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年級大概在四十五歲所有,身上酒氣沖天,此時面色慘白昏迷不醒,嘴脣也都沒了血色,但是哪怕他處於昏迷中依舊一口血接着一口血的往外吐。
任佳佳給男子上了心電監護儀一看立刻急道:“血壓65/42,血氧54!”
楚天羽立刻道:“706代血漿兩組,外加一組高糖一組鹽水,抽血急查血型,血型出來後讓檢驗科立刻聯繫血站準備兩千毫升血漿立刻送過來,準備三腔兩囊管,看他這樣十有八九就是長期飲酒導致肝硬化,肝硬化又導致了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現在靜脈破了,快點準備把。”
任佳佳跟另外一個護士立刻按照楚天羽的要求去準備了,很快三腔兩囊管就到了楚天羽手裡,他讓任佳佳握好開口器,然後一點點把三腔兩囊管換換順着食道賽了進去,隨機楚天羽用注射器開始往三腔兩囊管充氣,搞定這些又觀察了一下患者不在嘔血,看來出血點被三腔兩囊管的氣囊給壓住了,暫時患者算是平安了,但後續會怎麼樣還不好說。
楚天羽一邊摘下手套一邊道:“家屬還在外邊嗎?”
剛纔救人要緊楚天羽根本就沒時間去找患者家屬談話,現在患者的命是救回來了,自然要跟家屬交代下相應的事情。
任佳佳道:“看那些人的樣子不大像是他家屬,倒像是跟他一塊喝酒的!”
楚天羽摘下口罩扔到垃圾桶裡道:“找找他手機,聯繫他家屬,我去跟那些人說下。”
楚天羽出了門立刻看到樓道邊的橫椅上坐着那幾個送男子過來的人,這幾個人明顯也喝了不少,有的人面紅耳赤,有的人坐在哪搖搖晃晃,唯一看起來稍微清醒一點的還連連打嗝,這人叫張樹才,看到楚天羽出來了趕緊站起來走過來道:“大夫老趙怎麼樣了?”
楚天羽呼出一口氣道:“暫時是沒生命危險了,不過以後不好說,他叫趙什麼?“
張樹才先吃長出一口氣,懸起來的心總算落下了,這要是老趙因爲跟他們喝酒結果喝死了,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好在老趙終於是救過來了,想想剛纔老趙大口吐血的樣子張樹才就打了個寒戰,酒又醒不少。
這時張樹才才道:“叫趙衛國。”
楚天羽點點頭道:“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張樹才訕訕一笑,然後很是懊悔的道:“喝了不少,從下午就開始喝,然後又去唱歌結果又喝不少!”
楚天羽一皺眉道:“看你們這年紀也都不小了,怎麼還這麼玩命喝酒?不知道喝多了會出事嗎?”
張樹才滿臉無奈笑容的道:“大夫實話跟您說,我們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這歲數不能再這麼喝了,再這麼喝下去早晚得喝死,但您也得想想我們這些四十多歲的傢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出去喝把那些領導、客戶陪好了,我們怎麼賺錢?沒錢怎麼養家餬口!”說到這張樹才唏噓不已。
楚天羽也是無奈的嘆口氣,他早就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了,知道現在這社會想賺錢難的很,像張樹才這些做點小生意的每天是酒局不斷,按照他說的話不把客戶陪好了,不把領導陪好了,這生意就沒辦法做,生意沒辦法做那有錢養活一家老小?爲了養家餬口也只能拿自己的身體去換錢,其中的辛酸、無奈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並且也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到底什麼了,不喝酒就沒辦法做生意了嗎?
楚天羽看看張樹才道:“這位先生我知道你們不容易,也不是酒鬼,而是沒辦法才這麼喝,但是作爲醫生我還是要勸你們一下,酒能不喝酒別喝了,你們那朋友也就是送回來的及時,在晚點這人可就沒了,並且以後他也絕對不能再喝酒了,這次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張樹才趕緊道:“知道,知道,我們儘可能的不喝!“說到這張樹才非常無奈的嘆口氣,酒是他說不喝就不喝的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時候跑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還有個十幾歲的男孩,女人滿臉焦急之色的跑過來急道:“老張老趙怎麼樣了?”
張樹才趕緊道:“你別擔心,沒事了,搶救過來了。”
楚天羽看着女子到:“你是家屬?”
女子立刻一楞,看看楚天羽低下頭換換搖搖頭,神色很是尷尬,並且還相當無奈!
楚天羽此時搞不懂了,不是家屬這麼着急跑過來幹什麼?
張樹才似乎知道這其中的隱情,但楚天羽畢竟是外人,他是不可能跟楚天羽說這些人的,他先對女子道:“秀梅你彆着急,老趙沒事了,放心。”
說到這張樹才把楚天羽啦到一邊道:“大夫老趙那好多年前就離婚了,他前妻去了別的城市,早就不聯繫了,他沒孩子,也沒父母,有什麼事您就跟我們說把,對了,你別跟秀美,就是帶着孩子來的那個,你別跟她說老趙的情況,我怕她一着急在有個什麼好歹的!”
楚天羽不解的道:“患者沒老婆、沒孩子,還沒父母,那他爲什麼爲了工作這麼玩命喝酒那?”
張樹才無奈的探口氣道:“爲了秀美,爲了秀美的孩子,大夫這是他們的事您就別問了啊,您說把住院費多少,我先去交!”
看到張樹纔不說,楚天羽也沒辦法在問,開了單據讓張樹纔去辦理住院手續去了。
那個叫秀美的女人先是把孩子送了回去,然後有一個人過來了,神色很是憔悴,顯然非常擔心趙衛國的病情,期間也找過楚天羽詢問趙衛國的病情,但現在只能知道他有不清的肝硬化,以及食管胃底靜脈曲張,但到底肝硬化言重到什麼程度目前還不知道,需要明天的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也需要等各項檢查結果。
第二天早上趙衛國醒了,護士通知楚天羽後他直接去了病房,趙衛國相貌很普通,但卻給人一種敦厚、老實的感覺,就像是鄰家的和善大叔,此時他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畢竟生了這麼重的病,還吐了那麼多的血,要是一夜就恢復過來那就是怪事了。
楚天羽給他檢查一下後道:“感覺怎麼樣?好點頭、不好搖頭就行!”現在三搶糧囊管還沒拔掉,趙衛國是沒辦法說話的,還要等上一兩天,確認沒事了才能拔掉三腔兩囊管。
趙衛國微微點點頭表示自己還好,楚天羽這才稍稍放心。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眨眼間就過了四天,趙衛國的三腔兩囊管已經拔了,這天楚天羽一來查房趙衛國就急道:“大夫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楚天羽這幾天已經跟趙衛國混熟了,苦笑道:“老趙你肝臟硬化的程度非常嚴重,我早跟你說了,你需要去肝膽內科去接受進一步的治療,要是現在就出院,胃在出血可就嚴重了,在有你的肝臟不好好治療一下的話,發展到後期你會得肝性腦病,到時候可誰都救不了!“
楚天羽這不是在嚇唬趙衛國,而是說的實情,趙衛國的肝臟已經出現了不清的硬化,肝功能非常差,而肝臟是人體解毒、排毒的器官,肝功能一旦很差,就不能儘快的排毒、解毒,這些毒素積累在人體中時間一長就會導致大腦功能受損,輕則出現幻覺跟個神經病一般,重則就是丟掉性命,所以楚天羽想讓趙衛國轉去肝膽內,好好得治療一些,儘可能的恢復一定的肝臟功能,不然早晚會出事。
趙衛國看着楚天羽無奈道:“我不能老住院啊,我得去賺錢啊!”
楚天羽一皺眉道:“老趙你沒老婆、孩子,家裡也沒老人了,你這麼拼命賺錢爲什麼?給那個叫秀美的女人還有孩子花?但這不是你的義務啊,她有她的丈夫,養活他們娘倆是他丈夫的義務,你別說她沒有丈夫了!“
趙衛國聽到這雙眼看向窗外,臉上有的只有落寞之色,他呼出一口氣道:“秀美有丈夫,但我還是得養活她跟孩子,至於爲什麼大夫你就別問了,我求求你趕緊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不行,你不能出院!”李秀美的聲音突然在旁邊傳來。
趙衛國看向李秀美很無奈的道:“我不出院賺錢,你們娘倆吃什麼喝什麼?”
楚天羽剛要勸趙衛國等養好身體在住院,但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一個男聲傳來:“老趙這話說得沒錯,他不出院賺錢,你們娘倆吃什麼喝什麼?”
楚天羽轉身看去,發現一個拎着酒瓶有個大大酒糟鼻的男子站在門口,身上酒氣沖天。
看到這男子趙衛國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李秀美則是交集的道:“你怎麼來了?”
男子冷笑道:“我來看我老婆照顧其他男人啊,怎麼我不能來嗎?“
楚天羽立刻是一楞,這人是李秀美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