病人走路上是容易出事的,那些人的死活更他沒關係,錢給了,手術做完了,就沒他什麼事了,老趙這種人可不會講什麼醫德,於是老趙直接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老趙急匆匆的走了,他前腳出去,後腳老五就進來了,一進來軍哥就道:“外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最近這陣子整個靜海市都在搜捕軍哥這貨人,可以說已經把靜海市全境來個掘地三尺,甚至臨近城鎮也在搜捕他們,可就是沒找到軍哥這夥人,這夥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到不是軍哥這夥人真都長了翅膀飛了,而是因爲燈下黑這個道理,前陣子劉達、劉翠環被抓的那天,當天斐靜怡就在他們的帶領下找了過來,可那時候軍哥帶着人轉移了,不過警察前腳剛走,軍哥這夥人竟然又回來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紮營。
警察根本就沒想到軍哥這夥人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敢回來,所以這地方根本就沒派人過來搜索,正因爲這個燈下黑的道理,軍哥這夥人才逍遙到現在。
不過軍哥這麼狡猾的人可不會不派人出去盯着點,萬一警察在照過來怎麼辦?所以就把老五這些人都散了出去,外邊一有風吹草動,軍哥這邊立刻會溜之大吉,連點尾巴都不會讓警察看到。
不過老五最近這陣子可沒負責盯着外邊,而是去辦其他的事了,今天才回來。
他一進來軍哥就道:“事辦乾淨了嗎?”
老五一臉疲憊之色的道:“事是辦乾淨了,但少了一個,軍哥這可有點麻煩啊,那邊錢可是都給了,還是咱們的大主顧,到時候少一個他那邊肯定不幹,並且那邊也不是什麼善茬,咱們還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軍哥臉上立刻有了不悅之色,一拍桌子道:“王八蛋,老子跟他說注意點,注意點,他還是弄死一個,媽的,現在怎麼辦?”
老五嘿嘿笑道:“軍哥我這趟去不但從那王八蛋那敲了一筆,也讓那王八蛋想辦法,還真別說,這王八蛋還真想到一個辦法,不過……”
軍哥不耐煩的道:“不過什麼?有屁放,別跟這我吞吞吐吐的。”
老五有些爲難的道:“不過還得在幹一票。”
軍哥立刻一皺眉道:“外邊風聲多緊你特麼的不知道是怎麼的?還敢一票?被條子抓到咱們可就他麼的全完了。”
老五嘆口氣道:“這我當然知道了,可現在貨少了一個,不給補上,那邊肯定跟咱們沒完沒了,這不大好辦軍哥。”
軍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猛的灌了一大口道:“媽的,在幹一票。”顯然軍哥也很忌憚老五口中所說的那邊的人,現在沒辦法,只能冒險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