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張凡不得不給張之博拿出酸奶疙瘩,不然他非常努力的也要參與進來。雖然茶素的小肥羊分店開的滿世界都是,但之博現在還不能吃,好在茶素的酸奶疙瘩還是可以糊弄住他的。
普通市面上的酸奶或者奶棒,什麼牛的,什麼利的,還有什麼意大利貴族的,其實糖分含量還是高,至於其他什麼增稠劑之類的,就不說了,張之博這個年紀吃,容易造成孩子口味的加重,就如同吃鹽一樣,一旦習慣了重口味,再要回到清淡很難。
這方面,有時候比戒菸都難,很多腎病患者,醫生不論怎麼交代,少吃鹽,少吃鹽,少吃鹽,結果榨菜鹹菜一天吃的飛起。而且最主要的是幼兒腎臟功能還未發育健全,在飲食上一定要注意,不要你覺得淡,就給孩子加鹽。
而茶素這種酸奶疙瘩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這種溼酸奶疙瘩,市面上根本就見不到。第一這玩意不符合現代人的甜酸口味,這玩意就一個原始菌羣發酵的味道,奶製品發酵後的酸澀。
張凡從肅省來邊疆,可以說相對而言,邊疆的美食比肅省的多。但唯一這個溼酸奶疙瘩,張凡真的降不住。這玩意怎麼說呢,看起來特別漂亮。
溼溼瀾瀾、奶白奶白的,就像是快融化的奶油冰激凌,看着就極其誘人。可吃到嘴裡就不是那回事了,酸,就如同老陳醋的瓶底子一樣,一口下去,絕對是上頭的一種奇特酸澀,經不住讓人打冷顫的酸。
當然了,邵華她們就不一樣,據說能吃出奶製品特有的味道,這玩意是童子功,張凡學不來。好在之博倒是挺喜歡吃的,小舌頭一下又一下的,安靜的抓着酸奶疙瘩,乾飯的時候正兒八經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老實交代,上週星期五的下午,在步行街你和誰在一起」等吃着差不多的時候,賈蘇越放下筷子,一副抓賊的表情問王亞男。
王亞男楞住了,然後嘴裡的羊肉鼓囊囊的,「你見到了我了?」
「廢話!快說,不然讓之博咬你,對不對啊小胖墩!」
張之博倒是喜歡笑,賈蘇越逗他,他也不知道啥意思,就咧嘴笑,還舞動小拳頭。
「討厭!我家之博纔不會咬人呢。」邵華不樂意的打了一下賈蘇越,昧着良心的說着,之博咬哭她的事情,她已經忘記了!
然後給張之博擦了擦嘴,邵華好奇的看向了張凡,張凡撇了撇嘴,邵華笑了笑,張凡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
張凡好奇的也看了一眼王亞男。能讓賈蘇越如此好奇的,王亞男肯定是和男的逛街了。
「先等等,讓我吃飽了再說。」但賈蘇越和邵華的飯量就沒辦法和王亞男比,兩個人加起來都感覺沒王亞男吃的多。賈蘇越瞅了一眼張凡看了一眼王亞男。
張凡心裡再罵娘,這個貨意思很明顯,你們茶素醫院的都是飯桶嗎!
…
不過對於王亞男能和異性逛街,張凡還是打心底裡樂意的,現在茶素地面上都有說法了,茶素電視臺的少婦多,茶素醫院的女光棍多。
具體這個少婦到底特指什麼意思,張凡現在都沒明白。不過王亞男、呂淑顏、以前的趙燕芳泌尿的何心怡真是四大婚姻困難戶。
不是說她們不優秀,而是太優秀,華國女性在婚姻上有時候真的很難,比如女博士,被人調侃成一種精神病的存在。
而茶素的這個四位,外表真沒說的,甚至可以用漂亮來描述,再說工作和收入,除了忙一點以外,幾乎可以說已經是普通人中最頂尖的存在了,可就是婚姻艱難。
普通一點的男性,先不說什麼,一聽這幾個人的情況,自己就首先萎縮了,跟不要談接觸結婚了。
趙燕芳現在倒是不錯,剩下三個,張凡有時候也憂愁,特別是王亞男,甚
至她老孃都跑來和張凡翻白眼。
張凡吃了三盤羊肉,賈蘇越和邵華兩人估計也就吃個一盤半,王亞男一個人就吃了兩盤肉,吃飽了還喝了一大杯山楂水後,王亞男這才擦嘴說話:「我都煩死了,還不是上次跟着你們家老張去高原嗎!」
張凡白了白眼睛,心說:「現在成老張了,當年骨科站不住腳的時候,乖的和個小狗一樣,要尾巴不敢給爪子的,現在尼瑪上岸了,就開始老張了!」
「當時救我的那個連長,因爲不能耐受高原環境,就復原了,好好的內地不去,非要自己選擇來茶素。然後,三天兩頭的來找我,本想翻臉,可人家又救過我。
「多大?」張凡插嘴問了一句,要是其他人,估計張凡不會這麼八卦,王亞男雖然是嘴硬,但人家是王大爺,張凡關節骨科一點都不操心,全是人家在哪裡頂着,嘴硬就嘴硬吧,張凡也忍了。
「好像比我大兩歲!」
「哦挺好的。「張凡問完也就不說話了,剩下三個女人嘰嘰咕咕的開始八卦,張凡心裡想的是,等會要和朱兵打個電話聊一聊。
中午吃完飯,邵華把睡着的之博放在安全座椅上,一家三口就朝着農場出發了,「哎呀,哎呀,我的大孫子啊。奶奶可想死你了。
上了車的之博感覺睡眠特別好,從茶素市區到農場大約六十多公里七十公里的樣子,小夥子一路上就睡的香甜的連個夢都沒有做。
當張凡的車剛進農場沒多久,邵華的農場裡,就如同吸鐵石一樣,人越來越多了。
「姑爺回來了啊!」農場的團長和政委前後腳的就來了,然後連隊的幹部、周圍的鄰居,一個一個的湊了過來。
張凡趕緊從車的後備箱裡拿了一條的中華煙,開始發煙。說實話,張凡現在這個級別,在鳥市政府或者農場總部都無需這麼客氣。但到了這裡,張凡甚至要更客氣一點,因爲這是給自己老丈人丈母孃還有邵華臉上增光。
…
倒也不是說自己老丈人需要這種虛榮,其實人就這樣,總是希望別人知道自己過的好。
一時間,農場小院裡都沒地方坐了,而且煙霧繚繞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地方着火了。
邵華抱着張之博趕緊去了地裡,今年的薰衣草週末馬上要開始,邵華要去看看農家院的食材什麼的準備的怎麼樣。
這兩年因爲張凡和邵華的緣故,農場裡的薰衣草銷售的特別好,高盧雞的公司直接高價就承包了農場的薰衣草,他們也不用再被二道販子砍一刀,而且花朵盛開的時候,又能跟着邵華的薰衣草週末賺到二茬錢。
所以,這地方不光邵華父母,就連張凡父母都喜歡來,因爲別人都會明裡暗裡的奉承着幾個老頭老太太,而到了市區,特別是張凡邵華的別墅裡,周圍的人都控制着一定的距離,頗是讓在大集體中生活的老人不習慣。
院子裡張凡丈母孃和老丈人忙着招呼來的客人,也就一杯茶。
「姑爺啊,農場的醫院歸不歸你管啊,上週醫院纔買了新設備,結果會用這個設備的人去地方醫院了。我們現在去團場醫院看個病都不方便,醫生都快跑完了。
有上年紀的老人給張凡告着狀,張凡笑着客氣的一邊幫人點菸,一邊說:「農場有自己的衛生局,不歸我們地方管!」
周圍的鄰居們喝了幾口茶,抽了兩根菸,就打着招呼離開了,出了門鄰居就感慨,「老邵的命好啊,娶的媳婦當年就有見識,咱們都覺得農場上學也挺好的時候,她寧願舉債也要把孩子送到市裡去讀書。
結果考了大學,大學畢業還進了銀行,本來以爲這已經很厲害了,結果又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女婿,甚至咱們都能沾上光。
華子的這個女婿不過還真的挺客
氣,一看就是聰明人,聽說都是大幹部了,可瞧一瞧,人家有點架子沒有,一點都沒有,給我點菸都是雙手的!
不像一連的李富貴家的那個兒子,小小的一個縣裡的秘書,就是個不舉手的副線長秘書,帶着老婆回家,你猜怎麼着,他老婆下車的時候竟然還帶着白手套。
尼瑪,她以爲她是蔣夫人嗎!就這點傲氣牛逼的樣子,他也就只能當個秘書。
等鄰居們走了以後,農場的團長和政委笑着給張凡說:「張院別見笑啊……」
「這有什麼,鄉里鄉親的,就應該這樣。
「張院,我們原本想託邵總去找你,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農場窮啊,你瞅瞅現在別說醫生老師了,就連從小這裡土生土長的年輕人都留不住了。」
張凡感慨的點着頭,不過輕易不說話。這兩個和一般的鄰居不能比,真要說個什麼答應個什麼,絕對能上杆子的爬,而且畢竟是兩套系統兩套體系,張凡也不願招人恨。
「張院,我們其實也是受了上級的指示,過來問問您,有沒有可能給我們農場系統也安排幾個企業啊。
…
其實本來是領導要親自來,可我們不正好親近嗎。邵華在這裡出生長大,現在有出息了,我們當叔叔肯定要求到門上的。」
張凡笑了笑,心裡大概有了點想法。
以前的時候,張凡幾乎從來沒想過,不過隨着年紀和職位的變化,張凡肯定會想的,雖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大忙。
可就看在當年這羣人這幫人,能穩住國家的大西北,甚至拋家舍業的七千湘女上天山的壯烈舉動,張凡都會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拉一手的。
當然了,話不能直接說,張凡肯定需要師級甚至農場總部出面,張凡才能具體說點什麼,現在只能是透漏一下自己的意願。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爲其他,就看邵華的面子,我也是應該幫一幫農場的!不過,我倒是不太熟悉農場這邊的情況,比如茶素政府設置的高新區,幾乎給醫院的地皮就是送的。這邊具體情況,等我瞭解以後,咱們再說好不好。」
兩人一聽,有門,只要張凡能開口就行。
兩人走的時候,還特意握着老邵的手,「一定要招待好咱們的姑爺啊,等我讓人送來一隻羊。
「張凡,你千萬別因爲我們爲難,如果爲難,我們就回市區,現在我們也老了,在這裡其實也幹不動了。」
邵華老孃送着客人走遠回來後,就擔憂的看着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