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這裡的小動物怎麼這麼聰明。我還沒走到跟前它們就跑了!”寧翔有些生氣的跺着腳。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只還沒看清到底長什麼樣就跑掉的動物。他還沒來得及拔出箭,獵物就不見了。
這對於一心想要打到獵物的孩子來說太虐心了,你這不是在逗我玩嗎!
“你的動作太重了,這些小動物不僅跑得快,耳朵也特別靈敏。有點小動靜它們都能知道,然後逃掉。”
寧馨心不在焉的安慰弟弟,她進來轉了半天,也沒看到陳君瀚和樹冠。他們兩個到底去哪了,這麼大的樹林,想要找人都難找。當初就該在兩人剛進樹林時就跟着,耽擱了一會就真的太難找了。
“我已經腳步很輕了,我是不是還應該要多練兩年武才行。”
“他們說有種武功,可以讓自己的行動更靈敏。身輕如燕,即使在叢林裡也能將自己行動的痕跡減少到最低。”
寧翔的一番話倒是引起寧馨的些許興趣。
“練成高手後能飛嗎?”
“啊?”飛是什麼意思?
“就是飛檐走壁,爬樹不用爬,一蹦就嗖的一下飛到樹上了。”寧馨指着頭頂上高高的枝椏,比劃着大概就是這麼高的地方。
“飛檐走壁就是在房子上走,行動很快,動作很輕,不容易被發現。但是肯定不能嗖的一下就飛到那麼高的樹枝上。這麼高,怎麼可能跳得上去。”
好吧,果然各家的功夫都沒有金庸古龍大大們筆下的高手厲害。輕功這種違反萬有引力定律的事情果然不能存在。
“阿姊你看過有人能飛起來?”寧翔對能嗖的一下飛到那麼高的枝椏上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有啊,還可以水上漂,一手拿一個大酒缸,在湖面上踏水無痕。”上輩子看了很多,飛這麼高點算什麼,電視劇裡都能飛過懸崖。內功一發力,滾滾力量撲面而來,殺人於無形。
“在哪,在哪。是哪位高人,這麼厲害,我都沒聽說過,踏水無痕,鞋子會溼嗎。”寧翔迫切的想知道高人的行蹤,這麼高都能飛上去。是不是平時都不用走啊,想到哪就像小鳥一樣,飛去就行了。高人有沒有羽毛,就是用兩個膀子飛嗎,聽起來就很炫酷啊。
“在夢裡。”上輩子的種種有些已經淡忘了,甚至有些事情分不清是這輩子遇到的還是上輩子發生的。連夢中的場景都會穿插出各種鏡頭,穿着短衣短褲吃雪糕的自己突然變成梳着兩個包包穿着古色古香的樣子。
一件事的多種鏡頭,讓她的記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紊亂到好像以前的種種只是夢境裡的故事。冷眼旁觀着別人故事裡的喜怒哀樂,只不過故事太有感染力,她的心也能感受到同樣的悸動。
“阿姊又騙我。”寧翔不樂意了,他的阿姊時不時的抽風真的很要命。明明是溫柔大方的淑女一會就變成愛欺負人的瘋姑娘。兩種狀態的無縫對接,讓他經常飽受反應不及時造成的識人不清之苦。
剛剛還溫柔的安慰自己不要着急,一轉臉的功夫就來取笑自己。尤其是自己真的當着了,一顆心從六樓掉到一樓,被摔得稀碎。
“逗你呢,小郎君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生氣。”寧馨見寧翔生氣的小模樣心中舒坦多了,她見老成的弟弟嘴巴噘的都能掛油瓶的樣子十分好笑。
“一會踏雪借你騎一個時辰好不好。”寧翔傲嬌的不理寧馨,用眼神控訴她欺騙孩子感情的罪惡行爲。
“半天。”寧翔矜持的提出價碼。
“好。”
寧翔見寧馨回答的這麼幹脆,猜到自己又中了阿姊的詭計。她一定是想好半天才說的一個時辰,就等着自己說後不能改!早知道自己說一天就好了,虧我還猶豫了半天,真是笨死了!
“哪天的半天你說的算,要是不願意今天下午,明天后天都隨你挑。”逗孩子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把握好度,千萬不能把孩子惹急了。要知道孩子的哭聲可是一大利器,寧翔不會大哭,可鬧起小脾氣也挺麻煩的。
寧翔見可以自己選擇日子,心中的不滿被開心取代。阿姊平日裡可寶貝她的踏雪,一般是不會借給別人騎的,踏雪也不喜歡讓別人騎。
寧馨見寧翔心情轉好,心裡也多少放鬆。她用看阿弟生氣的小模樣緩解心中的不安着急的確是有點不大地道。可阿姊不開心,弟弟服其勞也是應該的,雖讓你是阿弟呢。
寧馨和寧翔兩人走走停停,寧翔運氣不錯,到底讓他碰到兩隻小白兔。他還問寧馨要不要兔毛手套,爲了賣掉兔毛手套還一個勁的強調狐狸毛和兔毛手套差不多,都是白白的。
“阿姊,前面有人,是表兄他們嗎?”寧翔還沒看到不遠處的兔子,小兔子飛快的擦身而過的跑掉。他聽到不遠處有動物奔跑的聲音和說話聲。
“我們過去看看。”
寧馨也聽到說話的人聲,離得太遠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不過寧馨從隱隱約約的聲音中能夠分辨出陳君瀚的聲音。
“你膽子夠大,竟然真的敢進來打獵。我跟你說過,讓你離樂康遠一些,你似乎沒聽到。”陳君瀚手裡拿着弓箭,要射不射的比劃着。
樹冠靠在樹幹上,腿上扎着一根箭矢,褲子陰出一片血紅。
“我聽到了,我又沒答應你。我喜歡和寧馨在一起,你只是她的表兄,管的太寬了吧。”樹冠額頭冒出密密的汗水,顯然很痛。
“我管太寬?!只要是關於樂康的事情我都有權力管,我們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
“倒是你,喜歡樂康,你也配!我事先可是警告過你,不離開後果自負,這裡有兇獸,你不小心被傷到死掉這個理由能夠應付你的那些山民了吧。現在就是你承擔後果的時候了。”
陳君瀚緩緩將箭矢指向樹冠的胸口,眼神冰冷的彷彿在看一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