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奧骨科的科室裡，一羣黃毛湊在電腦前一幀一幀的看着呂淑顏擡大腿的那一段。
真尼瑪像極了，一羣大學生在宿舍裡探討帶着馬賽克的藝術片，不光要放慢了看，還要返回去重複看，甚至一邊看一邊還要模仿一下里面的動作。
可是，這玩意要是靠看就能掌握的話，估計外科的格局早就被打破了。
醫院裡面，內外科最大的差別就是上下級之間的關係。
內科上級醫生對下級醫生的制約力度很低，最簡單的內科醫生快退休了還要自己上手在電腦上亮出中指，一個字一個字的用一指禪的功夫搗鼓鍵盤寫病歷。弄的老頭老太太們的中指都磨出了指頭蛋子上都有老繭了。
特別是老頭，晚上還要讓老伴埋怨嫌棄。
而外科就不一樣了，往往混到主治，甚至有的悟性高的，混到高年資住院以後，就不寫病歷了。
因爲，這些活全讓年輕醫生給幹了，不幹人家就不給你說手術的技巧。平時外科醫生如果不上手術，閒的蛋疼，東邊撩一下小護士，西邊調戲一下實習女學生。
往往實習小姑娘一般都喜歡外科醫生而不喜歡內科醫生，外科醫生還會說點帶色的笑話，內科醫生就尼瑪會說，趕緊寫病歷。
手術這玩意，怎麼說呢，標準都有，髖關節多少度多少度，現在別說教科書了，甚至有大量的手術專業視頻供醫生學習。
可也沒誰聽說過，靠看視頻看書就能外科水平提高的。要是這麼簡單，尼瑪手術室的器械護士估計水平應該是最高的。
其實手術這玩意，標準是有，但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個個體化，大概意思就是適量。
最簡單的是適量，最難的也是適量。
“這就放羊了？”張凡本來想讓金毛早點安排手術，結果他們以手術安全爲理由，竟然還是沒有在下午安排手術。
一回到酒店，張凡發現不太對頭，會議室裡昨天還一個一個趴着學習的人都不見了，一個都沒有了。
“人呢，他們不會是去外面逛街去了吧？”張凡有點生氣，尼瑪人家金毛都湊在一起一幀一幀的學習。
“呵呵，本來梅奧醫院是不允許我們的醫生單獨去參觀的，不過早上張院在手術室大展雄風后，梅奧通知可以讓咱們的醫生去參觀對應的科室。”
陪同張凡一起來，負責外事的幹部微笑着對張凡說了一句。
“哦，這樣啊，還不錯。”不過話一說完，張凡心裡咯噔一下，“都是單獨參觀的？”
茶素這邊的醫生，張凡倒是不太擔心。就是擔心中庸這邊的，尼瑪自己好不容易挖來一些好苗子，這要是被梅奧的給灌進去洗腦湯，年輕人腦子一熱，那就壞事了。
對於普通醫生來說，到金毛執業很難，但對於這羣學霸來說，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這倒沒有，三人一組。大家還是挺遵守外出條例的。”
“這就好，這就好。”張凡發現自己也有點太緊張了。
其實，這純粹就是張凡夜路走多了，深怕遇上鬼。國內今天挖張家的牆角，明天摘李家的杏花，甚至有時候直接就是強上，比如肅大，聽說他們都在商量是不是要異地辦校了。
可自從看了梅奧的醫院後，他下意識的就覺得，梅奧是藏在暗處的隔壁老王。
而且這不光是張凡的小人之心，瞅瞅梅奧的醫生，尼瑪五顏六色的就和調色板一樣。
有亞洲醫生，有歐洲醫生，甚至還有一些托夫斯基之類的，肯定是老毛子那邊的。
他們不挖人，張凡打死都不信，這些人都是他們自己培養出來的。張凡愛挖人，金毛梅奧也愛挖人，所以，張凡對梅奧根本不放心。
這玩意，越是心裡光明的人越是喜歡相似的人，越是心裡小算盤多的人，越是討厭防備和自己相似的人。
剛說完，就看到呂淑顏晃達晃達這大長腿，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哪，張凡心裡氣的，“尼瑪別人都去參觀學習了，就你在這裡夏季吧亂晃。”
“是不是手術太累了。”當然了，張凡心裡想歸心裡想，說出來的話還是中聽的。
“要不是歐院一再叮囑，你以爲我喜歡在你眼前晃啊，別自作多情了，一天屁事不管，就盯着別人的小事，沒事你不能去房間躺着去啊。一天就知道夏季吧亂轉。”
張凡都快被這個女人氣死了，這個貨，就尼瑪不會說話。
“呵呵，你們聊，你們聊。”外交這邊的幹事一看，就笑着離開了。
“婦科這邊以後能不能把進修聯繫到梅奧。”沒了外人，呂淑顏到開始正經起來了。
看張凡不高興，趕緊又說了一句：“你現在好歹也是大領導了，我不得在外人面前避點嫌嗎，行了，男人一點，到底行不行。”
張凡打定心思，以後必須帶着老陳或者王紅出來，這個貨要是多來幾次，自己都能讓她給整奔潰了。
“你水平已經超越茶素了？你現在已經看不起中庸了？魔都那麼多的醫院，你都比他們好了？”
張凡不客氣的說了兩句，其實對於進修，茶素醫院肯定要來，但不是普通醫生，而是主任級別的。
普通醫生來進修，其實和去中庸之類的進修，沒啥區別。
而讓科室主任級別的來進修，而是爲了學習梅奧的一些管理。
他們的未必都是好的，但絕對有很多是要茶素醫院去學習的。
不過這種事情，張凡可不會給呂淑顏說，要說也是給歐陽任麗說。其實張凡也不是夏季吧亂轉，他也想去躺一會。
可現在還是不睡的時候，和呂淑顏沒啥可說的，這個貨如同捱了炮擊一樣，張嘴就是一股子火藥渣子，張凡還不能指示她去泡茶倒水。
好在，藥企的人陸續也來了。
“張院，晚上都安排好了，海鮮大餐，如果有興致，公司還有一架待命的直升飛機，咱們可以去玩幾把。”
張凡瞅了瞅輝瑞的大區經理，臉上一直帶着笑容，可心裡提高了警惕，這個貨打聽的倒是很仔細啊。
其實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在華國國內的時候，感覺這羣醫藥企業高高在上，平時給醫生們最多也就送點小禮品或者送點免費學分之類的，做多也就是年底以學術討論爲藉口約大家出來吃頓飯。
好像很專業，很高大上一樣。
其實，他們這是覺得普通醫生用不着下大力氣。
可對於很多頂級醫生，比如好多醫生的孩子，尼瑪想去那個國家去哪個國家，這裡面沒有這羣貨的影子？
所以，面對張凡這樣，技術好，最主要手裡還握着研發能力醫院的醫生，直接就是要多舔有多舔。
其他人或許還不明白，張凡在茶素醫院的地位，可他們太清楚了。
“呵呵，今天已經答應了強生的邀請。以後這幾天也沒什麼時間了。”張凡笑了笑，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張院，強生給您什麼條件，我們公司其實也能給相同的條件，我們畢竟實力比他們強的。”
輝瑞的小聲給張凡說。
張凡輕輕的點着頭，“對，這個話說的是對的。他們想介入我們乳腺腫瘤的研發，我本來不太同意，畢竟我們已經快成功了，現在進入幾乎等於沒有風險的去分錢。
可人家太熱情了，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答應送我們五臺手術室的機器人。”
“我們也可以，張院其實我們也可以的，以前和您聯繫不多，是我們工作的失誤，以後您看我們公司的表現就可以了。”
其實人家心裡想的是，尼瑪華國分公司都讓你給連鍋給端了。這個想法不光輝瑞有，其他各大藥企都有。
張凡不光把他們在華國分公司高層給連鍋端了不說，還把亞洲地區的醫藥渠道也給佔掉了。
公司高管可以培養，甚至走一個有十個能接班，可渠道就難了，茶素現在所有的研發藥物銷售那麼順當，不光是藥物效果好的緣故，還有各大藥企在亞洲深耕了多少年的渠道。
這些高管跳槽了，可人家的人脈還在。
這玩意纔是真金白銀的。
可惜，他們不能說，甚至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吞，對於張凡的這個操守，他們只能裝着看不見。
張凡點了點頭，他是怎麼想的，不能一口喊出個天價把這些人都嚇跑了。
這個張凡比較雞賊，他有個親戚，要買房子，當年一套小房子好像是十萬，這個親戚呢，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他去借錢，也不多借，見到親戚就把事情說一遍，然後只是伸着指頭說就差一萬。
結果半個月人家就湊夠了買房的錢。
張凡現在的套路就是這樣，入門費也不多，我不要什麼九九八，也不要什麼八八九，我只要五套手術室機器人。
雖然很貴，但這些公司倒也不是送不起。
“其實很多公司都想介入，以後乳腺腫瘤的藥物還是要側重歐美的，我也想和有實力的公司合作，比如阿斯利康想給我送五臺機器人，我都不要，咱不沾這個便宜。”
張凡一邊點頭，一邊還要標榜自己還是有底線的。
“對，這話說的頭了，張院這一點是醫療屆的楷模。張院，您到時候把型號給我列個單子，我給您直接送到醫院去。”
“那就麻煩了啊，這事弄的你說，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嗨，這都是應該做的，明天晚上我們公司的高層想請你吃頓飯，您看……”
“行，明天沒問題，明天手術做完我就沒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