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風和章夕韻聊了一會兒之後,這場飯局的發起人薛曼馨終於姍姍來遲了,一進屋就雙手合十做抱歉狀道:“非常對不住章經理和小江,一個電話打的嘮嘮叨叨的沒完,失禮了”。
章夕韻微笑着要擡頭道:“沒關係,薛總這樣的大忙人要是沒事兒才奇了怪呢”。.
江風就比章夕韻直接多了,一擺手道:“薛總客氣了,我就一蹭飯的,您直接忽略得了”。
“誒呦,現在在咱們家,誰敢誰能忽略你啊”薛曼馨繞到江風身前,在江風的腦門上戳了一下,板着俏臉兒道:“還叫薛總呢,都這一步田地了,叫一聲嫂子就委屈你了是吧?”。
江風神情訕訕,他就想不明白一個問題了,爲什麼比自己年長的女人總愛戳自己腦門兒呢?是自己的腦門兒長的太突出了,十分的欠戳?。
不過在短暫的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結果以後,江風還得馬上表示歉意,略帶尷尬的道:“三嫂,全賴我還不成嗎?我檢討,一會兒我罰酒”。
薛曼馨一撇嘴,淺笑着道:“可得了吧,我可不敢讓你罰酒,我們家小姑奶奶要過來了,要是讓小姑奶奶發現給你灌酒,我就是自己找事兒呢,你現在可是我們小姑奶奶心裡的寶貝疙瘩呢”。
聽着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章夕韻心裡泛起了波瀾,原來薛曼馨和江風有某種親戚關係,其中還涉及到一個女孩子,章夕韻心下了然,怪不得江風敢霸道的宣稱新城不能有火槍隊呢。看來是有點底氣啊。
其實章夕韻想錯了,江風的底氣不是來自和董瑜聯姻之後大夥兒就是親戚關係了,親戚又能怎麼樣?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麼親戚都不值一提,江風的底氣來自趙白澤這個身份。
火槍隊再厲害,也不敢對趙白澤來一次肉、體消滅。如果韓家不知道這個身份就罷了,可是他們既然知道了,那就肯定不敢!當然了,這個事兒不能擺在檯面上說,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親戚關係就是很好的一個接口了。
“小魚要來?”江風有些疑惑的道:“怎麼沒呢?”。
薛曼馨有些愕然。接着苦笑道:“或許小魚是要給你一個驚喜也說不定呢,都怪我,泄密了,完了,這次怕壞了小姑奶奶的好事兒,我怕是要遭殃了,到時候你還是說你有心靈感應自己纔出來的好了”。
江風搖搖頭笑道:“哈哈。小魚現在不像以前那麼能鬧了,有些長大了”。
薛曼馨白了江風一眼,感慨着道:“女孩子啊,總是要有男孩子教會她成長”。
江風有些訕訕,這話怎麼聽着怎麼有歧義呢。薛曼馨倒是沒有糾纏這個事兒。而是扭頭看着張夕韻笑道:“章總,這位是我的準妹夫江風,你的下屬,你們應該認識吧”。
章夕韻眨了眨眼睛,調笑着道:“江局長嘛,新城的幹部認識江局長的或許不多。但沒聽過江局長的大名的實在太少了”。
“可不是嘛”薛曼馨笑着道:“去年的時候我就體會過我這妹夫的能量”。
江風總覺着薛曼馨和章夕韻給自己帶高帽不是調笑,而是有其他用意的,好像還是各有各的用意。這倆女人都不是啥省油的燈,而且之前聽章夕韻的意思好像還比劃過,早知道今天是這麼回事兒,那就不來好了。
都怪他媽不分地點的睡覺,真耽誤事兒啊!。如果不是在那個車裡睡着了,也不至於被裹挾到這裡來啊。
江風苦笑着道:“得了。章局、嫂子,您二位就甭笑話我了。在您二位面前我就是那井底之蛙,本來還想看看天呢,讓您二位一說,得了,直接井裡趴着算了”。
“好,好”薛曼馨拍拍小手道:“菜品都已經準備好了,二位看看來點什麼酒水”。
江風一攤手道:“我隨意,您二位女士要不就來紅酒吧”。
章夕韻搖搖頭,笑着道:“來點啤酒吧”。
江風愕然,低聲道:“章局、、、、”。
江風哪敢讓章夕韻喝多啊,這可是小宋老師她媽媽,如果有一天小宋老師知道了,說你給我媽灌醉了,那可如何交差啊。
章夕韻若無其事的道:“沒事兒,一會兒送我回去”。
“嗯”。江風沒招了,人家要喝,你有什麼辦法啊?。
薛曼馨的眼眸烏溜溜的在江風和章夕韻身上轉了幾圈,心說這倆人根本不是普通上下級關係,看來自家這個準妹夫身上的秘密倒是不少呢,果然是像老五說的那樣,時隔一年今非昔比了啊,早已非吳下阿蒙了啊。看來明年的買賣變數很大啊。
很快,服務員推着餐車裝着菜品和酒水就上來了,江風和薛曼馨圍在張夕韻旁邊,薛曼馨在餐車下翻了一下給江風拿上來一瓶82年的五星茅臺,在手裡掂了掂,看着江風問道:“這個可以嗎?”。
服務員看着她拿起這瓶酒,便怯生生的道:“這個是我們周經理特別吩咐的,說是給一位貴客準備的我們老闆的私藏,他說怕打擾幾位用餐,就不進來敬酒了,讓我轉達”。
薛曼馨笑了笑,把茅臺推到江風身前,笑着道:“看我這記性,忘了這是你的主場了啊”。
江風接過酒瓶,笑着道:“董哥好像不在吧,跟未婚妻體會田園風去了。如果他在的話,知道章局來了,早就眼巴巴的跑過來聽指示了”。
章夕韻側頭看着江風,似有深意,卻沒吱聲,江風就假裝沒看見。江風是故意說的,就是告訴薛曼馨,雖然張夕韻來了新城了,但還是主場,不要做的過了,否則大家都不好收場。
薛曼馨也微微一笑,順着江風的話頭道:“董大少到真是聚四海賓朋啊,看來今天這個地方選的真是恰當”。
章夕韻知道薛曼馨這是拿話點她呢,卻沒有吱聲,直接抓起兩瓶格瓦斯往江風身前一推,一揚下巴,沒吱聲。
江風心下苦笑,知道章姨這是有些不高興了,這一句話都沒說,這是告訴江風呢,我不高興了。
江風伸手拿過格瓦斯的瓶子擰開,心下苦笑,看來和事老不好做啊,得了,愛咋地咋地吧。
薛曼馨拿過瓶子要給章夕韻滿上,章夕韻理所當然的謙讓推辭了一下,接下來就順其自然了。薛曼馨提杯三人共同喝了一杯以後,江風就自斟自飲,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開始碰杯。
北三省的姑娘們很有特色,大姑娘叼着大、菸袋都正常,更何況喝點酒呢。
三下五除二,倆娘們兒就喝多了,開始比比劃劃的了,這邊長薛曼馨紅着臉,閃着亮晶晶的雙眸拉着章夕韻的手,迷迷糊糊的道:“章經理,以前的事兒有對不住的地方,請章經理諒解,你是公方,我是私人,章經理高擡貴手便是我們的福音了,其他一切都好說,我心裡都有數”。
章夕韻眉頭一挑,拉長嗓音道:“薛總說什麼呢?今天比較盡興,咱們再來一杯。小江,給我們滿上”。
江風有心說你們倆別喝了,剛要張嘴,忽然發現有一隻小手在自己腰上捅了一下,頓時江風就把嘴邊的話咽回去了,站起身給兩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主兒滿上了。
薛曼馨知道章夕韻對以前的事兒還是在耿耿於懷,不過她已經釋放了善意的信號了,至於章夕韻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有你張屠夫就殺過年的豬,沒你我們也不能吃生的。
章夕韻更沒喝多,否則就不會捅江風一下了。薛曼馨是什麼意思,章夕韻
一清二楚,無非是你在管理上高擡擡手,我們在私底下回饋你一番罷了。 可是章夕韻心下很是鄙夷,當年你的槍都頂到老孃的車門子上了,現在一句話就能化解了?召之即來來揮之即去,那我成什麼了?。
“章經理說的是”薛曼馨又和章夕韻碰了一杯,笑着道:“章經理,以前的事兒兩家相爭,我不想多解釋了,你是給公家幹工作,何必那麼認真呢?瞪大了眼睛盯着,時間長了除了眼痠之外,沒誰會說幾句感謝,你說呢?”。
章夕韻理了一下雲鬢,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淡淡的道:“薛總,你說的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總要履行點職責嘛。以前的事兒,都是以前了,我要是一直耿耿於懷的話,今天就不來了,不過呢,既然我辦的是公事,那就得公辦,我還指望平安退休給我女孩兒帶孩子呢,薛總的好意我心領了,難爲嘛,不至於,我一個女流之輩也沒那個膽量,您放心吧”。
薛曼馨臉色一變,章夕韻嘴上說着不敢,話裡話外卻夾槍帶棒的指責薛曼馨他們家橫行霸道呢。薛曼馨很不高興,不過同時也也有些微微得意,我們韓家不是善茬子,你知道就好。緊接着又面容一改,微笑着淡淡的道:“章經理說的是,我們都是合法商人,只爲求財嘛,至於其他,章經理嚴重了,爲了感謝章經理不計前嫌,小妹敬章經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