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梵回頭準備救助南宮長雲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知所蹤,看到地上的移動痕跡,他覺着是向左後方飛走了。
問題是南宮長雲竟然在飛走的時候,沒有留一點動靜,最起碼得說句話啊,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就撒手被捲走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再一猜測,估計十之八-九可能落在後邊的時候,忙亂之中被一陣狂飆的颱風給捲走了。
無可奈何的回頭尋找南宮長雲,如果找不到事主,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回去的。
其實南宮長雲真的是被狂野的颱風捲走了,俞梵猜的也不錯,這時候,南宮長雲究竟在哪裡呢?
狂風撕扯,如兩隻轟然的大手在勇猛的打架,把南宮長雲抖擻的想要嘔吐,暈三倒四中被狂猛的風力捲上卷下,更使南宮長雲的心裡如翻江倒海般鬧騰。
強忍着肚子裡的翻騰,懸滾翻卷,飄飄蕩蕩隨着風力,上翻下扯,猛烈上升突然下降,滾蕩在狂風中浮動,剛要落地,又從地下竄出一陣爆裂的狂飆的風,又把南宮長雲翻卷到高空。
滾動遊蕩,一時也沒有落腳之處,就這樣隨着呼嘯的狂野的風,飄飄悠悠,翻卷騰挪。
在這翻滾中,飛沙走石,凜冽的寒風怒嘯,冰碴子如刀劍吹打在身上和臉上,南宮長雲極力的鼓盪着法力,力圖自保。
每一次翻滾都是一陣疼痛,他把法力盡可能的蘊集在面部,體表。
體內蟄伏的火的精靈採蘊,這時候張揚起來,竭盡所能,張着嘴一呼一吸,在用力的鼓動火苗,一口口噴向胚胎,胚胎在悄悄成長壯大。
採蘊這時候把體內儲存的烈火巖精一點點積攢起來,噴吐在胚胎上,胚胎在此時,慢慢的走上浮華中期,不由得的南宮長雲竟然躍上中期的境界,這可能是他因禍得福的一次蛻變。
胚胎也生髮的愈發喜人,整個小小的身體出脫的眉眼鼻子等五官,栩栩如生,他的小-嘴一呼一吸愈發的微妙起來,暗合元嬰運作原理,如果這樣進行下去,時間不長就會漸漸進入下一個境界。
再有一個小境界,南宮長雲就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非常喜人的效果,從此世間將多了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少了一個浮華中期的前進者。
肉-眼可見的,胚胎在向着元嬰進發,發生着質變。
而這時候的採蘊,漸漸的體內的烈焰消停了下來,它竟然在此時後繼乏力,身體乾癟,殷-紅的身子變得蒼白乏力,需要長時間的蘊養,蓄積精火再來一次爆發。
採蘊又蟄伏下來,浩蕩的精火全部噴吐出去,陷入沉眠,身體一個卷伏,潛藏在南宮長雲的胚胎周圍。
此時此地,南宮長雲在幹什麼呢?
他還在飄蕩,漫無目的,翻卷滾動中,他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裡。
飄蕩的過程中,好不容易風力降低下來,趕緊穿戴玲瓏戰甲加重身體的重量,所有這些舉動結合在一起,才降落到山坡北面的山窪地裡。
四面一看,不見了俞梵的蹤影,心說,這該怎麼辦,風力嗚嗚就像小孩子狂吹口哨,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他站在原地,向四周打量,到處是冰凌碴子,一道道溝坎上隱伏着冰凌的痕跡,如果稍有不慎可能還會引起大量的雪崩,他不敢亂動,悄悄的挪動腳尖,尋到一處平靜的地方,站了下來。
只有傳遞信息,告訴俞梵自己在哪裡,讓人不要太過於擔心,風不停頓,自己只能待在這裡養精蓄銳。
用玉簡發出信號告訴了俞梵,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然後放心下來,低下頭想些事情。
尤其是這一次沒有沉心定息,或者披掛玲瓏戰甲加重分量,再進一步說,自己沒有把腳下的法力伸進雪層,雪層的厚度堅硬耐磨,承擔一個人的重力也是有把握的。
可惜的是,自己沒有一上來就做好防護的準備,進而遭到如此厄運,不過幸好,沒有遭遇大難,如果真的遇到天大的磨難掉入絕境,那纔是叫哭天無淚,該自己獨自悠閒的消受了。
想想現在那兩個人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連帶着過來幫忙救援的莊侍雲也不見了人影,嘴裡嘟嘟囔囔,也沒聽見他在說些什麼。
挪動腳步,然後“轟隆”一聲,南宮長雲冷不防掉進一個深淵,剛還說沒有遇見大難,可轉眼間就防不勝防的墜入雪域的深淵之中。
下墜不久終於探到深淵的底部,腳步懸浮在捕獸夾的頂端,剛纔覺着轟然下落的一瞬間,就認爲是個陷阱,還好沒有觸動機關讓捕獸夾撲擊到腳上,看着這個捕獸夾不禁臉上煞白,冷汗滾落下來。
這是正常使用的捕獸夾,對於大型野獸,只要觸發捕獸夾的擬合部位,咔嚓一下咬合,不說把腳踝骨掐斷,也要把相關的人員造成重傷殘廢,反正南宮長雲是不敢把腳伸進機關裡,讓它咔嚓一下。
驀然一想,既然這裡設置捕獸夾,那是不是這裡擁有野獸,並且還有鋪設捕獸夾的人們?
這兩者肯定是敵對關係,就是不知道這些鋪設的人們,到底和追剿叛匪邪-教是什麼關係?如果是敵對關係那就得現在必須防範,以防誤入他們的圈套,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就看見從上面的冰層下,“噗”,“噗”,猛然插-進兩條長槍,寒光凜凜,冰冷刺骨。他在槍尖刺下的過程中,就立刻閃身躲過,身子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
然後南宮長雲伸手揪着兩把長槍,雙膀一叫力,喝道“下來吧!”兩條槍順着拉力,胡溜滑落下來,上面雜七雜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南宮長雲伸手一抓捕獸夾,帶着兩杆長槍從深淵的下面一飛而起,飄上空中,開口道:
“何方獵手,不吭不哈就想來刺殺無緣無故的人?是何用意,給我停下來,一一向我道來!”
聲音翻翻滾滾激盪而出,向前面碾壓而去,前面的兩個人面色蒼白,冷汗直冒,戰戰抖抖的說:
“仙長饒命,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還望仙長饒小的一條性命!”
南宮長雲冷厲的說道:
“饒你們性命?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需要呼喊饒命的就是我。我來問你,你們的行動也不是一般人,狂風初霽,在這裡出沒的必然是修煉有成的人,說說你們是何方高人?”
牽魂說道:
“我們是煞海神教北山總部的人員,今天奉命到此捉拿落入陷阱的人,還望仙長看在在下能直言相告的份上,饒過我們一命,不勝感激!”
南宮長雲依然滿面寒霜,直言道:
“饒過你們?你們說說前時圍剿人員到此後,你們煞海邪-教對他們做了什麼?難道沒有追殺成功,讓你們逃脫了被殺戮的命運,還是你們的二級分舵的舵主力量非常強橫,把他們打的大敗潰逃?”
另一個千魂說道:
“不是我們舵主厲害,是我們得到了一個飛魂走魄,這個飛魂走魄非常厲害,但也是我們被追殺的大敗虧輸,人員被殺的幾乎損失殆盡,然後舵主縈魂纔不得不與飛魂走魄結合到一起。
“然後才把他們兩個追殺者的打得大敗潰逃。還望仙長饒恕我們性命,我們都一一相告。”
南宮長雲眉頭一擰問:
“難道是蒙爲之的飛逝的魂魄找到這裡來了?你們可向我詳細敘說,我看情況再做決定,現在說饒恕還太早,省得你們空抱歡喜,說的不倫不類。”
牽魂哭哭啼啼的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蒙爲之,只知道有一縷魂魄流落在此,提出和縈魂合體,他會提供巨大幫助,眼看無奈之下,再不合體就沒有活路了,這才咬牙答應,據仙長所言,應該是蒙爲之了。”
南宮長雲心下琢磨,既然是蒙爲之與縈魂已經合體,那這個時候正是擒拿的大好時機,爲什麼顏勵之和敏澤彤會大敗呢?
莫不是蒙爲之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到此時發起餘威,如同洪荒走獸?
如果是這樣,那就需要認真合計一下了,決不能給他們留下可乘之機,又想到,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擁有厲害的手段,那當時就該施展出來了,何苦落得人不人鬼不鬼,這時候才運用手段呢?
想到這裡,他皺眉問道:
“不對,看起來你們還不想告訴我實際情況,抱着僥倖心理,意圖矇混過關,我放了你們回去,你們就會向舵主回報:‘我們引誘追剿的人過來了,現在可以利用我們的秘密器具大開殺戒!’”
牽魂聽到這裡,嚇得“咕咚”跪倒在地,大哭道:
“仙長神通通於天地,道法要訣可猜出前世後事,實不敢相瞞:我們這裡有一架‘魂炮’,只要扛在肩上,可隨時隨地屠殺和我們作對的人,請仙長饒命,我們不說仙長饒不過過我們,說了舵主饒不過我們,請仙長大發慈悲,繞過我們二人性命。”
“大膽!想讓我們饒過你們性命,就該一五一十道來,你們倒好,意圖隱瞞,想要加害我們二人,哪還有饒過你們的餘地,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你們這樣想加害我們,反倒被揭穿謊言,竟然恬不知恥的祈求性命?!”
俞梵已經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在這裡聽了他兩人的話,自然不會認可,不會讓南宮長雲放了二人狗命。
南宮長雲和俞梵兩人,一人運起一個法術要把千魂和牽魂滅殺在當場。