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聽說讓他負責兩國融合事宜,想到文明國該有多少事務竟然抽不開身,不如直接安排一幫得力的官員,負責處理此事得了,非得讓自己一個修真者來參與不是麻煩嗎?
雖然說的是途途是道,但實際上,還有許多事務自己原來就沒有接觸過,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真是豈有此理,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又把這件大事交給他辦,這讓他感到非常鬱悶。
他想到,估計是別人給明含章出的餿主意,不用說總御把自己想走的打算和左右的人說了出來,別人就順嘴說出,既然不想讓南宮長雲走,那就讓他處理兩國融合事宜。
問題是,這不簡單的一件大事情,得耗費多少人力和腦力勞動,千頭萬緒都需要去認真的去考慮,哪一點考慮不到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前面不是因爲缺乏糧食,老百姓就不滿意,最後在有心人的鼓動下,一窩蜂的來這裡鬧事的嗎?
他想學古聖先賢掛印而去,又一想還是算了,總歸他不是那樣的人,心裡裝着百姓的修真者,就像脖子上掛着老驢布袋,去辦啥事都不順心。
因爲心裡總有着牽掛。
想想還是給明含章總御發過去了一封信息,要他趕緊委派大員過來,操辦明陽國的合併事宜,這時候,國家沒人管理,到處呈現出一派亂象,再不派人來國家亂了,他可一走了之。
信,在俞梵的幫助下,發送了出去,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他和俞梵老頭商量道:
“俞老,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考慮用一個你們門派的得力人,他總是要在這裡當供奉不是,我就把他訓練起來,基本上按照我們的方法處理國家事務,當然具體的事物他可以不參與,主要大事上他得拿主意,不能讓大權旁落,你看?”
剛開始,俞梵是不同意,修真者來代辦官府的事務的,他門派的人是來歷練的,又不是來當官的,因爲這事還專門跑到相關門派去遊說,現在又讓他們管,說到天邊也不同意。
但是南宮長雲和他一說大體情況,他心裡就釋然了,跟明鏡似的,萬事由心,平時需要的時候,門派人員出來拿個主意,沒事的時候可以進行簡單的修煉,諸事互不耽誤。
俞梵看着南宮長雲,瞪眼一笑,隨即眉頭一挑問道:
“不是吧,剛開始咱們還不同意呢,現在倒反過來了?把你的具體想法和我說說,你是怎麼考慮的,我再做決定。”
心的話,不能讓你小子牽着我的鼻子走,不管任何事情都得爭取積極主動,這樣纔會和門派人員交代的時候,纔有個說辭,不然紅口白牙說點啥?
南宮長雲也是病急亂投醫,忽然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並且認爲還不錯,看到俞老頭的臉色還能說得過去,沒有立刻反對,他就把這件事情掰開來和俞梵說道:
“是這樣,咱們呢,不是還要去遊覽修真界的市場嗎?如果總在這裡耽擱着,那也不是事啊。我是這樣想的,在我們處理國家大事的時候,讓他在一邊看着,看咱們具體是如何入手的,這樣一來不但破解了明含章的羈絆,也能隨意出去看風景不是?”
俞梵聽到這裡,才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把前後意思勾連起來,再認真一想,就拍板定案:
“要這樣說,主意還很不錯,一是咱們從日常繁瑣的事務中解脫出來了,二呢,也能鍛鍊下我們門派的人員,還樂而不爲呢,就這樣辦,奶奶的明含章,他想用個套把我們綁住,那可能嗎?現在我就通知門派的人,讓他過來。”
時間過了不久,一個四十多歲的壯年從空中落下,目光炯炯有神,透着精明強悍,見了俞梵給他們兩人鞠躬行禮,然後問道:
“師尊,喚徒兒來有何事交辦?”
俞梵就把南宮長雲的想法說了出來,也不問他同不同意,直接按部就班的說道:
“來,這位是你南宮師叔,趕緊來見過……”
南宮長雲可不敢依照俞梵的說法,來擡高自己的身價,立馬反對道:
“哎,這可使不得,他年齡比我大,我們就兄弟相稱,我們又不是一個門派的。大哥,我看你精明幹練,又有淳樸的氣質,非常適宜做這件事情,這十來天你就跟着我們,先把事務熟悉下來,怎麼樣?對了你師傅也不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們總不能喂來喂去吧?”
說到這裡,笑看着這個中年人。
中年人粲然一笑:
“我叫北上辰,實際上怎麼叫都可以,我想問,十天後您和師尊打算去哪裡?”
俞梵眉頭一挽,呵斥道:
“問那麼多幹嘛?該你乾的你就好好幹着,歷練完成後,回到門派給你安排合適的職務,有啥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南宮,還有,再強調一遍,不懂的堅決不能參與,回頭讓文明國再派些合適的人員過來,只要情況允許你撒手不管了,就可以回門派,再讓別人過來接替你的供奉事務。”
一通訓斥,讓上辰低下了頭。
不過,訓歸訓,又告訴北上辰:“北上,如果誰膽敢不聽你做出的最後決定,你可是修真者,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北上辰點點頭,表示明白。
南宮長雲看到這個情況,認爲這樣可不行,得和俞梵說道說道這件事,總歸是出來歷練的人,這樣訓人哪會讓人快速成長起來?
不管從事何種職務,人的本性你不能給磨滅了,一個個到最後都成了應聲蟲,而沒有自己的主見,那可真是叫人哭天抹淚,到時候想後悔已經晚了。
他笑道:
“俞老啊,人得有他的本性,修真不就是憑着本性追求道心嗎?你如果把人的本性泯滅了,他會走到哪一步話真說不定,咱們能做的就是在前面給他們開闢光明大道,但該管的時候,一定不要放任自流,那會毀了他。”
俞梵沒有想到,南宮長雲竟然能說出這樣有見地的話,原先他的師傅也是這樣嚴厲呵斥自己的,像自己一樣教導門下的子弟,人們都說,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這個教和嚴是指的約束,做錯了得批評,做對了得鼓勵,使他們能夠長足進步,這纔是根本目的。
作爲父母,對子女必須慈愛而不溺愛,教導他們做人的基本能力,當然父母也不能單憑自己來教育子女,還得交給師傅,師傅卻不是嚴厲打罵弟子,而是認認真真教會他們做人的道理。
要不,師傅要來是幹啥用的?
凡人界都提倡,千年大計,以人爲本,說的就是教育的事情。可悲可嘆,自己的師尊雖說嚴厲管教了我們,但他沒有盡到應盡的職責。
好在南宮長雲剛纔的話就像當頭棒喝,使自己猛然驚醒,要不還處在迷濛中,而沾沾自喜呢。慚愧啊,慚愧。
這天晚上,南宮長雲就和北上辰兩人在大殿裡,映着道法燈光徹夜長談,把自己短暫的人生感悟,向北上辰說了出來,使北上辰受益匪淺。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明,外面禽鳥鳴叫,人員走動,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時令已經來到春末夏初。
南宮長雲早早就把三個軍隊的將士召集了過來,還有其他民事官員,向他們交代了,文明國和離陽國融合已經開始,日常該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不用特意去逢迎那一個人,履行好本職職責就好。
同時和衆人交代,身邊的這一位北上辰作爲他的代理,如果自己有事不在的話,找他保證沒有問題,日常事務自己負責,處理不了的就交給北上辰定奪。
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待,兩個原來的國家就會互通有無,官員也會升職,當然這還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要求大家必須盡心盡力處理好每件事情。
對於軍隊的考覈升遷可以按照文明國的標準,標準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把死的東西活學活用,才能變成通行的方略。軍隊在做好自己本職事務的同時,要嚴厲打擊搞破壞活動。
各級政府部門,有條件的可以先行遴選官員,一定要做到不偏不倚,讓能者上,庸者下,唯纔是舉,唯纔是用。
目前先按照這個標準執行着,過些時,從原文明國會傳過來三權分立的文本,各級政府各個環節都要大力宣傳和普及三權分立思想,每個人都要有這個意識。
還有個問題,就是需要辦理報紙,有能力的人可以先辦起來,必要的時候官府可以拿些錢財來資助,但是錢財還是要歸還的,就像民間借貸一樣。
最後,南宮長雲提到辦理銀行,先從小型銀行開始,控制好規模,不要很大,不求闊氣,要辦力所能及的事情,銀行得負盈虧。
說了這麼多,南宮長雲想了想有開口道:
“誰還有疑問,可以現場提出來,咱們現在就來探討。”
對於三權分立思想,原來離陽國的人就沒有這個意識,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人提出來異議。
南宮長雲一看大家有點沉悶,心想,我這是怎麼了,說的很對嗎?還是哪裡說錯了,別人不敢出聲?
鍛天德站出來說道:
“雖然仙長說的很清楚,但是我們沒有接觸過三權分立的思想,我們暫且不討論這個。我想說的當務之急是,糧食已經查抄出來了,昨天把幾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員外抓了起來,把戶部尚書和侍郎都抓進監獄嚴加看管,那麼糧食的事情該怎麼發放?”
南宮長雲一聽,這些都是民俗的事情,讓他怎麼去管,要不先成立軍政委員會,大家聯合辦公?
他和顏悅色的說:
“這樣,咱們先成立個聯合軍政委員會,一切日常事務在委員會上處理,把現有的糧食,馬上統計出來,按照原離陽國人口總數平均分配,但有個前提,先把軍隊需要的口糧,按照半年標準先拿出來怎麼樣?”
這時下邊一個官階不高的官員站出來,說了一句話,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這個官員叫浪涌流,他說:“原離陽國的人口總數,和查抄的糧食數目,我這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