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章夕韻微笑着隨手碰了一杯。
沒多久,章夕韻撐着桌面站起來,以手加額,微笑着道:“你們聊着,我去趟衛生間”。.
“我陪章經理去”。薛曼馨也站起來了。
章夕韻的手按在薛曼馨的香肩上,微微搖頭道:“不用,你們聊着,出門叫一個服務員就是了”。
薛曼馨虛張聲勢的站起來一下,又順着章夕韻的手坐下了,點點頭笑道:“章經理請便”。
章夕韻一出門,薛曼馨本來笑意盎然的臉頓時就變成臘月寒霜了,砰的一下把手裡的酒杯砸在桌上了。
江風擡頭眉頭一挑,笑吟吟的看着薛曼馨。
“跟嫂子喝一杯”章夕韻沒有解釋,而是抓過酒杯和江風碰了一下,不由分說,直接一口悶了。江風苦笑,也跟着幹了。
薛曼馨看着門口,微微冷笑着道:“讓小江看笑話了,合則兩利的事兒總是有人不識擡舉,算了,仁至義盡了”。
江風沒有接話,因爲江風在某些問題上和章夕韻的立場纔是一致的,對於薛曼馨的話,江風自然是不敢苟同。另外,薛曼馨這話,江風聽着有些刺耳,什麼叫不識擡舉啊?這個不識擡舉的範圍是不是也包括江風呢?。
江風不接話,就有點冷場了,薛曼馨驀然意識到有些失言了,正在尷尬的當口呢,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了,薛曼馨輕咳一聲道:“進來”。
一個火紅的身影攜着幾許涼風恥吹入室內,精緻的臉蛋兒顧盼生姿,火紅的瘦版收腰散邊風衣。盈盈一握的蠻腰,紅色的緊身馬褲,修長的雙腿,高腰高跟筒靴,英姿颯爽。
來的正是小魚。一進屋。小魚就歡快的撲向了薛曼馨,走了兩步才發現一張熟悉的大黑臉出現了,頓時小魚就更加歡快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頓時展露歡顏,卻忽然發現薛曼馨調笑着看着這邊呢。頓時小魚就羞澀了,咬着嘴脣兒柔柔的道:“你怎麼在這兒呢?”。
“路上遇到嫂子的車了,就過來了”。江風站起身走過去,拉着小魚有點冰涼的小手,柔聲道:“冷了吧”。
魚飛快的甩開江風的手,有點慌張的道:“不、不冷”。
“我們小魚也是大姑娘了啊”薛曼馨調笑着道:“有了男人就忘了嫂子是不是?”。
“嫂子你說什麼呢?”小魚俏臉兒緋紅的嬌敕,接着就撲過去了。在薛曼馨身上上下其手,弄的薛曼馨咯咯直笑,撞的桌子上的杯盤砰砰響。
“好了,好了,魚魚乖。魚魚乖,嫂子錯了還不成嗎?”。薛曼馨很明顯是怕癢的,就差滿地打滾兒了。
魚開在桌邊,拍拍小手叉着腰,一臉勝利者的微笑,得意洋洋的道:“哼。回去我就告訴三哥打你屁屁”。
“小魚!!!”。薛曼馨嬌敕一聲,含羞帶怯的瞄了江風一眼,發現江風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倆呢。頓時薛曼馨就羞的無地自容。小姑子告訴哥哥打嫂子屁屁被妹夫聽見了,好像很有意思呢。
魚這時候也發現不是平常兩個人那般瘋鬧了,還有江風在場呢,頓時知道自己失言了,很可愛的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唬着小臉兒恐嚇江風道:“不許說出去。聽到沒有?”。
“我什麼都不知道”。江風壞壞的一笑,又瞄了薛曼馨一眼。兩人的目光又交匯了,頓時薛曼馨都臉色更加緋紅,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風站起身,拍拍手道:“你們姐倆聊,我去外面抽顆煙”。
“去去去,快去”小魚伸出兩隻柔柔軟軟的小手把江風推出去了。
到了門外,江風推開旁邊包房的門點上一顆煙,拿了把椅子坐在門外。沒多久,章夕韻就過來了,鵝蛋臉上面頰微紅,甩着雙手笑道:“怎麼坐這兒了?”。
江風笑道:“薛總和她妹妹小魚在屋裡呢,我出來抽顆煙”。
章夕韻走進屋,拉過一把椅子道:“對了,你什麼時候成了薛曼馨的妹夫了?露露什麼時候和他們家有親戚了?怎麼沒聽老段說過呢?”。
江風壞壞的一笑,戲謔着道:“那啥,章姨,我那
舅丈人什麼都和你說嗎?”。
章夕韻又沒有喝多,略微一愣,接着狠狠的剜了江風一眼,站起身迅雷不及俺耳之勢抓住了江風的耳朵,江風往後一躲,一不小心就把張夕韻帶倒了,直接撲進了江風懷裡,江風連忙一推,想要把她撐住。
突然兩人都不動了,因爲江風的大手推在了兩團軟乎乎的肉上,頓時江風就知道犯錯誤了,這可是小宋她媽媽啊,這可是犯了原則性錯誤了。
江風飛快的收手,這下又壞了。章夕韻本來就立足未穩呢,江風這邊突然一鬆手,章夕韻低呼一聲,以下又栽倒在江風懷裡了。
本來江風就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呢,章夕韻又撲過來,這時候江風由於冒犯了小宋老師她媽媽,心裡障礙不小呢,整個人都傻了,被章夕韻這麼一撲,根本沒反應,撲通一聲,椅子就倒了,兩個人一起往地下摔倒下去,章夕韻頓時驚呼一聲,卻沒有力氣該表不了這個情況。
幸好,江風被這一聲驚呼喊醒了,慌忙之間一個扭身兒,一手搭住桌面,硬是把兩個人撐起來了,江風扶着章夕韻的腰,讓她站穩了,滿臉通紅的道:“阿姨,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章夕韻嬌喘一口,拍拍胸脯穩穩心神,伸出小手又在江風的腦袋上戳了一下,笑罵道:“你呀,多大一個小屁孩兒,和小宋一樣大,阿姨跟你媽媽歲數都差不多。這算什麼啊,就你小鬼頭,人小鬼大”。
被章夕韻這麼一說,江風倒是緩解了不少,撓了撓腦袋。訕訕的笑道:“嘿嘿,那啥,阿姨,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行啊,進去和薛曼馨說一聲兒”。章夕韻拍拍手。整理一下衣服,敲了敲門,進去和薛曼馨告辭。江風而在邊上表示送章夕韻回去。
魚沒說什麼,只是丟給江風一個眼神,那意思是快去快回。
到了樓下,封衝在樓下等着呢,江風讓他先等等。自己上車去送章夕韻,一上車,章夕韻揉了揉額角,輕聲諷笑着道:“怎麼樣,見識了江水韓家的威勢了吧。曾經拿槍威脅我一個女人,現在一句以前的事兒就不提了,就一筆帶過了,真是好氣魄,我一個女人,沒那麼豁達的心胸。這個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江風心說您的心胸多大咱不知道,但是胸的確不小,一想到這兒。江風有有些慚愧,人家章姨都那樣說了,自己再這麼想,簡直是太小人了。
“那啥,章姨,您和薛總之間到底如何。我沒資格摻和,也沒這個本事。但是,如果您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從公的方面來說,我是保衛部門負責人,從私方來講,您是小宋的媽媽,您放心,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人拿槍指着您了”。
“謝謝你的好意”。章夕韻笑着搖頭道:“他們現在頂多威脅一下,真開槍肯定不敢,華夏還沒有槍殺正廳官的先例,此例一開,不是我一個人人頭落地,得有人陪葬,真當我們家老宋手裡拿着的是燒火棍呢”。
江風嘿嘿笑道:“章姨,我發現您特有意思”。
章夕韻扭頭頗有興趣的問道:“怎麼說啊?”。
江風笑着問道:“您心裡的老宋就是您的避風港啊,那爲什麼還在松江呆着啊,去追隨宋叔去算了,那多好啊”。
章夕韻搖搖頭微笑着道:“女人把自家的男人當做避風港這很正常,可卻不能沒有自己的事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要有自己的空間,再者,老夫老妻了,總膩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厭煩了,還不如分別一段時間呢,還有我公公婆婆在松江呆的時間長了,不願意換地方,我就在這邊伺候着儘儘孝,讓小宋陪陪他們,人老了,不就圖個兒孫滿堂嘛,小宋如果找個婆家,生個孩子,我就上升到外婆了,我們家四世同堂多幸福啊”。
江風微笑着道:“章姨描述的倒是挺幸福的,這就是老百姓的日子,我還是第一次聽您這樣級別的幹部描述百姓自己的幸福生活呢”。
“對了,問你一個事兒,如實回答,不許撒謊”。章夕韻
突然側頭看着江風,飛了一個白眼兒道:“你說我女兒小宋怎麼樣?”。
江風沒有遲疑,直接道:“漂亮,知性有知識,性格溫柔,優點一籮筐,說不過來”。
章夕韻板着臉,沉聲道:“真話假話?”。
江風非常肯定的答道:“二十四k純金的,一點不摻假”。
章夕韻馬上厲聲質問道:“那爲什麼當初小董兩口子給你們撮合,你不同意?最後還給我女兒氣跑了,我女兒那陣子天天哭,我這個當媽的都心疼死了。我可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露露也是我看着長的的孩子,我早就收拾你了”。
江風很爲難,苦笑着道:“那啥,阿姨,這事兒一言難盡,對小宋造成的傷害,我真是無意的,我也很內疚,也很想和小宋解釋一下,但是這事兒沒法兒解釋啊”。
對於江風的說法兒,章夕韻只是冷笑兩聲兒,突然道:“哼,你沒選擇我女兒,那是你的自、由,我沒資格干涉,但是沒選她,就不要招惹她,我女兒性子柔弱,不會把你怎樣了,但是我這個當媽的,不怕告訴你,就是一潑婦”。
江風非常無奈的道:“那啥,我就沒見過像阿姨這麼優雅的潑婦,不過不管您是不是潑婦,我總是怕您就是了,您也甭嚇唬我了,我怕了還不行嗎?”。
“知道就好,但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你就不是一個老實的傢伙”章夕韻警告完了江風以後,突然苦笑着道:“我的好乖女兒啊,最近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江風隨口問道:“您調到新城了,小宋老師沒跟着調回來嗎?”。
章夕韻非常警覺壓低重音反問道:“你打聽這個要幹什麼?”。
江風苦笑着道:“得了,算我沒問還不行嗎?”。
章夕韻一撇嘴,伸出手一比劃道:“前邊拐了,左邊”。
江風按照章夕韻的指引來到了局領導的別墅區,新城地處松江平原的腹地,土地肥沃一馬平川,根本就沒有啥名山,就連一個三五百米的小山坡也少見,但是這個地方有一項比較好的地方,那就是溼地和湖泊比較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天然了。
管理局領導層的別墅羣就是臨湖而建的,湖名會戰湖,用以紀念管理局精神傳承的會戰精神。
江風沒進去看過,但是據畢立新所說,每個領導的標配是單門獨棟的上下兩層二百平,但據說都是超標的。
畢立新最嚮往的地方就是會戰湖中間的那個必須坐船才能上去的小島,據說只對局領導和家屬開放, 畢立新是有一次給處裡送文件去過一次,從那裡出來就讚不絕口,但是若具體的問,他就形容不上來了。
管理局最令人充滿遐想的絕對不是管理局那棟新城地標式建築的管理局辦公大樓,一處是這個小島,另一個是騎兵營所在的文藝中心二層和三層,這都是對特定人羣開放的,越是遮遮掩掩的地方越是惹人遐想。
就在江風開車往裡去的時候,迎面開過來一輛車,錯車之間,江風看清了對面的女司機,而對面的人一樣看見江風了,很顯然對面的女司機對於江風能出現在這個地方便是很詫異,更令女司機驚訝的是江風身邊副駕駛
位置上坐着的竟然是章夕韻章阿姨。
姑娘很是不解,這個王八蛋怎麼和章姨掛上鉤的啊,真是可惡!。簡直是一個鑽營的蛇,太令人惱火了。
很快,女司機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陰險,因爲她又想到了黑江風的一招兒,頓時撇撇嘴無比氣憤的對身邊的人道:“伯伯你看,這傢伙可是您的分管下屬,他不僅遲遲不來找你彙報工作,還去跑別的領導的門路,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