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到家的這段上陳桂芹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兒子就這麼當上大夫了?還是靜海市醫科大附屬醫院的大夫?這是真的嗎?
楚天羽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今天的事雖然一波三折,但收穫卻是巨大的,他不但當了醫生,還是靜海市最好醫院的醫生,現在就等着三天後去報道了,更讓楚天羽感到心裡舒爽的是暈過去的魏子安,還有就是看到他們強顏歡笑,想過來討好他,卻又不好意思的楚天風跟老太太,楚天羽是越想越爽,多年積壓的悶氣今天總算是發泄出去了,怎一個爽字了得?
到了家陳桂芹靜了二十多分鐘總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她匆忙的站起來跑到自己的房間把楚天羽的父親的遺像抱了出來擺在桌子上,又擺放了一些水果、點心還有酒,點燃一炷香對楚天羽道:“天羽趕緊過來給你爸上香,跟他念叨唸叨你當大夫了,讓你爸也高興高興。”說到這陳桂芹直接落了眼淚,不過不是傷心的,而是高興的。
這麼多年了陳桂芹一個人拉扯楚天羽,還要管老太太那一大家子,說實話陳桂芹很不容易,她一個女人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今天總算是熬出來了,兒子終於是要出人頭地了。
楚天羽的父親是楚天羽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因爲意外去世的,那時候楚天羽早就記事了,他永遠忘不了父親把他放到頭頂馱着他走的一幕,也永遠忘不了父親憨厚的笑容,看到父親的照片雖然楚天羽沒落淚,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他接過香插在香爐上輕聲道:“爸你在那邊放心吧,我馬上就要當大夫了,我會照顧好我媽的,你放心。”
陳桂芹抹着眼淚哽咽道:“孩子他爸天羽出息了,你放心吧,我們都很好,別老惦記我們,在那邊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沒錢了給我託夢,我給你燒!”陳桂芹越說越傷心,眼淚是止不住了。
楚天羽看母親哭成這樣一下慌了,不知道該怎麼勸好,就在這時候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大白天的哭什麼哭?”
楚天羽一拍大腿,心道:“救星來了。”
門簾掀開,趙景波走了進來,看到陳桂芹哭得很傷心趕緊過去勸道:“我說陳桂芹,你這鬧那出啊?怎麼了?”
楚天羽趕緊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趙景波笑道:“這喜事啊?別哭了,別哭了。”說到這對楚天羽道:“今天趙叔給你做點好菜,咱們好好慶祝下。”
陳桂芹當着趙景波的面也不好意思在哭,擦擦眼淚道:“你怎麼來了?”
趙景波偷偷看了一眼楚天羽,爺倆早就商量好了,現在就陳桂芹還不知道,這事楚天羽不知道怎麼說,趙景波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爺倆現在都有些爲難。
最後還是趙景波一咬牙道:“是這樣,我那不打算給他們幹了,我想自己幹。”
趙景波家也在衚衕裡,是楚天羽一家多年的鄰居了,趙景波是個廚子,手藝非常不錯,打小楚天羽就喜歡吃趙景波做的飯菜,趙景波那是個老光棍,一輩子婚都沒結,更沒孩子了,他挺喜歡楚天羽這孩子,感覺這孩子仗義、孝順,像他年輕時候,所以這麼多年幾乎就是把楚天羽當成自己的兒子看,看到陳桂芹孤兒寡母的過得不容易,這麼多年可沒少幫襯他們。
楚天羽以前沒看出來,那會他小,現在大了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趙叔啊對自己母親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兩個人一直沒挑明,楚天羽對母親跟趙景波在一起沒意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撮合。
前兩天爲了他那八萬塊錢的事楚天羽很是犯愁,最後就跟趙景波合計了下,說這錢是他一個朋友看他家過得不好,借給他的,讓他做點小生意,這話趙景波信,楚天羽是他看着長大的,不是那些偷雞摸狗的壞孩子,也從來不說謊,既然他說是朋友借的,那肯定就是借的,可陳桂芹估計不信,最後爺倆一合計,最後就是趙景波說自己要單幹,讓陳桂芹來幫忙,八萬不多,但開個小餐館還是夠的,今天趙景波就是過來跟陳桂芹商量這事的。
陳桂芹聽到這話立刻驚訝道:“你想單幹?你那有錢?”
趙景波:“……”
楚天羽想的沒錯,趙景波早就跟陳桂芹好上了,但陳桂芹怕兒子反對,也怕婆婆來鬧,這麼多年一直隱瞞兩個人的關係,但兩個人好了,趙景波有多少錢陳桂芹自然清楚,他沒錢,這麼多年了他賺那些錢除了自己吃喝用外,其他的都給陳桂芹了,不然陳桂芹拿什麼養活兒子還有自己婆婆一家子?就靠她打零工?那裡夠啊。
趙景波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把楚天羽賣了:“我沒錢,錢是天羽的,他朋友看他過得不好借給他八萬快,讓他做點小生意,他當大夫了那有空做什麼生意啊,我就想我這不是廚子嗎?手藝還可以,咱們就開個小飯館早上賣早點,中午賣點家常菜什麼的。”
陳桂芹立刻側頭看想楚天羽,神色凝重道:“天羽你什麼朋友能借給你八萬快?你說,現在這世道借錢多難?這錢不是你幹歪門邪道弄來的吧?”
楚天羽急得汗都下來了,看向趙景波,趙叔啊趙叔你也太不仗義了?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把我給賣了?太不講義氣了。
楚天羽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的朋友陳桂芹都知道,就沒一個有錢的,這可怎麼解釋?
趙景波感覺很是對不住楚天羽,趕緊道:“桂芹天羽是你看着長大的,他什麼孩子你不知道?他是那種偷雞摸狗的孩子嗎?他是那種撒謊的孩子嗎?他說是朋友借的肯定是,天羽肯定不會幹違法亂紀的事,你就放心吧。”
陳桂芹一瞪眼道:“你給我閉嘴,有你什麼事?”
趙景波立刻不敢吱聲了,別看陳桂芹很老實,但趙景波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就是陳桂芹一瞪眼他就害怕,就跟耗子見到貓似的。
楚天羽站在那直抓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解釋了。
陳桂芹看兒子不說話,立刻厲聲道:“你跟你爸說這錢是怎麼來的,一五一十的說,不許說半點謊言,聽到了嗎?”
說到這陳桂芹有些粗暴的把楚天羽拽到他父親的遺像前。
趙景波急道:“桂芹至於嗎?你別這麼逼孩子啊?”
陳桂芹再次一瞪眼道:“讓你閉嘴沒聽見是吧?”
趙景波趕緊低下頭在不敢說話了,一把年紀了,被陳桂芹一瞪眼嚇成這樣,傳出去也是夠丟人的了。
就在楚天羽急得火上房的時候,一個女聲傳來:“阿姨錢是我借給他的。”
楚天羽、陳桂芹、趙景波立刻循聲看去,翟穎笑嘻嘻的揹着手走了進來,楚天羽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那?”
陳桂芹不解的道:“孩子你是?”
今天的翟穎可跟以前的不一樣了,以前是一腦袋五顏六色的頭髮,花裡胡哨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今天翟穎頭上五顏六色的頭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黑亮的直長髮,配上一件白色的修身T恤,外加一條磨砂的藍色七分牛仔褲,還有她那精緻得容顏,怎麼沒看怎麼是個乖乖女。
看到這樣的翟穎楚天羽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還是他認識那個小太妹吧?變化也太大了吧?
正是翟穎良好的形象給了陳桂芹一個好印象,要是翟穎跟以前似的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陳桂芹肯定不會把她當好人看,更不會相信她的話。
翟穎落落大方的走進來道:“阿姨是這樣,我有過敏性哮喘,前幾天在公交車上犯病了,要不是他……”說到這丟給楚天羽一個嬌羞的眼神繼續道:“我就沒命了,我們就這麼認識了,後來我看他條件不好,就把我的壓歲錢借給他了,讓他做點小生意,也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陳桂芹狐疑的看看翟穎,轉過頭對楚天羽道:“是這樣嗎?”
都這節骨眼了楚天羽還能說什麼?趕緊道:“對,對,是這樣?”
陳桂芹還是不敢相信的對翟穎道:“姑娘真是這樣?”
翟穎乖巧的點點頭,柔順得跟一隻小綿羊似的,但楚天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綿羊,是披着羊皮的狼,活脫脫一個小魔女,誰要是被她的表現騙了,那就等着倒黴吧。
陳桂芹立刻道:“天羽把錢拿來還給她。”說完又道:“姑娘這錢我們不……”
不等陳桂芹把話說完,趙景波小聲道:“錢我都花得差不多了,我把門臉租了,還置辦了不少開店的東西。”
陳桂芹猛的站起來吼道:“你……”
翟穎趕緊道:“阿姨你別生氣,錢你們先用着,賺了在還我就是了,我真不缺錢。”說到這偷偷丟給楚天羽一個你又欠我一個人情的眼神,弄得楚天羽很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