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射過來的光芒霸道而兇狠,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
恰好南宮長雲就能抵抗。
但他抵擋的也不是很輕鬆,雙手引着光波向上奮力一舉,然後再念動法訣。
“起!”
兩道凜冽的光波,直衝天空而去,浩浩蕩蕩,一無阻攔。
孃的,兩道眼光竟然如此厲害難纏,如果用手發射一道法訣,恐怕就不是他能阻止的了。
他駭然不已,這修爲也太高了點吧,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根本不是原來猜測的樣子。
雖然現在不明白這人到底是何種境界,按照現在所能夠想象的情況,最最起碼是個歸元中期修爲。
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小看了別人,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宮長雲心裡暗自咋舌,臉面上帶着驚容,高呼道:
“不得了,手段太讓人驚奇了,僅僅是一道眼光,就讓我手忙腳亂去引導到天空,簡直是神蹟了,前輩能不能教教我,讓我也具備這樣的眼睛,看誰不順了,一道眼芒就能讓他灰飛煙滅,高,實在是高!”
他誇誇其談,極力表現出對高手的看重和崇敬之情,直把對面的人吹噓的再也坐不住了,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嘴。
爲啥南宮長雲會一反常態,不像平常的樣子,讓人大跌眼鏡?
因爲他已經在對方眼芒凌厲地發射光線的過程中,看出了一點門道,究竟是不是心中所想,現在還不好說,再和他交談下來,才能定奪。
冬月望梅詫然道:
“前輩修爲,高風亮節,給我們演示了高妙境界的蛛絲馬跡,這已經讓我們受用無窮……,所幸這裡的修真者,都是知道進退的前輩,不會做出不好的舉動。”
南宮長雲接口道:
“是啊,是啊,確實值得我們景仰,冬月,你繼續和前輩交談。”
冬月姑娘略一思忖,就知道他的用意,立馬侃侃而談:
“自從那日離別之後,不知前輩又到哪裡遊歷了?今日相見,好像是處於敵對狀態,前輩能給我們解釋一二嗎?”
對方也明白眼前的姑娘是他不能得罪的人,之所以剛纔做出的舉動,是爲了給這裡的人們以威懾,讓他們不要眼光太高傲。
而最主要的是讓對面的姑娘能夠重視起他來,雖然那天遇見她家長輩了,想要詢問是仙界還是修真界,可是她長輩卻根本不甩自己,辦自己掉底。
他也知道這是大佬的高傲行事方式,但心裡還多少有點芥蒂,現在不但拿小夥子施威,還要在姑娘面前逞強。
這樣做的好處是,首先不要仙眼看人低,覺着誰也不如他們,其次讓他的後輩知道他也不是任人欺侮的,有可能的話,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影響。
冬月姑娘馬上就想到了他這樣做的根本原因,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真要是有危險了,她會立馬折回家族重地,領兵剿滅他。
這樣想不假,但是嘴裡沒說出來,給對方都留下了面子,給與了相當尊重。
對面的強者呵呵一聲冷笑:
“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本人是遠方林苑星系鐲源星球人,我的名字叫都樂熱炘摩。這大千世界廣袤宇宙,各方面都有着神奇之處,讓人着迷,我就在此瀏覽了一段時間,眼界大開。”
南宮長雲一聽是個外星系的人,立刻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這外星系的修真者會不會與這裡的修真者不一樣,對於殺戮的事情是如何看待的?
不會對戕害別人感到無所謂吧?把到處恃強凌弱,奴役別人當做樂趣,嘴上叫着喊打喊殺,從不看重生命,視一切爲兒戲,那就不好辦了。
他無論如何得把這件事情弄通,才能放下心來,再說別的事情。
他問道:
“都前輩,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剛纔的敵對狀態,讓我們知道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心裡總得有個數吧?”
都樂熱炘摩聽了“都前輩”,不由得就是一陣迷茫,事後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好想他是問自己話,才知道是向詢問自己的。
立馬說道:
“我們星球上從來沒有節省用語的習慣,尤其是每個人的名字,更不能縮減,都是用全稱。呵呵,要說爲何與你們敵對,說來很簡單,就是沒事可做,想尋你們不自在,就如此簡單。”
任南宮長雲再聰敏,也不會想到這個系外的修真者,竟然沒事可做,就憑空想找自己一幫人的不自在,讓他忍無可忍,想和對方大戰起來。
再一想自己也打不過對方,估計真要打起來會被對方痛扁,這才壓下心中怒火,日他奶奶個老棒子,閒得沒事做,到處惹是生非,好歹遇見他們幾個人,如果是別人還不大打出手?
冬月姑娘也是惱恨的不行,如果她長輩在此,這個無良系外修真者哪敢放肆到這種地步,再善良的人也受不了挑釁和蔑視。
眉頭一擰,面露寒霜,聲音冷冽道:
“要不我把家族前輩叫過來,你們在天空打上三天三夜?”
都樂熱炘摩心中一跳,想到這個小姑娘的長輩修爲高強,萬萬不是他能對付的,剛剛升起烈火就立刻降了下來,無所謂道:
“已經說了嘛,我是就事論事,不是有意挑起紛爭,還是算了吧,你的長輩實力太變態,我就不去找打了,雖然我說的是沒事找事惹了大家的怒火,那也是有原因的。”
話到這裡似乎出現了轉機,因爲有了溝通的途徑,讓雙方能夠繼續通話,就像暗夜裡出現熹微的光線,讓人看到了光芒的希望,繼續去追逐。
修真界如果遇到大事,一定會相互通知,同仇敵愾,激起的怒火會鋪天蓋地熱燒起來,洶涌激盪。
還好事情在引起公憤之時,已經有了轉機,不說可喜可賀吧,也想有了曙光般讓人欣然。
南宮長雲立刻追問道:
“敢問都樂熱炘摩前輩,是什麼事情,讓你悠遊的心情起了波折,平靜的湖面涌起了一絲皺漪?”
都樂熱炘摩好笑地看着對面的小子,意趣盎然地問道:
“小子,我既然向你們發起了挑釁,爲何你不上來怒火激盪,和我大打出手,反而放低姿態,讓我看來你就是在貶低自己,擡高對手,這是爲何?你要是能給我說出來道理,我再斟酌和你交談與否。”
南宮小子立刻一愣神,怎麼說到現在,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把問題搞得更復雜了?
這讓陷入深思之中。
想了片刻,就豁然開朗,管他那麼多幹啥,只要認真應付,小心準備,如果還是不成功,哪怕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山頂着。
怕他何來?
他向後面清流師尊傳音,大概解釋了這個人的來歷,以及行事規則,還有獸羣侵襲的緣由,都一概告知,讓後面的人靜心準備,交談不成功,就大戰起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後面的各位修真者立刻悄悄地準備起來,打坐提神,把紛亂和蕪雜的思緒刨除在外,檢視自己的身體狀況,力求做到多極並殺,把最強的烈火噴灑到都樂熱炘摩身上。
清流傳音道:
“小子,能不能談下來?如果不如意的話,就讓我去和老雜毛談判,你先回來。”
南宮長雲雖然大義凜然,可在這件事情上,依然會小心應對,不會激起雙方的怒火。
他說道:
“我覺得,他比較信任我這個年輕人,長者容易讓他產生抵抗情緒,還是我和他坐在蹺蹺板上,看誰定力足,誰就能堅持到最後!”
清流也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這時候換人,確實不是時候,也來不及了。
他傳音道:
“……!好,小心應付!後方就是你的靠山。”
南宮長雲凜然而不懼,朗笑而清爽,言道:
“不爲別的,爲了現場修真者的存活,爲了前輩們不被殺戮,更爲了他們能夠活下去,辦自己稱心如意的事情。
“不是爲了自我貶低,也不是擡高對手,這是現實中的一貫作風,都前輩很願意和我交談,我說的對吧?”
都樂熱炘摩這纔看着南宮長雲小子,面上露出一縷笑意,說道:
“嗯,這樣說就對了,萬事臨身不把才思僅用在嘴上說,修真者就是爲了舒心快意,現在我接觸到你們這裡的修真界,無不是唯唯諾諾,低眉順眼上下奉承,完全超出了修真的意蘊,你可知道?”
這在南宮長雲聽來,就像天雷驚動,驚心動魄,猶如醍醐灌頂,現在的修者界確實存在一個沒有明說的規矩,那就是隻惟上,不惟下,投機鑽營,各種取巧。
誰離師尊近了能說會道了,就能得到青睞,就能得到傳承。
和凡間官場的習俗相乘一起,陳規陋習難改,修爲就永遠難有寸進。
他笑道:
“我也是深感現在的修真界陋習難改,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這樣吧,既然我們交談很是投緣,就請都前輩把你知道的原因說出來,讓我知道可好?”
都樂熱炘摩爽快的說道:
“那是我剛到這裡的時候,無所事事,哪裡有高山就到哪裡去,在行走中,於是就遇到青武門,他們上下齊心,高調準備,好想要對付什麼拍賣行,就極力邀請我給予幫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